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夜皇渾身一僵,眸子驟然瞪大,詫異地看着她,“你——你怎會知道?”
她淡淡地瞥他一眼,面色冷然,卻不再言語。
他苦笑出聲,“也罷,既然做得出,朕也不怕認,但你父王是朕的好兄弟,他死了朕又豈會不心痛?”
慕倚歆聞言眼底一片複雜,思緒一轉,眸光微閃,“是那些人要挾你的?既然控制了你這個皇帝,自然是想要控制整個離夜皇朝,而我爹對他們有威脅,所以他們讓你剷除他是不是?”
離夜皇眸裡劃過一抹讚賞,“朕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是個聰慧的女子。我這個皇帝當得窩囊,害死了自己的好兄弟,還要將自己的江山拱手讓給別人,我只請求你,保住這個江山。”
她思忖了一下,望着他眼底沉痛的神色,走近他緩緩把起他的脈搏,“你身上被下了毒,如今你又傷心過度,但是,我可以醫治你。”
“你——會醫術?”他睜大了眼眸,詫異的光芒一閃而逝,他被下了毒即使是衆多太醫也看不出來,沒料到她竟然看出來了,且還說可以醫治,那麼她的醫術究竟有多高?
“我不想管你的爛攤子,治好你以後你自己管理。”慕倚歆深深地感覺今年她簡直就像是出診醫生般,不停地醫人。
他斂去了震驚的神色,眼底一片苦澀,卻又多了一絲愛戀,“罷了,我累了,既然你醫術這般好便去救其他人吧!她一個人在黃泉路上會孤獨的。”
她凝了凝眸,眸光晦澀不明,“你是說我姑姑?”
離夜皇再一次驚愕地看着她,旋即又漸漸釋然,“似乎沒什麼你是不知道的,這般說來或許皇后是你殺的。”
她面色坦然,沒有一點隱瞞,“她殺了我姑姑,我怎能放過她,你被那背後的人用我姑姑要挾你做那麼多的事,想來你是很愛她了。”
“是,我愛她,可她的心裡沒有我。”他的眼裡有着深深的眷戀,卻夾雜着一絲苦澀。
對於他的話慕倚歆不能說什麼,畢竟姑姑心裡想的什麼她怎會知道。
“那背後之人究竟是誰?”慕倚歆凝眸,那些人勢力似乎很大,看他們是想要這江山,可爲什麼只是控制他們而沒有奪權呢?
“天下城的人。”離夜皇咳嗽了幾聲。
“天下城?”她低聲喃喃道,細細斟酌,字音在舌尖繚繞。
天下城是比絕塵莊還要神秘的地方,據說勢力龐大,然而在江湖中卻不見他們的蹤影。
“我該交代的也交代了,我知道你能夠很好地完成,那我就放心地走了。”他的脣瓣溢出了一絲笑意,眼前似乎看到了慕瓊雅的臉龐。
慕倚歆深吸了一口氣,眼底泛起了一絲慍怒,“我說了能夠醫治你,你非要找死,逃避現實,將爛攤子扔給我,你存心的吧?”
“我就是存心找死啊,我不會讓瓊雅在黃泉路上孤單的。”
“想死之後將爛攤子扔給我?我偏不讓你死。”她咬牙,舀出了銀針想要刺向他。
“我就要死,我不會讓你醫的。”離夜皇將她的手推開,面色蒼白地道。
“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幫你的。”她氣呼呼地瞪着他,雖然他害死逸揚王,但他只是受人要挾,再者她一點也不想幹預這朝堂之事,自然不能讓他死。
她點住了他的穴道,幫他施針,良久,他猛然吐了一口淤血,臉色紅潤了不少。
見狀,她冷冷地看他一眼,將他的穴道解開,“以後我會每日爲你鍼灸,再加上我開的藥你的身體就好了,自己的江山自己打理。”
言罷,她冷着臉走了出去,離夜皇望着她離開的身影,眼底浮出了一絲暖意,這丫頭看着冷情,但心裡或許沒那麼冷。
彼時在逸揚王府內,淡雅的花香夾雜在涼風中吹過,陌曦言拄着柺杖一步步走着,走入了蔚紫月所住的房間,卻正巧看到她緩緩走了出來。
她看到陌曦言淡淡一笑,猶如豔麗的花驟然綻開一般,“公子,你是?”
陌曦言微微頷首,眼底泛着淡漠與疏離,“我叫陌曦言,是來找巧若的,你應該就是那個被救回來的姑娘吧?”
“是啊,陌公子,小女子蔚紫月見過陌公子了。”她嬌羞地垂眸,柔弱的臉上染上溫柔的笑意。
“巧若呢?”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她的身後,卻不見一人。
“你說的是跟郡主一起的姑娘吧?她們走了好一會兒了,我自己見悶就出來走走。”
“既然她不在我就先走了。”陌曦言的眼底劃過一絲失落,旋即拄着柺杖轉身想要離去,卻不想小腿驀然一痛,跌了下來。
蔚紫月忙不迭上前扶起他,卻拉傷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他不着痕跡地推開她,緩緩站起身,目光落在她染血的衣裳上,眉頭蹙了蹙,“姑娘,我想你的傷口應該是裂開了。”
她的脣瓣蒼白,卻依舊對着他笑了笑,“我沒事。”
這一幕卻正巧落入遷遷與曦曦的眼中,遷遷是一臉的津津有味,望着曦曦眼底微沉,不由地笑了笑,“這女人才剛剛來就勾搭上了曦言說說,不簡單吶,我去試試她。”
曦曦的眸光一閃,卻沒有多言,只是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着遷遷走向兩人。
遷遷疾步走了過去,凝了凝眸,眉宇間浸染了一絲笑意,他悄然走到蔚紫月的身後,脣瓣微微勾起,猛然向她撞了過去。
“哎呀呀,我腳崴了,好痛好痛啊!”
蔚紫月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臉色越發的蒼白,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遷遷順勢壓在她身上,還順道滾了兩滾。
“啊——”她不由自主地叫出聲,身上的鮮血溢出了更多。
陌曦言的峰眉皺了皺,“遷遷,你這是幹什麼?”
“哎呀呀,我肚子痛,我頭痛,我腳痛,我起不來了。”遷遷不停地叫嚷着,且還在她身上打滾,他不着痕跡地在她身上觸碰着,小手滑到她的脈搏時,不由地眉頭一蹙。
“遷遷,快起來。”陌曦言看到她身上染着的血越來越多,不由地出聲道。
“哎喲,被這麼一叫忽然感覺好多了。”遷遷又笑意盈盈地起身,旋即看到蔚紫月慘白難看的臉色時,不由地捂脣驚歎,“哎呀,這位婆婆,你流血了耶,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蔚紫月在聽到他喚自己婆婆時臉色不由地一僵,旋即只能扯着脣瓣硬撐着起身,淺笑道,“我沒事。”
陌曦言剛想出聲,卻被遷遷涼涼地看他一眼,道:“你不是想找巧若阿姨嗎?她在亭子那。”
聞言,陌曦言瞬間將方纔想要說的話拋諸腦後,忙點頭拄着柺杖緩緩地離開。
見陌曦言離開,遷遷勾着脣瓣看向蔚紫月,“你身上都流血了,要不要我爲你上藥啊?”
“不必,郡主把藥留在我房間,我自己來就好。”她淺笑地說着,沒有一絲不滿,旋即緩緩走入房間。
遷遷望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他測試過了這女人,竟然沒有內力沒有武功?
他方纔故意襲擊,她卻沒有半點學武之人該有的反應,沒有第一時間躲避或反抗,且他方纔壓在她身上,渾身上下都察覺不出這個女人有武功,或許,這個女人被他們遇見還真的只是巧合。
躲在一處的曦曦緩緩地走了出來,眼底淡然無波。遷遷擡眸看着他,“曦曦,你看出她有什麼不妥嗎?”
還未等曦曦回答,他便又自顧自地回答,“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把她吊起來。”曦曦的聲線沒有一絲變化,眼底一片淡然,突兀地道出了一句。
“啊?爲什麼?”遷遷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莫名其妙。
“不喜歡她。”曦曦平靜地答道,如今在他的眼裡,感覺不喜歡一個人就要把她吊起來,如同遷遷對連蘭那般,不得不說,還是把曦曦教壞了。
“你爲什麼不喜歡她?”遷遷不解地問道,眼裡滿是疑惑,難不成就只是因爲剛剛看到她與曦言叔叔的一幕?
“不知道。”曦曦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那屋子裡,“我要找她切磋。”
“難不成你看出她有武功?”遷遷撫摸着下巴,眉頭緊緊蹙着,沒理由啊!像他那麼聰明可愛都看不出來那女人有武功,曦曦看出來了?
“沒有。”他面色坦然地回答。
“那你爲什麼想和她切磋?”
“想打她。”曦曦還是那般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情緒地開口,卻說得那般理所當然。
實在是好直接好誠實啊!
遷遷聞言頓時笑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教育道:“現在打她不行,現在打不過癮,等她傷好了再打。”
以爲他有善心暫時放過蔚紫月?那是不可能的事,他只是怕此時打她會因爲傷口再次撕裂,失血過多然後死去,事情沒查清楚怎麼能死呢?
頓了頓,遷遷望着曦曦眼底微沉的神色,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笑意深了深:“雖然你現在不可以找她切磋,但你可以找你爹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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