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連在被子裡摸索着衣服,皺了皺眉。
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年亞瀾輕輕撥開淺綠色的碎髮,將紫色神秘的耳釘拔了出來,動作極其緩慢,像是特意要折磨不語陽似的。
他契印所在的部位十分特別,在耳垂。
不語陽那麼淡淡的看着,眼裡不帶任何一絲抗拒或是害怕,一片毫無溫度的冷漠。
他說過他不後悔。
銀連剛剛在被子裡將衣服披,冒出了個腦袋來,看到這一幕,心頭一震。
年亞瀾……竟然玩兒真的?
只見淺綠色髮絲的男子將耳釘一點點的捏碎成粉,耳垂有一個微型的契印,正因爲耳釘的拔出,閃着一抹異紫光。
“既然你認命……那好。”年亞瀾嘴角挑起一抹殘忍的笑,“若是其他人,我必讓他以十分殘忍的方式死去,陽,看在你跟了我這麼久的份,我讓你自己了結。”
銀連呼吸一窒,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被角。
她沒想過這兩兄弟看去感情好得要命,竟然說了結了結了……這和你死我活有什麼兩樣?
不行……
該死的人是年亞瀾,不是不語陽。
她輕輕一撩被角,拖着未完全系的白色衣下了牀,一手捏着被扯斷的暗釦位置,另一手搭在了不語陽的肩。
想不到她會起身,不語陽愣了一下。
肩頭柔軟的手帶着令人心動的溫暖,讓他毫無波瀾的心又逐漸的跳動起來。
只有她在的時候,他纔不像個死物。
“阿連。”年亞瀾神色莫名,見她有大半段白皙的肌膚都露在空氣,碧眸閃過一絲暗色,“你先下去。”
待會兒發生的事,不適合她看。
女人都是敏感脆弱的生物,萬一做噩夢了,怎麼辦。
他忘了銀連有一顆金屬般冰冷的心,這一刻,只把她當做了平常女子。
銀連只是笑笑:“瀾,你這是做什麼?”
“處理一個自己的僕人罷了,阿連無需插手。”他狀似溫和的搖搖頭,即便知道這件事多半有銀連的配合,也不願把罪責往她身想。
不語陽看着銀連的側臉,有些失神。
她這是在……替他出頭麼?
他從來沒想過,在看到他有危險的時候,她會站在他這一邊,替他說話,還如此溫柔的安撫他……即便他並不需要。
“陽雖然是瀾的僕人,卻也是我未婚的夫君呢。”銀連輕輕勾脣,笑得有些詭異,“這麼說來,我對我的夫君,總該有插手的權利了吧?這可是瀾親自指配的。”
年亞瀾周身的氣勢陡然一變。
親自指婚……她不提還好,一提,他想到不語陽發現銀連身份之後,私自擁有她,卻有意瞞着他,防着他……
銀連卻在這時又加了一句:“再說,年城主處置下人,總得有個罪名纔對,陽是犯了什麼罪,讓您氣憤至此,甚至起了殺心?”
年亞瀾猛地一擊,將她身後那張牀打了個稀爛:“阿連,你分明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與陽是經您指婚的,算在大白天行那顛鸞倒鳳之事,也算不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