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揉了揉刺頭的眉心:“你不知道,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本宮與德妃有共同的敵人,也就算是朋友了,只不過……”
看來林太醫是德妃的人,看來還是要找個機會,跟德妃說道說道。
昭陽宮裡,鬱琬白泡在溫潤的水中,泄掉了一身的疲憊,這一天她經歷的太多,夜卿的質問,皇后的爲難,皇上的保護,還有那個德妃不懷好意的微笑。
如今反覆回想夜卿說過的話,雲兒的死因並不是溺水,那會是什麼?可明明她是看着雲兒被撈上來的啊,那臉,雖說已經腫脹,可她認得出來,那分明就是雲兒!
玉露在屏風外頭拿着中衣等了一會兒:“主子,剛剛皇上身邊的全公公送信來,說娘娘不必抄經文,在宮裡靜養三日便可了。”
鬱琬白從水中探出頭來,其實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她搖了搖頭:“知道了,你去回全公公,說本宮多謝皇上隆恩。”
鬱貴妃被罰的消息很快傳遍,夜卿皺着眉頭,手中扶着一個嶄新的荷包,若有所思的聽着風華說:“……其實奴才後來聽說,皇上已經允了貴妃,不用抄經文,只面壁三日即可。”
夜卿睨了風華一眼:“你最近腦子都用來喂狗了嗎?”
“啊?”風華眼睛瞪老大:“爺,奴才又怎麼了?”
“貴妃從昭陽宮出來,行跡本應該不爲人所知,如今皇后能過去抓現行,顯然是在昭陽宮安插了眼線,這眼線是誰你可曾查到?還有,皇上和德妃爲什麼會過去?養德宮就算是離的再近,兩個女人打架能出多大的動靜?”夜卿眼睛微覷接着道:“我記得昨兒個明明不是德妃侍寢,皇上怎麼會出現在養德宮?而且昨夜杜林明明是值班太醫,爲何會變成了林太醫?還有,林太醫明明去把了脈,爲何沒人說起皇后肚子裡沒有皇嗣?風華,你告訴我,你只說那些貴妃被罰的事情給我聽,有什麼用處嗎?”
風華:“……”
他只是給爺說了前因後果,爺就已經分析出這麼多來,被爺這樣一問,他簡直就好像沒查這件事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風華連忙道:“奴才再去查!”
如今鬱琬白在宮中樹敵太多,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這德妃明顯已經跟皇后勾結在了一起,夜卿不知道鬱琬白有沒有察覺,若是沒有察覺,想來接下來更會落入她人的圈套之中。
剛走到門口,風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拍着腦門又回來,繼續道:“爺,宮裡的事兒奴才沒查出來,可宮外的事兒奴才查到了,容王要回來了!”
夜卿眯了眯黑眸,冷笑一聲:“他也該回來了,三日之後便是除夕,向來他都是闔宮宴的時候趕回來,今年也不會例外。”
風華點了點頭:“是的,按行程算,應該就是除夕到,不過這次容王好像不是自己回來的,聽說還帶了個姑娘。”
“姑娘?”夜卿眉目皺了皺,容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行事果決,說陰狠也不爲過,待人也兇的很,身邊的侍從常常都是換了一個又一個,怎麼會帶一個姑娘在身邊?
他葫蘆裡又賣的是什麼藥?不由得,夜卿突然覺得容王此次回來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