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雖然已經在這裡經過了兩個冬天,但在後世一直在暖氣空調中的他並不知道後世的真實溫度到底是多少,到了冬天覺得冷也只是覺得是因爲沒有了空調和暖氣的後果,而其實,此時的宋王朝,已經漸漸進入了一個新的小冰河時期。
在唐朝的時候,有好幾年長安都不下雪,皇宮裡還能有梅樹,種有柑桔。但到了宋代初期,華北已經沒梅樹,氣候冷於唐朝。到了此時,氣候已經繼續變冷。
如果姜德在瞭解一下,就會知道太湖不但在去年全部封凍,而且冰上可以行車,湖上洞庭山的柑橘全部凍死。這在後世是不可想象的。
還有個證據便是四川的CD曾經生長過荔枝,張籍的《CD曲》雲:“錦江近西煙水綠,新雨山頭荔枝熟。”但到蘇軾所生活的北宋,荔枝只生長於CD以南的眉山了。等到了南宋,據陸游詩與范成大的《吳船錄》描述,連眉山也不長荔枝了,由於這樣的氣候差異,使得棉花雖然在後世是可以大規模的種植在河北河南,但在此時,一來棉花沒有優化,二類氣候變冷,使得棉花的種植地要南移不少。
雖然想不通,但姜德知道,世界上最爲忌諱的就是外行領導內行,這三個花匠能被選到延福宮中,一定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相信不會無的放矢,便問道“那麼三位大師覺得這棉花應該種植在哪裡?”
年紀最大的花匠搖搖手說道“小郎君莫要如此,叫我等大師實在是太擡舉了,這白...棉花據我所知,我大宋雖然少,但並不是只有這一些,在嶺南和瓊崖都是有的,而且據說在瓊崖還有人用這個織布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姜德一想,頓時想起了黃道婆,黃道婆就是宋末元初人,她流落到了海南,也就是現在的瓊崖後,便在那裡學會了學會運用制棉工具和織崖州被的方法,可見當地一定是有種植棉花的,這樣想來,這棉花在宋代正常的種植範圍反而是在南方了。
但瓊崖是什麼地方,在宋代這個時期簡直就是死亡之地的代名詞,外地人到了那裡,十個有九個是回不來的,就算是要開闢,也不能是現在。
姜德又問道“是否還有其他的地方?而且你說在開封種是能種,只是產量不高對嗎?”
那三個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姜德揹着手走了幾圈,最後回頭說道“不高也是可以種的,我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棉花能織布,如果我們擴種成功,我們就能讓無數百姓遠離寒冷,此乃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但這樣的大事,沒有朝廷的支持是不可以的,所以我們必須先給朝廷看到這棉花的好處。如果你們做的好,我保證留名青史也不在話下。”
一個年輕的花匠聽到這棉花居然會有如此大的作用,不禁眼睛發光,作爲一個花匠的他,本以爲一輩子就這樣了,伺候一些花花草草,誰會想到還有機會留名青史,立刻說道“小郎君你便說吧,要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姜德便說道“兵分三路...哦,對了,你們三個都叫什麼?”
三人依照年紀說道“小的黃孝、於連、賈雷。”
姜德點點頭繼續說道“黃大師,你的年紀最大,就不要到處跑了,你在開封立刻選擇一個最適合種棉花的地方,再貴的田地也無所謂,這是用來給官家看的,讓官家知道棉花的好處,所以一定要保證成功才行,最少也要先種個一兩畝。
另外二位大師要辛苦一下,我給你們每人配五位武士打下手,請你們從北到南的考察實種,看一看到底哪裡合適大規模種植棉花。三位大師可有什麼問題?”
三人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姜德又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又要奔波勞累,我先給你們二人一人一百足貫的安家費,如果你們出現任何意外,我保證你們二人家中衣食無憂,至於路上花費,你們無需擔心,無論花費多少,我都全額買單。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就去吧。”
三人領命而去,許貫忠又走了進來,姜德站起來問道“怎麼樣?”
許貫忠點頭說道“最後一份也送進宮中了,相信宮中貴人們此時已經在傳看了。”說着,許貫忠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姜德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是說道“那就好,過幾日再看其他,你走後沒多久,官家派來的花匠就到了,我已經和他們談過,沒想到這棉花居然並不適合種植在這開封,說是太冷,倒也是我的失策了。”
許貫忠立刻說道“這是不適合,並不代表完全不能對嗎?既然如此,不過先種一些給官家和太師他們看看,等他們知道這棉花的妙處,自然會幫我們推廣開來的。”
姜德笑着拍手說道“真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我還讓另外二人帶着武士金銀南下尋找哪裡最爲合適種植此物。”
許貫忠點點頭,又嘆道“學生其實一開始是希望能種在濟南府一帶的,這樣也好日後我等收利,不過這是農家之事,不可不尊天時地利,但另外水泥和玻璃二地就不可以再讓利於人了,已經有人回報,說興仁府有我們需要的所有礦產,又有河水之便,可以設廠,再加上此地地價便宜,學生覺得極爲合適。”
姜德拍板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帶上陳先生,讓周先生守在此處便是....對了,既然我們要走,不如給官家一個念想?”
許貫忠笑道“主公此計大妙,等我等回來,相信官家已經是望眼欲穿的。”
姜德呵呵的說道“就是要如此啊,好,就如此吧。”
等許貫忠回到房中,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香囊,看着香囊,一時間許貫忠不禁的癡了,只看到這香囊上面用紅線刺着鴛鴦,代表什麼,再簡單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