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小狐在雪晴懷裡張牙舞爪,彷彿在說:哼哼,你還知道我餓啊?一顆心都撲到男人身上去了。
眼睛不善的瞄着歐陽雪,想着要在哪裡下嘴最好。
歐陽雪:“……”
真的,他是真不想跟一隻畜生去一般見識的,可是,他看它這個得瑟的樣子,還真想抽它!
“好了好了,乖!別鬧了啊!”
雪晴好笑着的看着這一人一狐,出聲打着圓場,順便從旁邊的盤子裡扯了一片切好的臘肉遞到小狐的嘴邊。
小狐這纔算是安分了起來,美滋滋的低頭吃了起來。
哎!
還是主人的懷抱最溫暖呢!
它就要這樣子的霸佔着,永遠霸佔着!
歐陽雪:“……”
該死的臭狐狸啊,看回頭不把你燒成沒毛的焦毛狐狸!膽敢如此霸着晴晴的懷疑,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雪晴:“……”
低頭忽視歐陽雪的咬牙切齒。
只是一個狐狸而已,他至於吃醋成這樣?
“姐姐,這小東西好可愛。我可以抱抱麼?”樑朵兒自然看到了歐陽雪剛纔看雪晴的眼神,雖是嫉妒,可是臉上依舊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
“哦,當然可以。”雪晴說着把小狐遞了過去,“它很可愛的。”
“哦!真好看!”
朵兒滿眼星星的接過,她是真的喜歡小動物的。可沒想到,這原本溫順的小狐在樑朵兒接觸的一剎那忙迅速挑起,衝到了桌子一邊,連帶着打翻了樑朵兒面前的一碗粥,潔白的米粥還冒着熱氣,撒了樑朵兒一身,惹得樑朵兒一聲驚呼。
“小狐!你……!朵兒,沒事吧?這小狐不懂事,別跟它一般見識。”
雪晴驚呼一聲,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小狐竟然這麼大反應,忙起身幫着樑朵兒擦拭着衣服,一邊又歉意的替小狐賠着禮。
樑朵兒雖想發作,可又想到什麼,終是又將那滿心的怒氣狠狠的壓在了心底。
這仇她記下了。
“沒事的,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
她努力的擠了笑,無所謂的說着,“只不過一隻畜生,我是不會與它一般見識。”
雪晴:“……”
歐陽雪:“……”
樑溫的眸光跟着閃了幾閃,他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妹妹了。
歐陽雪冷冷的瞥她一眼:“只不過一隻畜生而已,偏還人模狗樣!”
含沙射影,極是毒舌。
他歐陽雪的寵狐,他欺負可以,哪裡輪得到別人來辱罵?
就便是小狐它當真是一隻畜生,那也只能看,不能說!
“好啦好啦!都是意外,幹嘛這麼認真?”
雪晴深知歐陽雪的脾氣,這傢伙,別看平時吊兒郎當的,其實護短的很。
她倒不是怕他吃什麼虧,而是怕樑朵兒臉上太過掛不住,又惹出什麼事來。
“你……!”
樑朵兒兩眼看着歐陽雪,眼裡的淚水忽隱忽現的。
一顆芳心寸寸碎裂。
這就是她用盡所有力氣深愛的男人啊,居然如此的對待她?
“沒燙着就好,朵兒,跟我去換件衣服吧。”
雪晴看一眼兩人,微微的嘆口氣,歉意的拉着朵兒的離開。
說到底,也是自家的男人不對。
還有那隻小狐啊……也真欠調/教!
雪晴無奈的白了小狐一眼,小狐收着爪子窩在歐陽雪的懷裡,一副很愜意,很滿足的模樣。
雪晴頓時滿頭黑線。
這一人一狐,啥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吱!”
小狐紅寶石的眼睛回視她一眼,懶洋洋的窩在歐陽雪懷裡,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它不喜歡那個女人的氣味,很做作,很虛僞,也不知道主人爲什麼跟她那麼親近。
歐陽雪一臉笑意,逗弄般的手指,輕輕摸着小狐的毛髮,剛纔的一幕他看在眼裡,他可不相信小狐會平白無故便拒絕樑朵兒的觸碰。
他的心情,簡直是心花怒放啊!
小狐好聰明!
小狐好有眼色!
對於不喜歡的閒等人等,就必須要使用這等武力手段。
該出爪子時,一定要出爪子。
“歐陽,吃過飯了嗎?”
兩個女人離開之後,樑溫便沒話找話的率先打破了沉默。
有些話,他要話,卻又不知要從何說起。
尤其是現在的處境,更加的令他爲難。
“沒呢,正打算要吃。對了,樑兄,你們怎麼會來在這裡?”歐陽雪笑笑,很自然的將話題引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他要將樑溫這個不確定因素,未雨綢繆的引離晴晴。
樑溫呵呵一笑,“陪朵兒出來散散心而已。正好她做了些點心,就給你帶過了。”
“哦!這樣啊,只不過,都散了。”
歐陽雪瞥一眼滿地的點心,聲音拖得長長的。
樑溫張了張嘴,數次想要說話,卻始終沒有說出。
一聲苦笑,他憋在心裡,彷彿瞬間便明白了什麼。
歐陽雪漫不經心的抱着小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不說,他自然也懶得開口。
一時無話。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兩人循聲望去,樑朵兒已經換了套雪晴平時穿的粉色衣衫,朵兒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惹得雪晴抿脣直笑。
“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歐陽雪將小狐一扔,迎上前,拉着雪晴在身邊坐下,又細心的爲她將新盛的粥端了上來。
“沒什麼,剛纔朵兒跟我說了些你從前的趣事而已。”
雪晴古怪的撇他一眼,這纔多會沒見,就變得這般殷勤了?
小狐在地下不滿的“吱吱”亂叫的抗議着,歐陽雪眉目一寒,擡腳將它踢出去。
典型的見了媳婦忘了狐!
也不知道誰剛剛幫他出氣來着!
小狐氣哼哼閃過他的腳,決定等晚上的時候,再好好的抽冷子咬他屁股!
對於打擾別人好事的事情,小狐樂此不疲。
歐陽雪瞪一眼樑朵兒,臉色臭臭的:“小時候的事,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了,我小時候什麼樣,她怎麼會知道?”
反正,總之,他就是看樑朵兒不順眼。
“好啦!只說說而已,就算不知道,又不當真?”
雪晴頭疼的伸過手去,緊緊地握住他。
這傢伙,現在就跑炮仗一樣,一點就着。
手心裡得了自家女人最親密的安撫,歐陽雪臉色多雲轉晴,心情極好的反手握住了她。
“姐姐與歐陽好令人羨慕。”
樑朵兒看在眼裡眼中的嫉妒更甚,袖下的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臉上還是帶着笑意。
歐陽雪臭屁的白了她一眼,忽然感覺這女人其實還長得不賴。
雪晴又好氣又好笑,這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公子哥。
“雪晴姑娘和歐陽當真是恩愛呢。”
樑溫衷心的祝福着,一顆心幾乎都落在了雪晴的身上。
樑朵兒身子一顫,眼裡泛了恨。
歐陽雪敏銳的看過,微微垂落的眸光有着令人膽寒的光芒。
“那還用說,我和晴晴可是要白頭偕老的。”
他彎了彎脣,伸手將雪晴擁到懷裡,毫不避諱自己的親密態度。
這句話也意有所指。
他這麼當衆表明他的想法,要是樑朵兒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在跟來自討沒趣,如果她執意跟着,除非她不做出什麼傷害雪晴的事,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樑朵兒臉上帶笑的看着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歐陽雪說了什麼。
她現在滿腦子縈繞的都是歐陽雪最後的那句,白頭偕老。
而這,本該是屬於她的。
翌日,清晨。
在辭別了劉大叔之後,雪晴幾人便再一次踏上了旅程,而這一次旅程中多了樑溫兄妹。
因爲有了樑朵兒的介入,歐陽雪不方便待在車內了,只好和小石子樑溫騎馬而行。
車內則留下雪晴,樑朵兒,有的時候還會有一隻小狐狸。
而就在他們離開客棧之後不久,幾道身影迅速自客棧內飛速而出,各奔遠方。
京城,皇宮。
雲逸承坐在御書房內,手中翻看着各地呈上來的奏章,偶爾凝眉思考,拿起硃筆唰唰寫下批覆。
張一站在下首,擡眼看向自己的主子,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個時辰了,剛纔見了自平安鎮回來的暗探之後便一直沒有說話。
“皇上,您該歇歇了。”
張一將早已經冰冷的茶杯撤了下去,又換了新茶。
雲逸承終於擡起眼,“他們現在去哪了?”
完全毫無邊際的話語,張一卻知道這是問他雪晴的下落,“稟皇上,照探子帶回來的消息,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雲州。”
“嗯,有消息繼續告訴朕。”
低下手,繼續看着手中的奏摺,只是手中的硃筆卻許久都未動。
玉華宮。
玉妃看着下首跪着的侍衛,手中的帕子攪成了一團。
喜子站在身邊,看着玉妃手中帕子不禁心疼,這可是上好的雲州絲錦,就這麼一塊帕子就得價值千金。
“你再說一遍,那平安鎮的瘟疫是雪妃治好的?”
那慢悠悠的語氣,似是再說這極平常的事,可就是這樣一副語氣聽在那侍衛耳裡身上卻是泛起陣陣寒意。
那侍衛忙恭聲回答,“回娘娘,據平安鎮傳回來的消息確實如此。雪妃自一個月前到了平安鎮之後便着手治理瘟疫,很快便取得了成效,瘟疫不僅得到了控制,一些病危之人也得到了及時的救治。
“皇上那邊怎麼說?”
玉妃微眯了眼睛,手中的帕子已經慘不忍睹。
侍衛回:“皇上身邊也派了暗探,那邊的情況,皇上應該瞭若指掌。”
“好了,你先下去吧。”
玉妃沉默一下,淡淡開口。
侍衛行了一禮,恭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