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似乎沒有想到季時琛的車裡還有人,看到蘇慕等人,一開始還以爲是鬼,嚇了一大跳,見季時琛很熟絡地和蘇慕說着什麼,便暫時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直到蘇徹下車後,那顆心又不安分地跳到了嗓子眼。
吳叔看着蘇徹懷裡的軟嘟嘟的魏玉萌,整個人頓時緊張得不得了,不斷地催促着季時琛,“你快讓你朋友帶着那孩子離開。不然那孩子就危險了。”
季時琛不明就裡地轉過頭,發現他指着的是魏玉萌,嘴角抽了一下,怎麼變小後這小傢伙魅力指數直線上漲,以前那個女漢子哪裡去了……
“放心,她是不會有事的。”季時琛拍了拍吳叔的背,示意他不要緊張,轉頭又和蘇慕詳細地談論着什麼。
發現吳叔在看自己,蘇慕對着吳叔溫和地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似乎收到了蘇慕笑容的影響,吳叔跳個不停的心臟竟然緩緩地慢了下來,恢復了平常的速率。
趁着幾人在交換着意見,吳叔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們,他能夠感受到這些人的善意,也能夠隱約地猜到他們應當不平凡。畢竟在這種陰森的環境下還能那麼鎮定自若的,本就是不太現實。
季時琛走到副駕駛座那,敲了敲車窗,“嵇遲,你先下來吧。我們處理完這裡的事再走。”
嵇遲剛把車窗搖了下來,整個眉頭就皺到了一起,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東西。
“嵇遲,你發現什麼了?”季時琛本就盯着嵇遲的表情,他細微的面部變化都沒有逃離季時琛的眼睛,蘇慕和蘇徹聽見季時琛發問,也都圍了過來,蘇慕猶豫了一下,把吳叔也拉了過來,畢竟吳叔只是凡人,靠正氣才避免了侵襲,但是時間久了也是支持不下去的。
嵇遲猶豫了一下,指了指東北角的方向,也就是原本加油站的位置,如今那裡只是一片焦黑,沒有重建,光禿禿的,可以一目瞭然地看清,“那裡,有一股奇怪的草藥味。”
季時琛看向蘇慕和蘇徹,兩人均表示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味道。
“那裡,似乎埋着一種邪惡的草藥。而且,只有我們這一系可以感受到。”嵇遲不確定地開口,卻是果斷地下了車想要去探查個究竟。
季時琛估算了下和鬼魂鬥起來的勝算,最終決定讓蘇徹和魏玉萌陪着吳叔,自己和蘇慕跟着嵇遲去查看一番。
嵇遲一步一停,不時散出一絲靈力去感知,好像不能夠很準確地確定那株草藥的位置。
最終停頓在一個位置,疲憊地開口,“應該在這一片範圍內。”
季時琛和蘇慕接手了接下來的工作,用靈力將這一片區域淨化。總算髮現了那一株草藥。
“嵇遲,你能確定這是什麼草藥嗎?”季時琛看着被自己靈力包裹起來的紫紅色草藥,其中蘊含的邪念實在太過強烈,讓他不得不小心對待。
嵇遲眯起了眼睛,散出一絲靈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接近了紫紅色草藥,最終還是失落地搖了搖頭,“似乎是九轉回魂草。但是又似乎不是。”
九轉回魂草?這味草藥可是需要九九八十一人的鮮血煉製,是極爲霸道的一位草藥。不過這味草藥是煉製百日回魂丹必備的材料。很久很久以前還有帝王把它當作長生不老丹煉製過。搞得人間烏煙瘴氣。應當已經絕跡多年,怎麼如今又重現在此荒郊野外?
“我先把這味草藥放回去。種這個草藥的人肯定對它極爲上心。我們就給他來個甕中捉鱉。”季時琛微微握緊了拳頭,不知何人敢犯天下之大不爲,煉製這傷天害理的丹藥。不過現今也沒有什麼線索,只能放長線釣大魚了。
“等一下!”眼看着藥材即將回到土裡,嵇遲急急忙忙阻止季時琛,眉頭越皺越緊,“時琛,你帶着它往右側走幾步,沒錯,再過去一點。”
季時琛在嵇遲的指揮下,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手上的草藥突然發出了微弱的光亮。隨着進一步的移動,亮度也越來越大,不多時,泥土裡就可看見另一個光點。
“我果然沒有猜錯。那人很小心。九轉回魂草可以分爲雌雄株種植,也可以合起來種植。若是分開,雌爲紫紅,雄爲金黑。兩者相距一米便會發出光亮。這樣種植,即使雌株死亡,雄株也可存活,不過最後藥效會減半。合起來種植需要八十一人的鮮血,而分開的話,則需要一百零八人……而且作爲祭品的一百零八人死後無法投胎,經過二十年之後便會成爲厲鬼,四處爲非作歹。”嵇遲的語氣越來越凝重,此人手段之狠,令他不由後背發冷,“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得手。”
季時琛鄭重地點了點頭,和蘇慕聯手在雄株的位置留了一個不起眼的印跡,然後把雌株放回了原處,面色冷峻地回到車邊與蘇徹他們匯合。
“發現什麼了嗎?”蘇徹一邊撤去結界,讓季時琛他們方便走進來,一邊開口詢問。
季時琛沉默着點了點頭,在沒確定之前不打算細說,反而和吳叔交流了起來,“吳叔,你還記得那年火災這裡死了多少人嗎?”
吳叔回想了一下,認真地回答到,“記得,死了八十九人。這事鬧得可大了,還上了新聞頭條。”
季時琛眯了眯眼睛,露出思索的神色,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詢問,“在那之後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命案?”
吳叔先是一愣,後是一驚,戒備地盯着季時琛,“你知道了什麼?”
“吳叔,我沒有別的意思。事到如今,我也就說實話了。我們一行人都是封魔師,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們從事的便是與妖魔鬼怪打交道。這些鬼魂不僅僅是因爲死於非命而留戀不去,更是因爲有人把他們當作了祭品,從而把他們束縛在此。你的那位搭檔也是祭品之一。”季時琛的表現和說話的語氣都大大地增加了說服力,吳叔猶豫了一下便說出了一段陳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