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是何浩,不是武吉。”何浩泥丸宮被封說不出話,只能在心中叫喚着,努力的眨眼擠鼻,想讓申情明白自己並非武吉。但申情根本沒留心何浩的表情,只是對張修業等人叫道:“你們的武吉先師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如果你們還想要他的命,就給我乖乖聽話!”
“都不要亂動!”張修業揮手阻攔住其他龍虎山長老想衝撲上去搶救何浩的衝動,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在誅殺三大魔頭之二和保住武吉這個位高權重的孫女婿之間,老成精的張修業已經做出選擇。張修業苦笑道:“申大小姐,你贏了,放人吧,我們讓你們離開這裡。”
“哼,算你聰明。”申情冷哼一聲,緊緊掐住所謂武吉的咽喉,微扭着頭對蘇小蘇和李家良叫道:“紫微魔垣大人,天市魔垣大人,你們倆請先走,我在這裡拖住這些牛鼻子!”
“要走一起走,我蘇小蘇從來沒有在戰場上拋下同伴的習慣。”蘇小蘇粗豪的吼叫道。李家良也不肯先走,還飛近申情的身邊要申情把何浩交給他,“大小姐,把這傢伙交給我,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放人。”
“沒用的。”申情搖頭拒絕道:“這些牛鼻子一個比一個奸詐,我們帶着這混蛋一起走,他們不會同意的。只有我押着這混蛋留下,你們纔有時間撤退。”申情沒有把話說完,她連續幾次使用天魔解體大法,肉體和靈體都已經遭到極大破壞,現在就算成功逃走,沒有九轉金丹那樣的仙界至寶,她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所以,申情已經抱定了與武吉同歸於盡的決心。
“你留在這裡,我們放心嗎?”蘇小蘇凝視着申情,又胖又醜的肥臉上幾千年來第一次流露出慈祥的表情,“就象你說的那樣,你是我們養育長大的,就象我們的女兒一樣,父親怎麼會放心把女兒留在危險的地方?萬一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父親?”
“不要過來!”申情突然對一名企圖從下方偷襲自己的龍虎山長老厲喝一聲,重重一爪抓在何浩的咽喉上,將何浩的脖子抓得血肉模糊——也讓何浩欲哭無淚。張修業怕申情發起瘋來真的宰了武吉,連忙命令所有龍虎山長老不能再亂動。申情這才又轉向蘇小蘇和李家良,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中淚水滾滾而落,哽咽道:“兩位大人,你們走吧,不要再勸我了,如果我死了,請你們爲我報仇就行了。”
“不,要走我們一起走。”蘇小蘇悶聲堅持道,而李家良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瘦長的馬臉上神色莊重,和申情共進退的決心顯露無遺。申情焦急下忽然搶過何浩手中的心問槍,用槍尖指着自己的咽喉叫道:“兩位大人,如果你們再不走,我這就死在你們面前!”
“不要亂來。”蘇小蘇和李家良大急,異口同聲的叫道。但申情態度堅決,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蘇小蘇和李家良熟知她固執的性格,怕真的逼死了她,無奈之下只得答應先走。不過蘇小蘇仍然指着張修業的鼻子罵道:“老牛鼻子,如果日落之前我們的女兒沒有回到魔界,老子明天就帶人強行衝破封印,把你的龍虎山殺得雞犬不留!”
蘇小蘇和李家良帶着對申情的關心,依依不捨的先行離開了,直到他們一胖一瘦的身形消失在視野外,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期間不斷吐血的申情才放下心來,對虎視耽耽的張修業和龍虎山衆長老叫道:“好,你們撤退三十里,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把武吉放開。”
“申大小姐,別當我們是傻子。”張修業冷笑道:“你的天魔解體大法傷人更傷己,你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我們退走了,你這魔女肯定會和武吉先師同歸於盡的。聰明的快把武吉先師放了,我們可以帶你去龍虎山療傷,也許你還能多活一段時間。”說到這,張修業又補充道:“而且我可以保證,只要你現在放了武吉先師,我可以求武吉先師放何浩出來,讓你在臨死之前最後見何浩一面。”
“真的?”申情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但申情興奮的心情馬上跌到谷底,她心裡明白,這是張修業故意引誘自己,怕自己和武吉同歸於盡。申情暗暗在心底說道:“何浩,如果有緣,我們來世再見了。”
想到以前和何浩在一起的日子,申情沾滿血污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張修業還以爲申情已經上當,正暗暗歡喜間,申情甜蜜的微笑已經變成了痛苦的猙獰笑容!申情對張修業獰笑道:“你猜對了,我確實想和這混蛋同歸於盡!”說着,申情兩根纖長的手指對何浩的雙眼直插而下……
“老婆,我是何浩啊!”何浩心中吶喊着閉上眼睛,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呼——!”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一張巨大的青網忽然從天而降,晴朗的天空頓時大雨傾盆,瀟瀟灑灑,如天邊墜落明珠,又似海口倒懸滾浪,雨隨風飄,戳目刺眼,對面不能視人,更將申情和張修業等人澆得全身精溼。張修業的第一反應是大喊,“敵襲,小心戒備,不要放走了那妖女!”可這大雨來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間就雨過天晴,但大雨過後,申情和何浩已經不見了蹤影……
“霧露乾坤網!洪丹兒!”張修業咬牙切齒的吼道:“那個瘋丫頭耍什麼花樣,爲什麼要救走那個妖女?”張修業是氣得七竅生煙,剛纔那張青色大網正是洪丹兒母親龍吉公主的法寶,也就是說,救走申情的人竟然是洪丹兒!而小四急得漫天亂飛,大叫道:“師兄,你在那裡?你在那裡?”但人海茫茫,上那裡去找武吉的影子……
……
大雨落下的那一剎那,申情忽然發現一隻手拉住了自己,開始申情以爲是龍虎山長老來搶人,還準備動武反抗,但申情馬上就發現,那隻手不僅小巧而且柔軟異常,就象一個少女的手一樣。申情心知有異,便乖乖的任由那隻手把自己拉出戰圈,藉着傾盆大雨的掩護逃走。直到逃出了大雨的範圍,申情才驚愕的發現,救出自己的人竟然是何浩的死對頭——洪丹兒!其實最驚訝的人還是有口不能言的何浩,何浩心說這瘋丫頭難道轉性格了?還是她突然愛上了我,不忍心看到我死在自己的笨蛋老婆手裡?
“你爲什麼要救我?”想到何浩和洪丹兒在六魂幡裡發生的事,申情不免醋海生波,板着臉問洪丹兒道:“我記得我和你好象沒什麼交情,真正算起來,我們應該還是仇人。”
“不要說話,什麼事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洪丹兒奸笑着給自己和申情加持一個障眼法,拉着申情直往遠方的山脈中飛。洪丹兒是法術天才,天生能掌握五行法術,一個小小的障眼法自然不在話下,輕鬆瞞過張修業等人的眼睛,大雨更衝去了她們身上的氣味,使擅長嗅聞的小四也沒法找到她們,讓洪丹兒帶着申情安全逃走。
洪丹兒一直拉着申情飛到了山脈上空才改爲落下地面,又拉着申情跑進密林,徹底甩開所有追兵。一路的飛行和狂奔,讓申情疲憊不堪的重傷之軀難以支撐,當跑到一條水流清澈的小溪旁時,申情再也支撐不住,抱着何浩滾下黑點虎的脊背,滾進了那清澈的小溪,申情身上的血馬上把溪水染紅了一片。
“臭淫賊,滾一邊去。”洪丹兒罵罵咧咧的把何浩從懷裡拖出來扔到一旁,還在何浩臉上重重踹上幾腳,然後才把申情扶上岸,並且給申情包紮傷口止血。申情一言不發,直到洪丹兒把她身上的大傷口都包紮上,申情才淡淡說道:“說吧,你爲什麼救我?你有什麼目的?”
“我救你,是因爲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洪丹兒在小溪中慢慢洗着小手,悠悠道:“你剛纔那一招,雖然能抓瞎他的眼睛插進他的腦部殺死這個臭淫賊,但是不能讓這臭淫賊形神俱滅,他照樣可以帶着前一百世的記憶轉世重生!可你就不行了,你死了以後,一定要消去前世的記憶才能轉世。”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洪丹兒漂亮的小臉上籠罩着的全是奸詐,陰陰的說道:“要想徹底殺死這臭淫賊,就一定要讓他形神俱滅,讓他連一點骨渣子都不剩下,這樣纔算報仇!”
“媽的!人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你不就是給我口爆了一次嗎?至於這麼恨我嗎?”何浩在心中破口大罵,無比後悔那天在六魂幡中沒把洪丹兒就地正法。但何浩轉念一想,讓自己形神俱滅只有一個辦法,難道洪丹兒這瘋丫頭也知道?那……
“這點我當然知道。”申情冷冷的說道:“可我已經殺了他數十次,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法讓他形神俱滅。”說到這,申情發泄似的也往何浩臉上踹上一腳,嘟噥道:“這混蛋不知道練的什麼鬼功夫,說什麼都會帶着記憶轉生,怎麼也不會形神俱滅。”
“想知道怎麼讓他形神俱滅嗎?”洪丹兒奸笑問道。申情略一偏頭,冷聲問道:“當然想知道,你有辦法嗎?”
“我師兄楊戩曾經對我說過這辦法。”洪丹兒的小臉突然有一些害羞,低聲說道:“武吉能夠在百世輪迴中始終保持前世記憶,是因爲他一直嚴守童男修行身,元陽未泄,所以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將武吉形神具滅。要想徹底殺死這隻大蟑螂,首先要讓他和女子交合,讓他泄掉元陽就行了。”說到這,洪丹兒又紅着臉補充道:“如果和他交合那個女子會採陽補陰的法術,在交合中採光他的元陽效果更好。”
“他孃的,這瘋丫頭還真知道我的弱點!”何浩在心中嚎叫起來,不過何浩心中也有些激動,現在在這裡的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申情,另一個則是洪丹兒自己,都是極品的美女,不管何浩把自己最最最最……(PS:在此省略九十六個‘最’字)寶貴的第一次獻給誰,從何浩的角度來說都不算吃虧的。而申情和洪丹兒兩個黃花閨女則臉紅得象兩塊豬肝一樣,一時間,兩個丫頭誰也不敢說話了。
山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吹得何浩和洪丹兒遍體生涼,申情則臉蛋發燒,心頭狂跳。過了良久,申情才遲疑道:“那好吧,有勞師妹下山去抓一個女人來,讓那女人毀掉這混蛋的元陽!”申情又紅着臉惡狠狠的補充一句,“抓最醜的女人!不要讓這混蛋佔了便宜!”
“不要!”何浩在心底絕望的叫喊起來。而洪丹兒撇撇小嘴,指着申情說道:“你看看你的身體,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你不想親眼看到你三千年的仇人形神俱滅在你面前嗎?再說了,我下山去了,萬一武吉這混蛋忽然恢復了法力和體力,你現在這模樣,還能招架住他嗎?”
申情低頭看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傷確實支撐不了多久了,申情略一沉思,又羞澀道:“洪師妹,我知道你也很恨他,你能不能……。”申情還沒說完,洪丹兒已經紅着臉跳起來,亂踹亂踢何浩叫道:“他也配?再過三千年,他也不配!”何浩動彈不得,只能在心裡大罵,“臭丫頭,我不配?那你怎麼給我口爆?再說我的第一次還向獻給自己的老婆,還不想要你!”
“師妹,你不吃虧。”申情認真道:“他是百世童男修行身,你採光了他的元陽,可以讓你的法力更上數層,甚至超過我們的師兄楊戩。”
“沒商量!”洪丹兒羞澀的大吼一句,指着申情叫道:“他是你三千年的仇人,想殺他的人是你,想讓他形神俱滅的人也是你,這件事,當然由你親自來!”
“對對,老婆,應該你親自來,不過事後你不能殺我。”何浩的心情無比矛盾,既希望和申情有情人終成眷屬,又害怕申情糊里糊塗的把自己殺掉,那可是真正的形神俱滅了。申情則低着頭不說話,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甚至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的皮膚都開始泛現出誘人的櫻紅色。又過了良久,申情慢慢擡起通紅的臉,指着不遠處巖壁上一個山洞,低聲說道:“請洪師妹把他擡進那個山洞,我稍作沐浴以後就進來。”
“這纔對嘛,自己的事自己負責。”洪丹兒心裡奸笑着,連拉帶拽的把何浩拖進那個淺淺的山洞,申情則在黑點虎的幫助下寬衣解帶,在小溪中沐浴那比牛奶還要潔白的肌膚……
“臭淫賊,還真重。”洪丹兒把何浩重重摔在地上,小手又拍又打,又在何浩身體的上下丹田和泥丸宮加上幾道法力封印,這才湊到何浩耳邊低聲奸笑道:“臭淫賊,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是武吉,你是何浩,對嗎?”何浩的瞳孔頓時瞪大了數倍,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洪丹兒,心說這瘋丫頭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洪丹兒陰陰的說道:“我天生對法力敏感,開始你刺向申情那一槍,根本沒用破魔法術,而是治療法術,雖然你掩飾得很好,但我馬上就知道了,你已經不是武吉,是那個討厭的臭淫賊!”
“你知道怎麼不對申情說?你想做什麼?”何浩在心裡吶喊道。看着何浩那激動得扭曲的臉,洪丹兒的奸笑笑得更加開心,又在何浩耳朵邊低聲說出一番讓何浩心驚膽裂的話來,“臭淫賊,我要讓你最愛的女人親自吸光你的元陽!親手殺了你!等你形神俱滅了,我再告訴你最愛的女人,你其實不是武吉,讓你最愛的女人痛苦而死!這樣,我才能報那天的仇!”
“魔女!你纔是真正的魔女!”何浩在心中大罵着,拼命運氣衝擊身上的法力封印,但申情那一招乃是當年剋制了崑崙十二仙法力的獨特法術,加上洪丹兒的封印,何浩一時怎麼衝擊得開?洪丹兒則欣賞着何浩那因爲恐懼而變形的臉,享受着復仇的快感,直到沐浴後的申情被黑點虎馱着進來,洪丹兒才嬌笑着“新婚快樂”溜出去。
不得不說,現在的申情雖然因爲重傷垂死而精神不振,卻是何浩見到過的最美的申情,傾國傾城的俏麗臉龐上因爲害羞而泛紅,就象塗了一層胭脂一樣,剛沐浴後的身體滴着晶瑩的水珠,彷彿珍珠從凝脂上滾落一般,烏黑的長髮嫵媚垂在肩上,因爲天魔解體大法的作用,申情那紅彤彤的小嘴邊還掛着申情剛吐出來的鮮血,構成了一種淒涼的美麗,讓人心醉的美麗。
何浩此刻根本沒心情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只在心底瘋狂的無聲吶喊,“仙女姐姐,我是何浩!何浩!”只可惜,何浩的聲音申情註定無法聽到……
申情右腿小腿骨受傷粉碎不能行走,黑點虎腳步沉重的把她直接送到了何浩身邊,申情才慢慢下虎坐到何浩腿上,揮手羞澀道:“黑點虎,你出去吧。”黑點虎沒有聽從申情的命令,而是反問道:“小姐,你想好了嗎?這可是你和老主人的仇人!”申情低着頭不說話,過了片刻,申情又張嘴吐出少許鮮血,這才低聲說道:“你不用勸我了,我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讓這個仇人形神俱滅,已經是我最後的心願。”
“黑點虎,這三千年來辛苦你了。”申情那黑寶石般的大眼睛中淚花閃爍,哽咽道:“我死了以後,請你把我的屍體馱到何浩的家鄉埋葬,那是我和何浩初次見面的地方,然後……,然後,你就自由了。”黑點虎不說話,慢慢的回頭走出山洞,忽然又加快了腳步,留下一串哭泣聲……
黑色紗衣飄飛,染血的白色絲綢內衣飄落到黑色紗衣上,象一朵黑瓣白蕊的花朵,血則是花粉,完美無暇的潔白身軀出現在何浩面前……
申情慢慢壓到何浩身上,當替何浩除去衣服後,申情凝視着何浩的臉,眼淚滾滾而落,點點滴滴落到何浩臉上,申情喃喃道:“如果,如果你不是我的仇人師兄,而是那個愛我、疼我和珍惜我的何浩,那該有多好。”
而何浩也默默注視着申情那憔悴而傷心欲絕的俏臉,停止了在心中的吶喊。此刻,何浩反倒有些感謝洪丹兒,因爲何浩知道,天魔解體大法已經讓申情到了垂死邊緣,何浩現在就算恢復法力,也不能救回申情的生命,能夠與最愛的人一同死去。何浩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當溫熱與溼潤將何浩包圍的那一剎那,何浩腦中轟的一聲暈了,閉上眼睛,享受着最愛的愛人的愛意……
山洞外,洪丹兒紅着臉偷聽着山洞裡的動靜,申情那悽美的呼疼聲和呻吟聲,都讓洪丹兒既害羞又歡喜,洪丹兒在心中美滋滋的說道:“採吧,採吧,你把那個混蛋三千年的元陽都採光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些元陽帶到陰曹地府也沒什麼用,我幫你繼承算了。”
洪丹兒高興得太早了,當何浩感覺到申情在運起最後的法力施展采陽補陰術時,被無上快感佔領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
姜子牙伸出枯瘦的左手,中指輕點何浩的額頭,一道白光便閃入何浩的天靈,姜子牙慈愛的笑道:“爲師再教你一門採陰補陽的法子,破身之後,可依法修行,彌補你的損失,這下沒問題了吧?”
……
當採陽補陰遇到採陰補陽時,兩門功夫就變成了一門,這門功夫的名字叫——夫妻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