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都管哦了一聲問道“小郎君既是夫人的侄兒,便是我半個主人,只管吩咐便是。”
姜德指着地板說道“謝都管也看到了,無論是這瓊樓還是宜家油坊都是日進斗金的地方,尤其是宜家油坊,它生意能有今日的紅火,裡面可還有姨夫和太師大人的一份功勞呢,我在裡面也有些股份,但我年幼,唯恐被那外人欺了,如有一可靠之人坐鎮總店,查看賬簿,確保我等不被人昧了錢財就好了。”
謝都管搖着腦袋撫須說道“此事老夫責無旁貸,還請小郎君放心,老夫必然不使有人昧下小郎君一文錢!”
姜德又佯做擔心的問道“但這必然要會看賬,不知道都管可會?”
謝都管對着南邊拱手說道“這還多虧太師仁厚,希望我們下人能多學些本事,在太師府上也學了這會計之法。”
姜德的眼角微挑,這還真是巧了,派來的一個奶爹都會看賬本,姜德也不說破,又和張同仁詢問樑世傑到了大名府之後的事情,張同仁也不把姜德當做少年看待,而是認真回答,一時間,也是說的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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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菜到底怎麼做的啊?太好吃了!”
“可不是嗎?就是這簡簡單單的白菜,味道也是極好的。”
“最棒的是這美酒了,真的是天下一絕啊,我看就是那樊樓的美酒也沒這瓊樓的美酒好啊。”
瓊樓裡,到處都是稱讚聲,瓊樓外,無論我買油還是買百家味齋的小吃的人也是排的長長的,這樣熱鬧的場景卻惹得一路人停下來看向瓊樓,這人喃喃的說道“瓊樓...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道這瓊樓到底有什麼不凡?”
這時,一陣酒香飄來,那人聞了一聞,頓時驚訝的叫道“這是什麼酒?居然如此香醇?恐怕價格不菲啊。”說着,這人摸了摸口袋,不知道該不該一嘗佳釀。
“哈哈,你是外地來的吧?今日是這瓊樓開業的日子,這酒菜都是五折,而且還送一碗美酒呢!”旁邊的人聽到這人似乎在猶豫,便勸道。
那人哦了一聲,笑道“那可不得不去了。”便拿着包裹走進瓊樓,只看到瓊樓的一樓裡是滿滿當當,根本找不到空位。那人皺了一下眉頭,拉住一個店小二說道“小二,你們這裡還有空位嗎?”
店小二抱歉的拱拱手說道“抱歉了,這位公子,我們一二三樓都已經滿了,還請在等候區拿號稍後,爲了表示歉意,我們會加送一碗酒的。”
那人看向那等候區,發現已經有近百人坐在那裡,不禁焦急的說道“這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剛剛說一二三樓都滿了,但我從外面看,你們這裡不是一共有四層樓嗎?四樓不能坐嗎?”
店小二笑着“那倒不是,不過請問公子,可有官職功名在身?”
那人皺了下眉頭,問道“怎麼?沒有便不能上去嗎?”
店小二依舊是笑容滿面的說道“如無官職功名,也可上去,不過卻要答題或演武纔可上四樓。”
那人一聽,感到有趣,問道“如何答題演武?”
店小二指着頭頂說道“公子且看,我們這上面掛了上百個盒子,每個盒子裡都有一題,公子可隨意選擇,只要能答上一題,便可上四樓免費吃喝一餐,如是演武,我們院子裡有弓箭棍棒石鎖,只要達標也可以去四樓免費吃喝一餐。”
那人哈哈笑道“這倒是有趣,我卻是無射虎之力,就答題吧...爲什麼那些人都不試試看答題呢?”
店小二笑道“之前有幾人想試試看,結果都答不上來,這些客官都看到了,便不嘗試了,也許是我們這題太難了吧。”
那人呵呵指着頭頂說道“我選擇那甲一的盒子。”
店小二一聽,連忙問道“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那人一拱手說道“常州李綱!”
“常州李綱公子挑戰甲一盒子!!請李綱公子到前臺答題!!”店小二猛吸一口氣,大聲的喊道,李綱一下被這個陣勢給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笑着搖搖頭,跟着店小二走到了前臺。
正送張同仁離開瓊樓的姜德聽到這一聲招呼,連忙回頭,便看到一個穿着藍色布衣,揹着包裹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額下有須,身材健碩,腳上有些破的鞋子告訴着周圍人這個人走了不少的路。
“這就是李綱?”姜德喃喃自語的說道。
“小郎君,怎麼了?這李綱莫非你認識?”張同仁好奇的問道,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姜德可是一直不慌不忙,老神在在的樣子。
姜德點點頭說道“聽說過,張主簿,這上面的題目我都知道,可都不容易,不如看看這李綱能不能答出來好了。”
很快,店小二便拿着盒子走到李綱的面前,另外一個店小二給李綱打開,裡面有一張紙和一卷布,其中一個店小二把布匹掛了起來,另外一個店小二把紙打開,放在早已準備好筆墨紙硯的桌上說道“請李公子答題。”
“遠看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增,共燈三百八十一,請問尖頭幾盞燈?”
食客中有人喃喃的唸叨“這到底是說什麼啊?到底有多少燈?不是說了有三百八十一盞燈了嗎?”
旁邊有人解釋說道“沒看到前面嗎?這是一個塔,一共有七層,每層都有燈,而且每一層都是倍數增加,這可怎麼算啊?”
李綱正在皺眉,又看到店小二拿出半根香說道“如李公子半柱香內能答上此題,便可到四樓免費享受酒飯一桌。”說完便開始點香。
張同仁搖搖頭對姜德說道“小郎君你這樣可不對,這樣的難題,一兩個時辰之內解的出來就不錯了,你卻要人半柱香內就答上來,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姜德呵呵的笑道“如果沒有難度,我們這瓊樓不得關門大吉了,而且我倒是對李綱抱有希望啊,他說不定答的上來呢。”
臺上的李綱看着這樣新意的題目,一秒鐘也不敢耽誤,立刻丟下包裹,拿着筆開始算了起來。
臺下的衆人一邊吃着酒菜一邊看着臺上的李綱,期待着他能解出來這道難題,要知道,在之前已經有了好幾個人想解題,卻沒有一個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