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朕進房……
如此可憐的內容,配着含笑的語氣,上邪辰立即覺得有了幾分搞笑的成分。
欠身,擡手支起下巴,幾分驕縱的模樣:“喂,那些即將要進宮的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什麼怎麼處理?朕什麼時候說過要她們進宮?”端木靳微揚了眉,朝上邪辰看過一眼後,目光卻落在她鎖骨下的第一顆釦子上。
今天沒睡回籠覺,也沒睡午覺,這會兒正好補上!還有剛纔他擔心了那麼久,一定要好好要回補償!
端木靳想着,手上動作顯然更忠於身體,指尖已直接觸到她的第一顆鈕釦,熟練翻轉,解開扣圈。
“喂,你正經點!”上邪辰擡手,“啪”的打在端木靳手上。怎麼回事兒,以前沒覺得他這麼肉食!
端木靳微嘆了口氣,停下手上動作,雙目看着上邪辰,幾分無奈的:“辰辰,至始至終,朕都沒答應過大臣提出的要求!反而是你,今兒聽到這消息後,整個人像只炸毛的貓,還說允了選秀!”
說到這事,上邪辰立即透出幾分喪氣,當時確實是衝動了,竟是不動腦子的就開口了!唉,想她做了一輩子殺手,從來也沒這麼失控過!
“那怎麼辦?”上邪辰難得的,露出徵求意見的表情。
這個女人,從他第一次見她,一直就是超有主見的模樣,如今終於見到她主動徵求自己意見,端木靳瞬間就體會到大男人的存在感了!
大男人,是要保護自己小妻子,在小妻子迷茫的時候,幫她想辦法拿主意的!
“作爲帝后,說出去的話自然不能收回,影響形象。不過……”端木靳頓了一下,“選秀的時候,什麼人留什麼人走,卻是你說了算!”
她說了算?!
上邪辰瞬間就笑了,這句話,意思可就深沉了!這意味着她可以選天姿國色爲秀女,也可以選歪瓜裂棗爲秀女!
不過,她的想法似乎比選歪瓜裂棗更惡劣一點,她很快開口,問:“可以所有人都不選嗎?”
什麼人都不選?在軒國曆史上,似乎從未有過一個秀女都不選的典故!
端木靳笑,很快堅定回答:“可以!辰辰若一個都看不上,自然可以全部退回去!”到時候,大不了他以君王之威,狠狠壓一次!
端木靳這個答案,很是深得上邪辰之心!退回去,到時候全部退回去!大不了被人指做“妒婦”!反正她是和端木靳過一輩子,又不是和輿`論過一輩子!
只要這輩子開心了,管那些史書怎麼記載,管後人怎麼評述!
見上邪辰眉間淡淡笑意,端木靳伸手,重新勾起她的鈕釦:“都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還穿着男人的衣服?”
上邪辰再次將端木靳的魔爪打下:“這不都被你氣得嘛!我飯都沒吃好,那家酒樓的八寶獅子頭挺好吃的!”
“朕也沒吃午飯……”他的身體前傾,一口噙住上邪辰的嘴脣,含糊的,“不過這會兒不想吃了!”長舌捲起她的小舌,笑意更深,“只想吃你。”
“唔,我真的還是餓的,唔……”
“吃朕吧,隨你怎麼吃!”
“我肚子餓,你能讓我咬一口麼?”
“能!隨便咬!”
話音剛落,上邪辰忽的反客爲主,騎在端木靳身上。
端木靳正開心辰辰主動,下一瞬,只見上邪辰猛的俯下身去,卻沒有親吻。
與此同時,端木靳只覺得肩膀一陣生痛,“嘶”,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那丫頭,居然真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上邪辰不鬆口,他也只能忍着痛,任她咬着。
“辰辰,你真的餓得這麼厲害?”端木靳問。
上邪辰不答,待她覺得傷口深淺差不多了,這才張口放開端木靳,血液立即順着柔韌的皮膚往下流。
這樣一道傷,她瞧着蠻滿意的,左看右看後,然後評述:“挺好看的!叫人進來給你包紮吧!”
對於要不要包紮的問題,端木靳絲毫不以爲意,反而是笑問:“辰辰吃飽了?”
“吃飽了!”上邪辰笑,隨意道。
“既然你飽了,那就該輪到我吃了!”一句話未落,端木靳一個翻身,將上邪辰壓下,然後高聲朝外吩咐,“來人,到皇后中午吃飯的地方買份八寶獅子頭!”
“他家其他的也好吃!”上邪辰雙眼湛藍的,亮晶晶的。
端木靳笑:“把酒樓廚子帶進宮,將拿手的菜全部做一次!”
“是!”外面傳來宮人的聲音,很快漸行漸遠。
端木靳早已把上邪辰身上男裝扒得差不多了,露出玲瓏的曲線,原本深邃的不見底的雙眸頓時升起簇簇火苗!
“喂,你做什麼?”瞧端木靳這模樣,待會兒肯定又是一場餓狼撲食!
果然,“廚子做飯也需要時間,我們抓緊時間先運動下,待會兒辰辰才能吃的更多!”
“我纔不要吃得更多!我要減肥!”上邪辰吼。
“不許減!增肥還來不及呢!肉嘟嘟的抱着才舒服!”端木靳早已迫不及待的挺`身`進`入正題。而他肩上的傷,隨着劇烈的運動,血珠子冒得歡快!
“端木靳,你肩上的傷……”還是先包紮一下吧!
“不管它!”端木靳說着,又動了幾下,想起方纔上邪辰的稱呼,懲罰式的撞擊了幾下,強調道,“叫我靳靳!”(可憐的端木靳,你最初不是很排斥這個名字麼?現在居然主動要求了!)
“啊!靳……靳靳……”
血腥的味道,刺激着原始的衝動,這一場,自然是做了很久,到最後,chuang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明明只是一個小小咬痕,端木靳整個肩上胸上卻弄得血跡斑斑,很有點觸目驚心的味道。
至於那位專門請來的廚子做的菜,自然也是溫了又溫,最後只得重新做了一遍。
……
太后宮中。
太后一邊玩着她那三根豔麗的長長的指甲套,一邊聽人彙報今兒個一系列戲劇姓的故事。
不過,對於端木靳無底線寵愛上邪辰,她是沒太大興趣的!年輕人嘛,愛一個人很正常!
當年,先皇也很愛她!只不過,先皇和端木靳愛人的方式有很大不同。
先皇愛得隱忍,他用其他所有女人給她鋪路,等其他人鬥完了,再把後位送給她!
端木靳不同,端木靳從一開始就很愛上邪辰,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都要捧給她!可便是這樣可燃燒世間萬物的愛,很可能某一天會變成毒鳩之飲!
太后更感興趣的是另外兩件事,一件是上邪辰當着文武百官答應選秀,這就意味着,選秀之事絕不可逆!另一件是上官雲忽然好心的給端木靳想法子哄上邪辰!
“娘娘,您說上官雲不會真想通了吧?”太后身後的嬤嬤一邊給太后按摩着肩,一邊好奇的問。那女人不一直想繼續做嬪妃嗎?端木靳剛登基不久,她還專門跑去椒房殿勾`引了一番,結果吃了一鼻子灰!
“想通了?”太后冷笑,“她是想通了,狐媚之術對端木靳根本沒用,端木靳如今一顆心都在上邪辰那裡!她這招叫曲線救國!先靠近端木靳,再圖之後。”
“上邪辰對端木靳佔有慾那麼強,能容許她靠近嗎?再說,上官雲雖說有幾分姿色,但比起上邪辰,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對於上官雲的所圖,嚒嚒顯然不以爲意。她同太后一樣,比起上邪辰,她更討厭上官雲一點。
“能不能靠近,不是上邪辰說了算,而是端木靳說了算。”在這個皇宮中,太后已呆了30餘年,顯然比很多人看得更清楚,“當日,靳軍既能爲了她兵臨城下而六軍不發,就已經說明她在端木靳心裡地位特別。端木靳登基後,既沒把她趕去太廟,又沒讓她遷去偏僻的宮殿,雖說現在的毓華宮較之前差了一些,但她一應供需,依然按照前朝不變,說明端木靳對她,始終是有感情的啊!”
“可是……”您不是說,端木靳心裡只有上邪辰嗎?
“沒有可是。”太后微微側頭,朝身後嬤嬤看過一眼,“自古帝王皆寂寞,端木靳和羨兒不同,端木靳這輩子受到的磨難比羨兒多!比起羨兒,他更冷靜,更冷血,也更不容易動心,但是,一旦動心,就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他這輩子,也許最愛的人是上邪辰,但上官雲卻一定是個特殊的存在。”
她頓了一下,似乎想了許久,才又悠悠的道:“年輕時的愛戀,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後宮的這場爭鬥,怕是比起當日羨兒在時,更加激烈,且浮於表面。”
當日,無論是先皇還是端木羨,後宮之中,各種爭寵雖也血腥,卻一直壓得很低,如河流中的暗流。可是,就上邪辰的姓格,一個隨隨便便就能給帝王臉色看的女人,往後的這場爭鬥,必定是喧囂而熱鬧。
“娘娘,那她們起衝突的時候,我們幫誰?”
“幫誰?自然是作壁上觀。”太后笑了一下,“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幫上官雲一把!”
“怎麼會幫那個踐人?!”嚒嚒各種不懂,太后不是恨她入骨嗎?
“因爲,端木靳的心,在上邪辰那裡!”最好是上官雲把上邪辰害死,那纔是上官雲萬劫不復的時候!到時候,她要看着端木靳痛失愛人,痛苦一輩子!她要看着端木靳殺掉上官雲!
“對了,你叫人給太師帶句話,就說哀家許久沒看到錦靈了,打算將她接到宮中小住幾日。”太后吩咐。
“是!”嬤嬤俯身,很快退了下去。
錦靈,史家嫡孫女,聽說長得鍾靈毓秀,才情方面,更是一等一的才女。這次選秀,史家派出的人選就是她了!
太后打算提前將她接到宮裡,則是打算讓她提前接觸接觸端木靳。
按照她對這場選秀的分析,雖說端木靳之前再三阻撓,但既然現在勢在必行,端木靳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但出於對朝堂各方勢力的維繫與制衡,他也得留下一批大臣之女!
而她們史家,雖說不得聖心,但怎麼也是一品大臣,留下史家之女,簡直就是毫無疑問的事!
但若在這之前,若能讓端木靳對她有個好印象,往後的路也會順暢不少。
與此同時,上官雲也收到家裡帶來的話,說是母親好久沒看見她了,甚是想念,打算近日帶着妹妹進宮看望。
呵,這想念可想得真巧啊,早不想晚不想的,恰宮裡要選秀了,她們就來了!
那麼,想來,就來吧!
這宮內的爭鬥,可不是上官府上那般輕鬆,在這裡,可是隨時有可能要命的!
……
史錦靈進宮了,上官嵐也進宮了!巧的是,她們進宮的時間竟然是同一天!
不得不說,她們兩人是幸運的,此刻正值軒國後宮空虛,除了她二人,再沒其他待選秀的貴女有機會藉着家有親戚在後宮位居高位而率先進宮!
然而,她們又是不幸的,通常來說,這種關係這種身份的女子進宮後,皇后都會召見一番,就算是看看自己未來的情敵!可上邪辰絲毫召見她們的想法也無。
自那日太后和上官雲宮中的人專程向她請示備報後,無論是太后還是上官雲,都認定史錦靈和上官嵐會在進宮後的第一時間就會被上邪辰召喚,可事實上,上邪辰完全一副忘記了這事兒的模樣,該幹啥幹啥。
“娘娘,史家小姐和上官家小姐都進宮了。”這日上午,驕陽站在上邪辰旁邊小聲提醒。這麼重要的事,娘娘怎麼就忘了呢?好歹也要給她們來個下馬威啊!
“本宮知道。”上邪辰淡淡的,將一把輕羅小扇蓋在自己臉上,繼續在樹蔭下在斑駁的陽光下睡覺。
昨兒個晚上,端木靳實在是太能折騰了,她的腰這會兒還是酸的!
“娘娘可要召喚她們過來看看?”驕陽再次提醒。
“有什麼好看的?”上邪辰懶懶的翻了個身,反正是註定要被淘汰的人,何必浪費時間精力去看,還惹得自己不開心,“別吵我睡覺!待會兒皇上來了,也給他搬張軟榻過來躺着。”還蠻舒服。
“是。”驕陽無奈點頭,退下。她們家皇后,從來就是這麼與衆不同!
那日下午,如往常一樣,端木靳一直在椒房殿。後宮依然一片清靜,史家和上官家的女兒若這會兒找來,那用意就太明顯了,故,那日下午,她們誰也沒動。
“辰辰。”躺在chuang邊貴妃椅上的端木靳忽的開口,放下自己手中的書,朝趴在自己身上假寐的上邪辰看去。有件事情,他已經憋了幾天了。
“恩?”上邪辰迷迷濛濛的開口,在端木靳懷裡趴久了,瞌睡蟲也出來了。她將原本勾住端木靳的脖子的手又緊了緊,臉龐在他脖彎處蹭了蹭,“怎麼了?”
這樣嬌嗔的語氣,這種怎麼都愛不夠的小女兒情態,端木靳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上邪辰嘴角彎彎,繼續睡覺。
“這幾天,辰辰沒有東西要送給朕嗎?”端木靳聞着上邪辰身上馨香,大掌在她背部上下滑動。
“恩?”上邪辰原本就在淺眠中,聽着端木靳低沉的聲音,享受他愛的撫摸,聞着他懷裡熟悉的味道,整個人像只小迷糊蟲。
“你前段時間不是買了很多禮物嗎?”端木靳開始提醒,“你給飛焰,驕陽很多人都送了,怎麼沒有朕的?”
“沒合適的。”上邪辰咕咕噥噥的。
“怎麼會沒合適的呢?你可買了那麼多!”沒300件也有200件啊!他可是專門一個個看了辰辰給其他人送的東西,他覺得好些都適合送自己!
“真沒合適的!”上邪辰再咕噥一句,用鼻子蹭了蹭端木靳的脖子,“恩,靳靳別吵,我要睡覺……”
見上邪辰好像真的困得厲害,又想想這個女人如今整個兒都是自己的,端木靳沒有得到禮物的遺憾自動撫平了一些,然後拍拍她的後背:“乖,困了就睡吧!”
……
自上次在酒樓被衆大臣攔了後,上邪辰連着幾日都沒出宮,睡睡覺,曬曬太陽,似乎也不是那麼難過。
而御花園池塘裡,首次除了五彩繽紛的錦鯉,主動養了另一種魚——江鯽。其原因是:皇后娘娘想釣魚了,她又嫌觀賞的錦鯉的太笨,遂專門叫人進貢了一批野生江鯽。
這日,端木靳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了,上邪辰身後跟着一大幫宮女,腳邊圍着跑着巴掌大的貂兒,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御花園的池塘邊走去,娘娘想吃魚了,她打算自己去釣魚呢!
剛坐下不久,遠遠的,就看見太后帶着一少女走了過來。
“娘娘,太后她們過來了!”驕陽小聲說。
上邪辰“恩”了一聲,做了個“噓”的手勢,這江鯽最是狡猾,每次吃個魚餌都會試探很多,若是聽到外面有聲音,更是逃得遠遠的!
驕陽見上邪辰似乎不想理,遂站了起來,這一起身,乖乖個隆,只見通往御花園池塘的另一條路上,上官雲也帶着個貌美女子,嫋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