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毓的這一腳剛好踹到她的臉頰上,她的半張臉立即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
只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慌忙的再次跪好,拼命的對着賀拔毓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你這個賤人,讓你好好地照看皇后,公主剛走一會兒,你就讓皇后出了事,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麼,朕的皇后爲什麼醒了之後又暈過去了!”
彩荷還是連連磕着頭,邊磕頭邊說道:“陛下容稟,公主走後,娘娘讓奴婢給她找件衣服,想要下地走走。
奴婢說了,太醫不允許,可是娘娘就是不聽,奴婢只好給娘娘找來了衣服。娘娘選了一件紫色的穿上了,便問奴婢有沒有穿衣鏡,奴婢扶着她去了旁邊的更衣室。
哪想到娘娘看着鏡子卻笑了,奴婢問娘娘爲什麼笑,娘娘說她很開心,還問陛下對長公主好不好,然後……然後……然後娘娘就暈倒了……”
賀拔毓來了以後,彩荷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重複這段話了,所以她現在即便害怕的要死,還是將當時的情形說了個清清楚楚。
可聽到她的話,賀拔毓只覺得心中發苦,喃喃的道:“她這是要換衣服見朕嗎?她也想朕嗎?
還有憶霖……難道她怕朕對朕的公主不好嗎?九兒,朕怎麼會對朕的公主不好呢?怎麼回呢?”
賀拔毓說着話,聲音卻已經有些嘶啞了,彩荷卻大氣都不敢出,垂着頭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
她現在只希望皇后娘娘能快點醒來,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只怕她這次是真的活不了了!
她正在膽戰心驚着,卻突然聽到賀拔毓冷冷的聲音響起:“這個賤人照顧皇后不周,賜白綾一丈,立即讓她在朕的眼前消失!”
彩荷聽了,立即傻了,而當她看到已經有兩太監端着白綾過來的時候,這才意識到,陛下這是鐵了心讓自己給皇后娘娘殉葬了。
當即她磕頭如搗蒜,大聲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您就算是要處置奴婢,也要等娘娘醒過來呀,奴婢,奴婢想看娘娘醒過來,奴婢也好放心的走呀……”
彩荷的話讓賀拔毓更加心煩,皺着眉頭道:“你們都是死人嗎,朕讓她現在就在朕的眼前消失!現在!難道你們想同她一起消失嗎?”
他的話讓送白綾來的兩個太監立即慌亂起來,隨即將托盤一扔,抓起白綾就快速走向了彩荷。隨即兩人一人一隻手,使勁將彩荷往門外拖去。
彩荷再怎樣也比不上兩個太監的力氣大,只能邊哭喊着邊被他們向外拖去。
賀拔明珠看着有些不忍心,試圖勸道:“父王,不如再等等看,也許,也許母后真的像宇文先生說的那樣,只是太虛弱,所以睡着了?”
只是賀拔毓根本連看都不回頭看她,而是咬着牙沉沉的說道:“宇文先生……朕此時還殺不得,可這個彩荷,朕一定要殺了,朕……一定要將她殺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