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池中,濃重的霧氣微微繚繞着,香料的氣味,在空氣中中瀰漫着。
無汐明眸中充斥着難以掩蓋的怒氣,骨節微微發白的手指,掐住了面前依舊丰神俊朗蕭重華。
她放過了他這麼多回,爲他受了這麼多的傷,可笑的是,現在這個男子居然要去送死,別開玩笑了。
“如果你執意要去送死的話。”無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現在立刻殺了你。”
蕭重華子夜般冰冷的的眼眸慢慢的卻如同冰雪化開時櫻花開放般的溫柔濃稠的讓人無法移開雙眸。
“那就動手吧,無汐。”蕭重華一如反常的溫柔,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覆蓋主無汐的手,淡淡的說道:“或許,死在你手裡會感覺也不錯。”
蕭重華望着她,富含磁性的聲音極具誘惑力:“你想怎樣殺了朕呢,是扭斷朕的脖子,還是……”
蕭重華輕輕的將無汐的手拿下來順着他好看的頸部,劃到了他心臟的位置。
“還是用刀刺穿朕的心臟呢。”蕭重華輕輕的說道,手臂輕輕的環繞着無汐的頭,薄脣微微湊近了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潑灑到她的耳廓。
“你想選那一種呢。”低低啞啞的聲音傳入了無汐的耳朵裡。
那帶着溫度的心臟的跳動,從無汐的指間傳了過來。
無汐凝視着那雙點漆的雙眸,淡淡的說道:“你以爲我不敢嗎。”
指間微微湊近了蕭重華的皮膚,一滴鮮血不住的流向了神池,並且迅速的消融了。
“那快點動手。”蕭重華的磁性的聲線在無汐的耳廓環繞着,手臂恰到好處的環繞着她,薄脣輕輕的吻着無汐的墨發。
可惡,無汐微微咬着薄脣,那雙盛怒的眼眸瞳孔驟然的緊縮。
江南,司天監的府邸。
那貴婦人緊緊抱着懷那已經死去老者,淚水劃過了整個臉頰,她不可思議的望着面前這個仿若地獄中走出來的羅剎一般絕色的男子。
“你爲什麼要這樣的做!”淒厲的聲音劃過了整個空曠的房間。
當貴婦人將夢影餵給司天監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如同想像一般,她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從未有的溫柔,他們執手看花,沾墨雲畫,一切美好的都如同夢境一般。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早上起來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去世了。
是這個羅剎殺了他,是他奪走了她所愛的人。
那貴婦人指間顫抖的指向裴炎,眼眸中滿是恨意的說道:“是你殺了他!”
裴炎流轉的眼眸盛滿了一池秋水,紅脣勾起了一抹絕美的笑容。
似笑非笑的對倒在地上的貴婦人說道:“三天已你做個美夢了,這樣還不夠嗎。”
說着修長的手指將一柄泛着寒光的刀扔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這樣你就永遠的和她在一起了,不好嗎?”
那貴婦人,看着那個匕首,只有死她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呢。
貴婦人輕輕的拿起那匕首然後放與在脖頸之上。
都說人死之前會看到生前的記憶呢。
滿天的星
光璀璨的非常漂亮,風華正茂的他們站在那星河之下,她聽見他說:“總有一天,我會將最亮的星星送給你。”
她從未見過比那夜還沒好的星空了。
大片的血液順着貴婦人的脖頸流了下去,匕首跌落在地上,那未閉上的眼眸缺充滿着一絲的笑意。
裴炎輕輕的望着這兩具屍體,如秋水般的眼眸劃過了一絲不明的漣漪。
他輕輕的轉身,邁着輕盈的步伐離開了這個血腥味濃重的地方,淡淡的說道:“將他們葬在一起吧。”
那絕色的紅紗在空氣中劃過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裴炎輕輕的將手中的羅盤握緊了然後望着那略微刺眼的餘光,接下來……
帝京,皇后的宮中。
御林軍一層層的將宮殿外圍住,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因爲皇后和寧王手無寸鐵的在太后的宮中,他們若稍微行動一下,難保這二人的安全。
太后的宮中,蕭瀲清面前是一個棋盤,而面前的太后已經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蕭瀲清依舊沒有半分的波瀾,修長的手指夾着一顆溫潤的棋子,如玉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浮語也坐在大殿下面依舊是驚爲天人的容顏,那雙鳳眸中微微有些漣漪的看着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仿若周圍這箭在玄上的一切都沒有與她無關一般,而她只希望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
畫錦的姐姐站在蕭瀲清的身旁,輕輕的將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該說蕭重華癡情呢,還是說這樣的絕色是紅顏禍水呢。
那藥閣中輕緩的藥香在空氣中瀰漫着,阮玉依舊如聖潔的梨花一般輕輕的調配着藥,淡漠的眸子輕輕的望着這抹陽光。
修長的手指微微的敲着案桌上,這樣麻煩的事情不要總是讓他來收拾爛攤子。
江南,福澤中。
無汐一雙明眸冷冷的望着這個華麗的大殿,身上的水珠一點點的滴落下來,顯的非常的狼狽。
祭祀的時間快要到了,蕭重華已經從神池中出來了,馬上就要前往祭臺,到時候由司天監帶領,然後在由國師來傳達神的旨意,最後由福澤的掌門人來端上聖水。
蕭重華一旦踏上了祭祀的道路,在萬千子民得矚目之下,就很難回頭了。
無汐將垂落的手攥緊,一雙明眸中有着看不懂情緒。
她還真是懦弱啊,最終還是沒有動手,莫不是死過一次,然後心性被聖母給傳染了。
“無汐姐姐,你真的很狼狽呢。”一個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麼久了,你去那裡了,不是說好要和我一起去看皇帝哥哥祭祀的嗎。”
無汐機械的轉頭望向那隻小蘿莉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說道:“對不起啊,狸兒因爲無汐姐姐去忙了一些事情。”
狸兒一雙大眼睛望着她,然後軟軟的說道:“那無汐姐姐快去換衣服吧,我去看皇帝哥哥祭祀。”
無汐失魂落魄的被狸兒帶去換衣服了,珧玥和國師都不知道在,這樣的話她去在去去尋找的話,也沒有多少的時間留給她了。
福澤某一處中,一股奇怪
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着。
那紅色的池水中,一朵開的嬌豔的花朵在盛開着。
珧玥輕輕的那銀色的剪刀將那朵花給剪了下來,落入盛滿着的聖水裡面,瞬間就融入了進去,無色無味。
但是還是一口鮮血不住的從嘴角上流了下來,那墨色的發中已經有隱約的白髮可以看到了。
她的生命就快要終結了嗎,也是呢,世人都知道的是美人淚可以讓中毒者容顏具毀,生不如死。
但是既然是拿生命在澆灌怎麼可能就這點程度呢,以命換命,美人淚可以讓飲用者瞬間挫骨揚灰。
珧玥輕輕的將嘴角的鮮血擦乾淨,已經這個時間了,她必須快些趕過去,纔是呢。
“吶,我們什時候後再見。”
“等你當上門主的時候。”
珧玥輕輕的將煮好的水輕輕的沏在那茶中。
珧玥當上門主了,但是梵聽忘了她。
“我什麼時候能再見你呢。”
“等你能沏好一杯茶。”
那時的珧玥是一個茶癡,對沏茶之事毫無頭緒。
如今她已經會沏上百種茶,但是他還是沒能想起她。
珧玥很想知道,梵聽會露出什麼樣的情緒,快樂的,悲傷的,痛苦的,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珧玥的眼眸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了淚水,大顆的淚珠,掉落了下來。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她的表情了呢。
街道上,無汐微微望着這人山人海,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着恭敬的和崇拜的神態,他們的戰神,他們的皇帝,遠道而來的正在爲他們而祈福。
丫的,你們親愛的天子大人正在響應着死神大人的號召呢。
無汐垂落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怎麼就這樣的憋屈呢,有一種,自己養了好多年的白菜,捨不得吃,然後被豬給拱了的感覺。
無汐一把抓住身旁的一個男子,眼眸極爲可怕望着面前的這個男子,某路人甲不由的的顫抖的望着她:“你……你幹什麼……”
“小子!”無汐極其低氣壓的說道:“你知道祭壇怎麼走嗎!”
那充滿殺意的聲音,讓某路人甲差點腿都軟了,然後給無汐指路道說:“走……走西南邊。”
無汐捏住他的肩膀說道,咬牙的說道:“給我說左右!”
“先直走然後向右在向左走最裡面就是!”路人甲表情痛苦的一口氣將話說完了。
無汐這才放了他,然後一下架住身旁的狸兒,說道:“走,咱們去找你的皇帝哥哥。”
她養的白菜,絕對不讓別人給拱了。
狸兒有些疑惑的望着架着她的無汐,在這一會兒不就可以看到皇帝哥哥的嗎,無汐這是要去哪啊。
祭壇的外邊,果真是聲勢浩大,無汐夾着狸兒微微有些頭痛。
怎麼樣才能混進去啊,狸兒在無汐的懷中掙扎着,都快被無汐夾的喘不過氣來了。
而就在無汐頭疼的時候。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絲涼意,一個暗影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