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汐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半眯着瞟着眼前的景色,卻發現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和一雙漆黑的眼盯着她。
無汐頓時睡意全無,抽手就拿起自己的枕頭,甩了過去,下意識的喊道:“鬼啊!”
但是當無汐看清那俊郎的不像話的容顏時,冰冷子夜般的眼眸,沒有半分情感。
無汐吞了一下口水,有誰能告訴她一下,這究竟是神馬情況!
無汐扯出一絲微笑:“陛下……”
此時的場景着實有些詭異,普天之下,能拿枕頭這樣的抽在皇帝的臉上,怕只有無汐一人了,而周圍的婢子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就這樣的杵着,表情怪異的,讓無汐看了着實覺得好笑。
但是似乎此時似乎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蕭重華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薄脣微起:“朕聽你身旁的婢子說,你一連七日未醒,但朕今日看來,你還是精神的很,不知愛卿的畫作如何。”
每一個字都如此的冰冷,明明是大好的四月天,但是屋子裡卻如同十二月般寒冷。
無汐望着蕭陛下,額頭上的青筋爆了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有木有!
“既然你這樣的精神,朕也省去爲你打造一副棺材了,記住好你的職責。”蕭重華未看她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連棺材都給她準備好了,她要不要感謝一下蕭陛下得周全,體貼啊。
“不知陛下心中的江山是如何?”無汐淡然的聲音打破了這房間尷尬的氣氛。
無汐輕輕的從牀上下來,赤腳站在地上,絲毫沒有在意此刻自己衣衫不整,連頭髮也亂糟糟如雞窩一般。
無汐單膝跪地,一手伏地,低頭,看着蕭重華的鞋跟,一個標準的爲臣者應做的禮儀。
“臣斗膽問一句,不知陛下的江山是如何的。”聲音淡淡的,卻不卑不亢。
蕭重華微微低眸,冷峻的容顏依舊是毫無表情,空氣驟然降到了靜攝氏度以下,滴水變可成冰,周圍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見蕭重華沒有說話,無汐再次的起脣說道:“臣斗膽猜測了一下,陛下心中的江山便是完顏……”
無汐話還未說完,一股窒息般的感覺便席捲了她,此刻的她就這樣被凌空掐着。
無汐不敢亂動,因爲一動蕭重華便可以掐斷她的脖子。
儘管很痛苦,但是無汐卻沒有吭一聲。
“朕只是讓你做幅畫而已,今日你的話卻多了些,怎麼,就這麼惦記着朕爲你打造的棺材嗎。”蕭重華冷冷的說道,子夜一般的眼眸,無汐看到的只是冰雪。
無汐想說些什麼,但是喉嚨被蕭重華緊緊的鎖住,除了火燒火燎般的疼痛,無汐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
但是無汐依舊沒有吭一聲,緊咬着下脣,嘴角已經被無汐咬破,詭異的鮮血順着無汐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蕭重華分外好看的手上,襯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無汐勉強擡起袖子,輕輕擦拭他手上的血液。
“髒……了……”無汐勉強的說出這兩個字。
蕭重華望着這個已經接近死亡,但是卻依舊淡然的笑的女子,他的眼眸更深沉了幾分。
突然間,蕭重華鬆了手,讓意識漸漸模糊的無汐跌坐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大口的空氣灌進來,讓無汐知道自己又活過來了。
蕭重華冷冷的望着無汐,與生俱來王者的霸氣,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無汐卻依舊淡淡的笑着,嘶啞的笑道:“陛下的棺材,臣是無福消受了,臣倒是喜歡死後一把火燒了,到也圖個乾淨和自由。”
“到時候,朕定會如你所願。”蕭重華的聲音好似黃泉之水,寒到徹骨。
“那臣在此先謝陛下聖恩。
”無汐每說一句話,嗓子便如火燒般疼痛。
但是無汐依舊淡笑道:“可是陛下可知,天下,江山,在每個人心中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畫出的江山水墨畫也不同,臣不知陛下的江山是如何,又如何能畫出陛下想要的江山水墨畫。”
周圍的人早就被這這一幕幕,驚的反應不過來,趴在地上不敢半分動彈。
而無汐卻望着蕭重華冰冷的眸子,依舊淡然的笑着。
蕭重華沒有半分停留的走出了畫閣,沒有留一絲的溫度,本來他也沒有溫度。
只有那冰冷的話在房間迴盪着:“若宴會之日,未交出江山水墨畫,朕定會取你項上人頭。”
項上人頭嗎……
無汐站起身來,嘴角的笑意冷了幾分,不知道讓天下之主也嚐嚐天天擔心腦袋,會是怎樣的表情,是否能看到他那張冰冷的撲克臉是否會露出慌亂的表情。
無汐站起身來,對着其他人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備湯,我要沐浴。”
而其他下人也沒敢露出半分不滿,匆匆的爲無汐去準備了。
沐浴完後,無汐頓時覺得的疲勞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過整整睡了七日,讓無汐覺得有些無汐,怕是那障法中施了什麼藥吧,不過想起那狐狸的媚笑,無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好的回憶還是丟掉的好。
對着鏡子,看到脖子上那暗深的掐痕,怕是沒有一段時間是消失不了的了,也託某羅剎的福,怕是嗓子徹底的損壞了。
不過索性還沒有過多長時間,無汐決定去找一個人,順便也可以向這個人打聽一些事情。
不過想到那個人無汐不由的笑了一下得有一定的心裡準備纔可以承受某個人的話,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驚人。
無汐轉了一下脖子,舒展了一下七日未動的筋骨,不過在此之前先去清歌哪裡蹭點食物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