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燕玄銘臉色盡黑,眸中迸發着駭人的寒意,喜脈?他沒有碰過慕月柔,她卻是喜脈,她如今的樣貌本就醜,讓他看着噁心,她竟然還敢給他戴綠帽子?
然而此話他怎敢說出來?他堂堂太子被帶了綠帽子還有何顏面?
燕玄銘僵硬地扯出一絲笑容,然而眼底盡是冰冷,緩緩地對太醫道,“既然太子妃有了身孕,那拜堂之事不能操之過急。”
而後厲聲說道:“來人,把太子妃扶進去。”
慕倚歆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笑意盈盈地說道:“有了身孕爲什麼不能拜堂?暈了就直接弄醒就好,難不成孩子不是太子的?”
衆人倒抽一口氣,紛紛面面相覷,隨即斂下眸,誰也不敢看燕玄銘陰沉的臉半分,心中對慕倚歆的話多了幾分信任。
燕玄銘眼裡迸發出狠戾的眸光,怒火中燒,眼底蓄滿了濃濃的殺氣,旋即微微斂去,脣畔揚起了一絲弧度:“郡主說笑了,這孩子怎麼可能不是本宮的,只是本宮怕愛妃太累了。”
“是嗎?那就把她弄醒,繼續拜堂。”慕倚歆噙着淡淡的笑意,眸光瀲灩,彷彿世間繁華盡數在其中。
燕玄銘微微凝眸,思忖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愛妃懷有身孕不適合那麼操勞,不如就請郡主把她扶進去休息一下,等會在拜堂如何?”
“好。”慕倚歆莞爾一笑,輕聲答道。她倒要看看他在玩什麼鬼花樣,目光轉向太醫“太醫,勞煩你先把她弄醒了。”
“是,郡主。”太醫拱了拱手,然後在慕月柔臉上的穴道按了幾下,只見她悠悠轉醒,緩緩睜開了迷濛的眼眸。
慕月柔揉了揉太陽穴,一臉迷茫地看着衆人怪異的神色,不解的開口:“我這是怎麼了?”
“太子妃,你懷孕了。”身旁的太醫好心地道。
慕月柔頓時神色驚愕,難以置信地看着衆人,眸子瞬間睜大:“怎麼可能?我還是清白之身,怎麼可能會懷孕?”
衆人心中嗤之以鼻,都懷孕了,居然還說自己是清白的,簡直就是不知廉恥,逸揚王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敗壞了王府的名聲。
見狀,燕玄銘勾起了一抹看似溫柔的笑容,上前扶起慕月柔,輕聲道:“愛妃這是害羞了,你懷有身孕,還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再拜堂。”
“郡主,還請扶起本宮的愛妃進房休息,有勞了。”慕月柔剛想要開口解釋,然而燕玄銘卻不給她解釋的時間。
慕倚歆嗤笑一聲,勾起嘲諷的笑容,上前扶着慕月柔:“走吧!”
慕月柔的眼裡蓄滿憤恨的光芒,狠狠的瞪着慕倚歆,似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是你對不對,肯定是你妒忌我能成爲太子妃,所以設下圈套冤枉我懷孕,你好歹毒的心。”
慕倚歆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扶着她進屋,旋即悠哉遊哉地坐下,姿態慵懶地倚靠着椅子。
而慕月柔滿眸恨意地瞪着她,她卻仿若未覺一般。
驀然她的眉心一蹙,脣角溢出淡淡的嘲諷,一旁的慕月柔眸色漸漸迷濛,身子搖晃了起來,隨後暈眩過去。
慕倚歆漸漸亦然闔上眼眸,片刻,門緩緩打開,燕玄銘一身豔紅的紅衣,擡步走了進來。
他看到已然暈眩過去的兩人,脣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臉色狠厲,迸發着濃濃的寒意:“慕倚歆,最終你還不是一樣落在本宮的手上,看我怎麼收拾你,你不願嫁本宮,那麼若是本宮要了你,看你還嫁與否?”
他心中是一直惦記着慕倚歆手中握有的兵符,若得不到兵符,即使將來他坐上了皇位,慕倚歆也可以拿着兵符去調兵來反他。
逸揚王所訓練出來的這支軍隊的厲害之處人人有目共睹,也因爲如此另外兩國纔不敢來侵犯。所以他一日拿不到兵符,心中便一日不安,只要慕倚歆成爲自己的人,還怕什麼也得不到?順便還可以報了之前被羞辱的仇。
思及此,他將慕月柔抱起扔在了一邊,爾後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向着慕倚歆走了過去。
彼時屋瓦上的遷遷眨巴眨巴了眼睛,嘖嘖一聲,對着身旁的曦曦道:“這燕玄銘好重口味啊!居然想要小星星嫁給他,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曦曦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秉持着沉默是金的道理緘默不語。
而陌君瀾渾身已然散發着駭人的殺意,面色陰沉至極,若不是遷遷阻止他,他早已下去把燕玄銘給殺了。
在慕倚歆與慕月柔離開以後不久,燕玄銘亦然接着離開,他便感到奇怪,沒料到他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
待燕玄銘伸手剛想觸碰慕倚歆之時,她卻驟然睜開波光流轉的星眸。
他一個踉蹌退了一步,瞪大眼眸看着她:“你——你居然還沒有暈?你不是中了迷香嗎?”
她輕笑出聲,指尖微微捋了捋青絲,櫻脣輕啓:“劣質的小小迷藥也想迷暈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燕玄銘聞言,臉色由先前的驚愕轉爲陰狠,他冷冷一笑,“即使你沒有中迷藥,本宮一樣治得了你,本宮今日一定要你成爲我的人。”
說着,他便嚮慕倚歆撲去,她嘲諷地笑了笑,一個閃身躲開,隨後將慕月柔的身體扔到他身上,他頓時被撞倒在地。
“本宮不會放過你的。”燕玄銘將壓在身上的慕月柔推開,眼眶盡紅怒吼道。
他起身再次嚮慕倚歆襲去,然而每次都在看似成功的時候又被她躲開,如同耍猴一般。
久而久之,燕玄銘亦然知道自己被耍了,心中也暗暗驚訝,這慕倚歆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動手不多,因此一直以爲她的武功只是不錯而已。
“就看你不順眼。”清脆的嗓音響起,慕倚歆一拳便打向他的臉,旋即腿也順勢踢向他的腹部。
片刻,燕玄銘的臉已經被打得腫如豬頭,屋瓦上的遷遷咂了咂嘴,“小星星還是那麼暴力······”
陌君瀾望着慕倚歆下手如此之狠,眸底卻是浮上了濃濃的寵溺,夾雜着一絲笑意。
“看見女人就想碰,我讓你一輩子也碰不了女人。”慕倚歆冷冷地開口,腳下凝聚了力氣迅速地往燕玄銘的身下踢去。
頓時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太子府,連外面的賓客都給驚動了。
燕玄銘雙手捂着身下,額頭溢出了冷汗,臉色蒼白如紙,憤恨地瞪着她,“你——你——”
“廢話真多。”慕倚歆終於忍不住,一手將他劈暈,旋即將他與慕月柔一併扔在了牀上,冷笑一聲閃身一躍出去。
“太子,太子——”外面的人擔憂地叫喚着,然而卻遲遲不見燕玄銘有反應,於是焦急地推門而入,卻看到牀上兩個緊緊相擁的人。
“太子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的。”衆人捂着眼睛忙走了出去,然而心裡卻對着這個太子毫無好印象,竟然在大婚之日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還未拜堂新娘就有身孕已經夠離譜的了,如今竟然在拜堂前行洞房之禮,成何體統。
屋瓦上的遷遷睫毛微顫,無辜的水眸眨了眨,看向了陌君瀾,“爹爹,你以後小心了,別得罪小星星,否則,我怕你以後——不能人道啊!那時候你肯定娶不到小星星了,我就真的只能是你私生子了。”說着他的目光還順勢瞥了一眼下面。
“再胡說八道。”陌君瀾瞪了他一眼,輕聲斥責,然而臉上卻沒有怪罪之意。
“我們走吧!”陌君瀾掃了一眼下面的燕玄銘,劃過一抹冷意,旋即幾人緩緩離開,冷風劃過,彷彿一切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今日的婚禮算是搞砸了,然而不管怎麼說,慕月柔已經算是燕玄銘的妻子,雖然沒有拜堂,但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有夫妻之實。
而燕玄銘的侍妾暗暗咬牙,都在私底下盤算着怎麼弄掉慕月柔肚子裡的“孩子”。
回到逸揚王府,正巧有人要找封聶,陌君瀾的眸色微閃。
那人在封聶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他眸色深了深,晦澀不明的光芒閃過,略帶深意地看了陌君瀾一眼:“本宮有要事要回七溪皇朝,陌莊主,果真好計策。”
陌君瀾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既然要回去那就快走吧!”他還嫌棄封柏啓動手太慢呢,居然等到現在消息才傳到封聶的耳中。
“小歆兒,要不要跟本宮走?”封聶的冷眸掃了陌君瀾一眼便不再理會他,旋即滿眸笑意地看着慕倚歆,妖冶的丹鳳眸微微揚起。
“封太子,既然你要事,那還是先走吧!恕不奉陪了。”慕倚歆的脣角滿是淡淡疏離的笑容,看得封聶感到刺眼。
封聶的心臟感覺空落落的,然而卻不懂爲什麼,一抹澀然在心尖劃過。旋即轉身離開,衣袂飄揚。
陌君瀾心知封聶如今還不自知他喜歡小星星,否則以他的性格早就來爭搶,封聶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也不讓別人得到,所以與其讓他再接觸小星星,之後發現了自己的情感,還不如直接弄走他,讓他一輩子地將心中的情愫掩埋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