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沉聞言,瞪圓了眼,下意識地再捏了捏,觸手溫熱柔軟,彷彿是一個麪糰兒,又宛如淺瑟海里的水母。
他偷笑,一邊伸出了另一隻手想要將夕臥拉進懷裡。
“你還捏!”夕臥震怒,猛地跳起來一腳踩向喬沉的雙腿之間!
喬沉大驚失色,連忙側身閃躲,屁股結結實實地捱了夕臥一腳,疼得咿呀出聲,“啊!你好狠!”
“你個死流氓!翎羽都還沒有摸過!你怎麼可以這樣,老子不會放過你的!”夕臥氣得全身顫抖,立馬彎腰抓住喬沉的衣襟一把丟向田間!
她用了十成的力量,這當真是要把他摔死啊!
喬沉醒悟過來,心下一驚,在天空中幾個翻身,腳尖輕點在田裡的水面上,一個旋轉穩穩當當站在了阡陌小道上。
“姑娘,這真的是個意外,還請姑娘原諒在下。”喬沉彎腰作了一揖,卻抑制不住嘴角揚起的笑容。
嗯,手感還不錯,原來這小丫頭的身材這麼好。
“你給我住嘴!”夕臥氣得跺腳,瞅着喬沉的模樣更是生氣!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這個人披着和翎羽一模一樣的皮囊就能輕薄她嗎?氣死了,渾身都要氣得燃燒起來了!
“老子今天要剁了你的手!”夕臥怒吼一聲,飛身而起!
水田裡的水拔地而起衝向夕臥,在她手裡化作了一把利刃,衝向喬沉的右手。
這是來真的啊!
喬沉微微眯起雙眼,盯着飛速靠近的利刃陷入了沉思。
如果此時還手,那麼一定會被夕臥察覺他的實力,很快就會與海皇聯繫起來;如果此時不還手,那麼這一條手臂就會被夕臥廢掉,再怎麼躲也會受傷。
千鈞一髮之際,喬沉睜大了雙眼,隨即一個閃身連忙躲過利刃!左手手臂卻還是被利刃刮出了一條又深又長的血口。
夕臥一驚,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倔強地站在原地盯着喬沉,“哼,知道厲害了嗎?就你這樣的流氓,沒廢掉你的手是我格外開恩!”
“開恩?是因爲我長得像你的未婚夫嗎?”喬沉貧嘴道。
夕臥一怒,大步往前,伸手就要敲喬沉
的腦袋,見他疼得齜牙咧嘴,心頭一軟,放下了手,“傷口有點深,我帶你去包紮一下。”
喬沉揚脣一笑連忙掩掉眼眸裡的欣喜,皺起眉頭,“包紮也是因爲我長得像他嗎?”
“你少說一句話會死嗎?”夕臥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喬沉撕碎,可是面對那一張臉,她卻什麼都做不出來。
就連貧嘴的模樣都那麼像,她不可能不手下留情。
“你會術法?”夕臥扯下喬沉左手手臂的外衣,爲喬沉巴扎傷口止血,“身手還不錯,若不是你往旁邊躲了一下,你的手就沒了。”
喬沉微微低下頭,盯着夕臥認真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笑容,“你還是那麼善良。”
夕臥手裡的動作一滯,“還是?你什麼意思?”
“我在櫻桃林見到姑娘的時候就覺得姑娘是一個善良的人。方纔姑娘雖然傷我,但是此刻爲我療傷,所以我才說姑娘還是很善良,我並沒有看錯。”
喬沉不急不緩地回答道,表情自然,沒有露出半點猶豫。
她看着他篤定的表情,將手裡的布條狠狠一拉,痛得喬沉整張臉皺成了一團兒。
“姑娘!手下留情啊!”
“留什麼情?”夕臥翻了一記白眼,轉身往前走,“我要回去了,你的傷口很深,現在只是暫時止血,你與我一同回去,我把藥給你。”
喬沉頓了頓,沒有立馬回答夕臥。
說好的只見一面,如果跟她一起回去,那自己還會捨得離開嗎?可是心中明明知道不能與她一起回去,但說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另一番說辭。
“好啊,那就有勞姑娘了。”喬沉微微頷首,跟在了夕臥身後往前走,悄悄地將變長的道路慢慢縮短。
兩人一路無話,不過一小會兒就到達了櫻桃林,而左懷語和阿顏已經找了夕臥很長一段時間。
“小姐!你去哪裡了?天啦,都快急死我了!”阿顏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連忙將夕臥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之後才放下心來,吐出一口濁氣,“還好沒受傷,真是謝天謝地。咦,這……翎羽?”
阿顏盯着夕臥身後的喬沉,驚訝
地瞪大了眼。
夕臥早救知道阿顏會是這個反應,癟了癟嘴,說道:“他叫喬沉,不是翎羽。”
“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阿顏驚訝出聲,久久不敢相信,“喬沉……你是不是翎羽失散多年的兄弟啊?”
喬沉一愣,勾脣笑道:“在下家中就我一人,並無兄弟姐妹。”
“那……你父母呢?會不會你的父母其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阿顏一說,夕臥也覺得喬沉有可能是翎羽的兄弟,連忙轉過身問道。
“……”喬沉語塞,愣了愣之後纔回答道,“我從小就在前面的村莊長大,村裡的人都可以作證。家父家母在五年前病逝,若……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們在彌留之際也會告訴我真相吧。”
夕臥聞言沒有說話,阿顏看了看夕臥的表情,嘆了口氣,反倒是一旁的左懷語有些摸不着頭腦,開口問道:“公子是濱海人?”
喬沉點了點頭,“正是,在下喬沉。”
左懷語聞言仔細打量了喬沉一番,在看到他的眼睛後立馬抽出了佩劍,“鮫人!”
喬沉一愣,左懷語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
“放下!”夕臥一聲厲呵,瞪了左懷語一眼,“他不是鮫人。”
左懷語有些不相信,怔愣地盯着夕臥看了許久,“公主殿下!蒼乾國人不會有深藍色的眼眸!他一定是鮫人!”
“我說了不是!”夕臥瞥了左懷語一眼,“我的眼睛與蒼乾帝國的人也不同,你是不是也認爲我是鮫人?”
左懷語連忙搖頭,“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公主殿下,他來歷不明,眸色異常,確實有可能是淺瑟海派來的奸細啊!”
“我說了不是就是不是。”夕臥擡起手抓住了左懷語的劍,“放下。”
左懷語心中不悅,但是見夕臥一再堅持便只好放下手中的劍,氣呼呼地站在了一邊,悶不吭聲。
“你竟然是一位公主!”喬沉佯裝驚訝地瞪大了眼,連忙跪在了地上,“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方纔冒昧之處還請公主殿下原諒。”
說完便磕了一個頭,心裡一沉。夕臥,這一跪就當是我給你的道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