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你需要我,鳳傾之痞妃有毒,五度言情
兩個人牽着馬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
青山碧水,藍天白雲,美好景緻美不勝收,他們卻沒什麼心思看風景。
寧玉槿邊走邊想,想了好長一段時間,纔開口說:“那麼多村民失蹤,說明有人需要大量的人力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是單純的大範圍屠戮,那大可不必費那麼多心思。因爲如果不是前幾天的一場雨,村民失蹤的路徑,肯定藏都藏不住。”
說到這裡,她停住腳步,看向墨敬驍:“那些村民現在有很大可能還活着。”
墨敬驍也是贊同她想法的,只是那目光一擡間遙望遠處綿延無垠的羣山,沉了聲音:“再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定王殿下,哦不,驍爺,我有一個想法,你看行得通不?”寧玉槿小心翼翼地看向墨敬驍,在看着他的神態臉色。
墨敬驍垂眼看她,眉心微蹙,隨即又緩緩地舒展開:“你說。”
“我在想,如果這部分人還活着,那吃喝拉撒就是必然的。人不吃東西可以活一個月,不喝水只能活七天。我們可以順着這附近的水源尋找,他們就算要藏匿在山林之中,也必定不會離水源太遠。”
寧玉槿噼裡啪啦將自己的想法全部倒了出來,說完卻見墨敬驍沉默着,一雙幽邃鳳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縮了縮脖子,有些忐忑地問:“不行是嗎?”
問完,卻見那鳳眸微微上挑,似乎在笑。墨敬驍伸出手來,像是已經形成習慣似的,揉了揉寧玉槿的頭髮。
“不是不行,只是有些被驚訝到,原來你也是這麼聰明的。”
墨敬驍誇她了,墨敬驍誇她了哎!
寧玉槿頓時間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真實了,整個人都快要飄起來了。
她一甩額發,得瑟地道:“我什麼時候不聰明瞭?”
“既然那麼聰明,那有些簡單的事,你怎麼就看不破?”墨敬驍手下用勁,將她的頭髮揉得亂成一團。
寧玉槿不服氣地一撇嘴:“那你說說,什麼事我沒看破了?”
墨敬驍卻顯然沒有和她糾纏的意思,面色淡然地替她抓了抓頭髮,隨即收回手來,像是沒對她做什麼似的。
“我通知影衛,按你說的方法找。”
寧玉槿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地找到附近失蹤的這一大批村民,這問題也就被她拋到了一邊。
墨敬驍二指放在嘴中吹了個口哨,一道黑影就從天空之中俯衝了下來。
寧玉槿擡頭去看,忍不住驚呼出聲:“哇,好大一隻鴿子啊!”
然而等那黑影在墨敬驍肩上停住之後,她細細看了一番,頓時碉堡了:“怎麼是隻鷹?”
墨敬驍好笑看她:“黑鷹從生下來就是一隻鷹,你難道還指望它變成鴿子?”
這算是最新的冷笑話嗎?
寧玉槿雙手互搓着手臂,覺得身體有些冷。
她一想到傳遞東西,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鴿子,誰能想到墨敬驍人霸氣側漏就不說了,馬霸氣側漏也不說了,他丫的連傳遞消息也這麼霸氣側漏!
就在她一萬個驚歎不已的時候,墨敬驍已經用隨身攜帶的描金細筆寫好了紙條,塞進了黑鷹綁在腳上的鐵筒裡。
“去吧。”墨敬驍摸了一下黑鷹的羽毛,將它往上一拋。
那黑鷹頓時展開它那寬大的翅膀,尖銳地嘶叫了一聲,一個滑翔,直衝天際,飛快離去。
衆影衛領着大部隊就在附近搜尋,很快消息便會全部傳播開。不過江川河流那麼多,情況也依舊不怎麼樂觀。
寧玉槿遙遙望着遠處只看見一些模糊黛綠影子的綿綿青山,說:“我們也進山看看吧。”
墨敬驍卻沒贊同她的提議:“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本來接她出來也是爲了看看村民的食用的井水有沒有問題,可恰不巧前幾日剛剛下過雨,根本無法查出什麼。
既然如此,她一個弱女子在外面東奔西跑的也不好,還是早些送回去爲妙。
寧玉槿搖了搖頭,擡頭看着墨敬驍的眼睛,認真地道:“雖然我不想管什麼閒事,但是大夫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我也不想拋下那麼多村民不管。你可別說我在這兒礙手礙腳地幫倒忙,既然有人能一下子控制那麼多人,那用藥的可能性極大。既然慕容先生都把我找來確認,就說明他也沒看出什麼來。我敢百分之百地說,你需要我。”
她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看一下能否說服墨敬驍,卻沒想到還真讓她做到了。
墨敬驍先是微愣了一下,面色一僵,眸中變得一片漆黑,卻在半晌之後慢慢地浮現水光。
“我的確需要你。”
他如是說。
寧玉槿頓了一下,旋即伸手扇了扇涼,擡頭瞥了眼天上的太陽:“唉,這破天氣,也太熱了!”
熱得她臉都微微地發燙。
“既然要進山,那就上馬吧。”墨敬驍一個翻身上馬,很是自然地朝寧玉槿伸出了手。
寧玉槿拉着袖子將手完全包住,這才放在了墨敬驍的手上,還特意地解釋了一下:“男女授受不親。”
墨敬驍雙手環過她的身體握住繮繩,將她箍在懷中,靠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那這樣豈不是更授受不親了?”
寧玉槿頓時無語。
爲什麼她突然間覺得,傳聞中腹黑高冷的定王殿下,有時候也有些痞氣呢?
一路飛馳,迎面的風颳得臉生疼,也將剛纔臉蛋發燒的熱度給降了下來。
墨敬驍伸手將她的頭按來埋到他的胸口,她卻固執地硬要露出臉來,一雙眼睛在那些飛快閃過的山林之間亂瞅。
“萬一我不小心發現了呢?”
墨敬驍頓時好笑:“他們那麼多人搜都沒有搜到,你隨便一看就看到了?”
寧玉槿眨了眨眼睛,板着臉一本正經地道:“你可別懷疑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
墨敬驍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未置可否。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可是,有時候不得不相信這無稽之談的直覺,真真是一語成讖。
後來衆影衛知道他們沒日沒夜地尋找了幾天、卻抵不上寧玉槿一個第六感的時候,他們差點集體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