以上就是陳老夫人對他的四子陳禕以及未來的兒媳婦香真(也就是廉亦頗和昊愛歌兩人)痛訴的全部經過。當然有些情節,如仙佛之事陳老夫人是不知道的,乃是作者根據需要替她補充的。最後老夫人過於傷心難過,支撐不住,回房歇息去了。臨走交待兒子,兒媳,路途勞頓,先行休息,有話明日再說。
待老夫人走後,廉亦頗頗爲關切地詢問昊愛歌自微積分酒樓一別之後的情況。昊愛歌一五一十地對自己的情郎說了,聽得廉亦頗一驚一乍的,着實替她提驚受怕了一回。最後廉亦頗又問她何以會躺在村外小路上,昊愛歌本人也實在是迷迷糊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廉亦頗又把自己的情況簡單地作了介紹。對他們近幾天的遭遇感慨萬千,不能自已。
看着自己可愛的小禿瓢木呆呆發楞,着實迷人,昊愛歌當即支走下人,一扭一擺來到他的跟前,攬腰抱住,照其臉蛋上猛啃一口,動情地說:“破哥哥,老夫人都讓咱倆睡覺哩你還楞個什麼勁兒。趕快行動吧。良宵苦短哩。”
廉亦頗正自出神發呆,冷不防臉上如針刺狗咬般疼痛。猛地驚醒過來了。
“小昊子,你又親又抱,成何體統!”氣得他惱羞成怒,大聲斥責。並一把將她推開,讓她差點跌倒在地。
“小陳禕!”這位昊愛歌小姐也火了,“抵什麼賴呀你!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香真小姐,我要享受做妻子的權利。怎麼着,有什麼錯?少裝正經啦,小禿驢!你馬上還俗回家,娶我爲妻,不然我跟你沒完!--我,我要大鬧長安城!”
“你還孫猴子大鬧大宮呢。”廉亦頗刺了她一句,“你也不想想看,咱是什麼時候的人,這兒又是什麼時候的事。萬人洞一腳跌倒,跌到了一千四百年前的唐朝啦。鑽入馬王堆死人坑啦!”
他又急又驚,又羞又怕,又惱又煩。但還得耐着性子跟這位二百五解釋。
“管他什麼糖潮餅溼的,我就是要你陪我睡,怎麼的?犯法啦?”如此良機,怎肯輕易錯過?
“好好好,既然你都說了是未婚妻,”廉亦頗被逼無奈,只好說。
心中一喜:“你答應了?”就要猛撲上去。
他閃避擺手地:“未婚不能同牀,你還是閨房睡去吧。”
“哪有那麼多的臭規矩。如今這年頭,同居很正常啦。”
“你要搞搞清楚,這是在唐朝。--來人!”
不知從哪裡鑽出了陳二、春香兩人。
“快侍侯小姐閨房休息。”
“是。小姐請。”
愛歌小姐還欲爭辯,亦頗閃入臥室,栓上門,自去睡了!他這才心猶不甘,極不情願,一步一回頭地回閨房做夢去了。
廉亦頗卻無論如何睡不着。他一千一萬個不願接受眼前的現實。簡直荒唐透頂,不可理喻!世間哪會有這等奇事?此等小說看的多了,可小說畢竟是小說,博君一笑了之,誰會把它當真?
可如今之事該做何解釋?非但回到了唐朝(這倒有情可願),還成了陳家的四少爺!而且還是少年出家的唐亦奘!他又是咬手,又是撞頭,清醒得很,根本不是做什麼大頭夢!他還特意摸摸陳二,渾身上下熱乎乎的,不象個死人嘛!況且這陳二“四爺四爺”可勁兒地叫着,熟悉親熱的很哩。難道我真是他的四爺陳禕?事實俱在,鐵證如山,不由人不相信呀。可是那陳家的四公子哪去了呢?他會不會什麼時候又蹦出來呢?鬼才知道!
既然真是如此的話,那可就太好了。想到這兒,廉亦頗興奮異常,光頭更是閃閃放光,彷彿在向他拍手慶賀哩。
如此一來,我可就成了名人啦。將此番經歷編著成書,《廉亦頗大唐親歷記》,一經出版,轟動全世界。還不要什麼有什麼?地位,權勢,江山,美人,呵呵,好好誘人喲!
心中又突然格蹬一下子。他猛地想起了,原來這陳禕十三歲就出家做了和尚,二十五歲西遊取經,哪裡有什麼地位,權勢之類的美事喲。慘嘍!真倒楣,怎麼一跤跌成個小禿驢?都?怪自己這個光頭。要不然來個唐王宰相什麼的,那多神氣呀。到時也好接自己的雙親到大唐來安渡個晚年呀。《大唐親歷記》上也好塑造自己的高大形象呀。這可怎麼辦?
說不好辦也好辦。自己不是現代人嘛。反正玄奘已經取回了真經,我幹嘛還要自討苦吃?取不取經,還不是我說了算?再說了,我現在仍然是個童男,還沒嘗過女人味哩。當什麼和尚取什麼經!
住在家中當少爺?哎喲,更讓人受不了。這位現代人轉化成的香真姑娘真風騒,見了她就讓人心煩!算要是攤上她,真算倒了八輩子大楣了!再說了,一路上追殺我們的人會不會跟蹤而至呢?若真是如此,住在這裡就會給陳家帶來難以預料的大災難!
對,不能住在家中,還是回長安的好。都說我是從長安出來護送香真姑娘回家的嘛!昊愛歌要是有香真姑娘的一半好,那我也就不會出什麼家當什麼和尚了。唉,世事難料啊!
中學時代的老師就講過,這唐都長安是當時國際性大都市,人口達到百萬!花花世界,什麼稀奇古怪沒有?說不定唐王一高興,封我個駙馬什麼的,也不錯。哈--!”
就在這時,有人“噹噹噹”把門拍的山響,好像發生了什麼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