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寒察覺出楚黛琳的心思後,對着正蹲着着敖灝道:“黛琳說,請敖灝龍王和敖濛龍王的位置換一下。”
戈弘一下就樂了:“哈哈,原來心中的位置還可以換的,那我以後要努力了,將前面三個侍寢位置擠下來,那我不就是在黛琳心中侍寢位置第一嘛”引得白眼無數。
“再努力也生不出那麼漂亮的公主”敖瀚適時的一句話,讓敖灝很是受用。
敖灝這下高興了,與敖濛換了個位置。他此時又拍了拍敖濛的肩膀:“不要緊,黛琳心裡還是有你的。”完全望了,剛纔是他站在最小的那塊前面。
“開始,一起伸手,慢慢地伸手一、二、三。。。”敖瀛的口號聲中,敖瀚拉着小敖曌的手,大家一起將手伸了進去。
楚黛琳站在玄石前,只見所有人又併爲一個人,此“人”正朝着她伸出了手,她也伸出了手,慢慢地。。。手緊緊相握,外面的那隻手,硬是將她從玄石前拖了出來。
當楚黛琳一出結界,衆人跟前的“楚黛琳”就象是幻影一般的,消失在空氣中,除了敖曌小手捏着的。
“寶貝,我的乖女兒”楚黛琳立即抱起了小敖曌,一個勁地親了起來。終於出來了,離開了那片黑暗的虛無。
大家見楚黛琳抱着女兒那激動得幾乎掉淚的樣子,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摘下避水珠,將這裡的所有玄石全砸了”敖灝一聲令下,讓大家立即又回過了神。
趕緊地先將避水珠全部取下,麒寒和鳳焰叫彰固和雲雕趕緊地去拿錘子。
“該死的鬼東西,害得黛琳被關了那麼多天,去死、去死。。。”戈弘一把搶過大鐵錘,不但掄着,還嘴裡不停的咒罵着,彷彿面前不是石頭,而是死敵。
惹得站在他身邊臨威,簡直又氣又好笑:“哎,砸一下就夠了。”
雲雕有點尖刻:“領主和黛琳都帶着龍王們進神殿,你就不用那麼賣力了。”
“誰說我是在做戲?砸,砸”戈弘一個勁的對着一塊砸着:“恨死這些破石頭了,黛琳差點回不來。”
見戈弘將一塊石頭砸得粉碎後,又對準了下一塊。彰固趕緊的走過去,用腳踩了踩:“一塊夠了,這些石頭大多數是黑石英,只有深海里有,你就幫着省點吧。將石頭交給小寶,看看能不能做些其他東西。。。這些粉末也要,燒化了說不定就是玻璃的原料。”
戈弘這才作罷,氣鼓鼓地對着碎石吼道:“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見一次砸一次”
雲雕苦笑了起來:“你以後一定還會見到,黛琳去女兒那裡要靠玄石,難道你想十天半個月才見一次黛琳?”
在神殿裡,確實圍繞着玄石的安全性,展開了一番討論。但沒有玄石,楚黛琳要疲於奔波在神殿和東海的路上,就不能很好的侍奉兩位領主。
“乖寶寶,媽媽親一個,媽媽想死你了。”楚黛琳抱着孩子逗着,來不及顧上旁邊的討論。她好似明白了敖曌的意思:“你想把你放下?好,媽媽這就把你放下。”
“下次有可能沒那麼幸運。”麒寒沒有說不用,但從態度上表現出對於這次事情的擔憂。
“已經全部知道的玄石奧妙,當然繼續用,以後小心一點就是,派專人把守就是。”而敖灝主張的當然還是用玄石。用了玄石很方便,楚黛琳可以每天穿梭自如,兩邊兼顧,這樣對敖曌的生長有好處。有了神女的監督,奶媽和宮女也不敢怠慢。
楚黛琳左右看看,最後將敖曌放在了地面鋪的棉麻手工織的地毯上。
敖曌仰躺後,咯咯笑着,還不停地踢腿。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看着她笑得異常燦爛,敖曌踢了幾下腿後,突然手臂往邊上一伸,居然翻了個身。
“噢,會翻身了?”敖灝這下可樂了,扔下還在討論的回憶,一溜煙的跑了過去,站在敖曌身邊,樂呵呵地看着:“我的女兒真厲害,會翻身了,看呀,看呀。”
敖瀛賠笑着,看着看着也無聊了,也就是一大羣人圍着一個滿嘴奶味的娃娃,看着她翻身後,兩條小胳膊撐着地面,努力擡起和身材不成比例的大腦袋來。
他側身暗暗嘀咕了一聲:“當爹的通病呀,東海龍王也不例外。”
看着可愛的敖曌,敖濛心裡滿不是個滋味,偷偷地望了望在一旁看着女兒笑的楚黛琳,她好似並沒有在意其他人,眼裡只有她的女兒。
敖濛當着大家的面,也不好跟楚黛琳說話,一直到走的時候,他都是憂鬱寡歡的跟着最後,不聲不響着。
看着敖灝又將敖曌抱走,楚黛琳很是捨不得,對着奶媽千叮嚀萬囑咐。還最後抱過女兒親了幾下:“敖曌要乖,等玄石送來後,媽媽又可以每天來看你了。”
一起送行的戈弘,在後面翻白眼,爲了孩子還真的危險也不怕。
敖濛等到看到敖灝抱着公主上了船,另外兩位龍王也上了船,慢慢駛離後,才走到楚黛琳的身邊。
他好似有很多話說,但反覆思量後卻道:“新的玄石大約半個月就能運來,以後用要多加小心。。。”
這些都知道,楚黛琳微微嘆氣,輕聲問:“你不怪我把你放在最後位置吧?”
敖濛搖了搖頭:“其實我更擔心你還恨着我。”
“我恨”楚黛琳的話讓敖濛心中一震,她也實話實說:“在結界裡,當時叫我說出次序,你和敖灝龍王,我考慮了很久。當看到敖曌哭了,我突然發現,有比恨更重要的東西。敖灝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女兒的爹,在我心裡遠勝於仇人。”
敖濛的大眼中,滿是憂傷和失落:“原來你還是恨我。如果能讓你不恨我,我願意做任何事。”
楚黛琳自嘲的一笑,好似自言自語着:“時間真是個好東西,能淡化很多很多。我都沒想到能和敖灝生下孩子,先前我對他的恨也不少,現在卻越來越淡。也許再過幾年,我對你的恨也會這樣,慢慢的淡化。”
她擡起頭,看着敖濛:“安心的回南海吧,把自己的日子過好,纔是真的。我只能活三百年,而你的日子還長。”
敖濛不語中,但心中的心思被楚黛琳看得真切,那就是:“等三百年你快大限的時候,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楚黛琳頓時愣住了,龍族可以活三千年,而神女只能活三百年。如想和龍族活得一樣長,要做的就是接受龍族之血,從人類轉變爲龍女。看着敖濛期盼的表情,沒想到他居然想到了那麼久遠的事。
楚黛琳微微一笑:“太遠的事還是不要去想,等到時間到了,再說吧。”
敖濛好似有了新的希望,衝着楚黛琳笑了。笑得讓楚黛琳感到心酸,剛見到敖濛時,他也是對着自己笑,笑得很無憂無慮,就象一個剛長大的男孩。現在他的笑容中帶着幾分滄桑後的成熟。
“我回南海了,以後有事儘管叫我,我立即就來。”敖濛最後說了一句話後,轉過了身,躍上了去往南海的龜背。在慢慢遠離時,對着楚黛琳揮手告別。
“再見,敖濛。。。龍王。”楚黛琳站在岸上,慢慢擡起了手,輕輕地揮手,嘴裡忍不住喃喃着。
“再見,黛琳。”敖濛眼眶發紅了,看着岸上的最愛漸漸縮小,最後再也見不到。有時錯過了,就錯過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時間就是一切的解藥,龍族最大的好處就是時間足夠多。敖濛振作起精神,他要回南海去,找幾個侍寢,然後找機會生龍嗣。生活必須進行,如果停留在過去,那麼除了過去將一無所有,也沒有未來。回南海去
“再見,再見了”敖瀛也揮着手。
“敖瀛龍王,你這是幹什麼呢?”敖瀚半靠在軟榻上,慵懶地眯着眼睛:“領主和神女早就回神殿了,你跟誰告別呢?”
“你管我跟誰。”敖瀛繼續揮着手:“反正這告別的辦法挺有意思的。”
“行了,省點力氣吧。就算神女在,她的心裡也沒有你我的位置。看看那麼多的人,都將心給佔滿了。”敖瀚突然想起來什麼,坐了起來:“哎,我說西海龍王,這龜是馱我回北海的,你的領地可是在西面。”
“知道”敖瀛放下手,已經看不到岸了,他在另一張軟榻上躺下:“回西海閒着也是閒着,那些侍寢、秀女整日的捻酸吃醋,時間長了也有點膩味,到你的北海住幾天,陪你下下棋、吹吹笛子、彈彈琴,過幾日風雅的日子再回去。”
“隨便吧,那就去吧。”敖瀚從旁邊書櫃裡,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裝樣子還是真看,悠悠道:“只要不染指我的妃子,那些侍寢和秀女,你喜歡哪個就帶走哪個好了。”
敖瀛立即涎着臉:“那個會跳舞的秀女。。。”
“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敖瀚沒個好氣地,看着書道:“她是妃,不是秀女。我說過,秀女和侍寢隨便挑。”
“別那麼小氣,她先前可是秀女。”“先前是先前,現在是我的妃。”
“那你就撤銷封號好了。”“你,你還真是無賴,不給。”
“給嘛我用西海的六個絕色蚌娘跟你換。”“不換”
大海龜馱着兩位爭論不休的龍王,往北海而去,陽光照得天下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