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裡的魚湯咕嚕咕嚕冒着熱氣,魚湯鮮味和着熱氣充斥着整個廚房。
將做好的魚湯分別給她們端過去,看着他們喝下鮮美的魚湯,讚美味道好,也就算是自己大半天的努力沒有白費。
一大鍋的魚湯,兩個人根本吃不下,索性就分給了船上的人。冷徵和李恩他們洗澡回來了,臉色有些異樣,我喊道:“來吃飯了。”
冷徵道:“沒胃口。”
李恩也是搖搖頭,“你們吃吧,我回房間睡覺了。”
不懂他們到底怎麼了,跟着冷徵和李恩一起去游泳的那幾個人,在喝魚湯的時候,嘴裡也沒有閒着,和周圍人聊天,說是在河底看到了漂浮的屍體。
我看了眼冷徵和李恩所住的房間,覺得明天必須要下河,弄清楚那些水下腐屍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夜很快就過去,晴朗的天空,飛鳥從山谷間飛過,發出清脆悅耳的叫聲,預示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我們還停泊在昨天晚上的位置,幾個人裝備整齊,抓着一根繩子,跳入河水中。水面迸射一片水花,恢復平靜,船上的人等待了十幾分鍾,繩子被拉動,我喊道:“拉上來。”
被河水浸溼的繩子一點點變短,嘩啦,一具被泡的浮腫慘白的屍體浮出水面。等屍體躺在甲板上,所有人都圍過來觀看。
屍體的樣子真是慘不忍睹,身上幾乎膿包遍佈,臉上化膿的地方已經破開,流出腥臭的膿水。有人大喊一句,“這是鼠疫!鼠疫啊!”
“鼠疫?!”
衆人惶恐的捂着鼻子後退,“快把屍體丟下船,你想害死我們嗎?”
得知是鼠疫之後,那些打撈員瞬間就崩潰了,趕忙檢查自己的身體,跑過來跪在地上,求我救他們,有些甚至拿出刀來,要和我們翻臉。
我也皺起眉頭,屍體上的紅斑和腐爛的樣子很鼠疫真的很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整船的人都得搭進去。
這時候一道嘹亮的聲音震懾住了大家。
“讓我來看看。”
人羣自動讓開一條道路,歐陽藍想要靠近卻被冷徵攔了下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在阻攔了,冷徵還是路讓開了。歐陽藍蹲在屍體旁邊,只是看了幾眼,就搖了搖頭,“這不是鼠疫,但是卻跟某種病毒有關係,我看不清楚,但是如果傳染的話,應該是通過血液傳染,所以不用擔心。”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歐陽藍冰冷的說道:“愛信不信。”
我認同歐陽藍所說的話,我在河底與屍體近距離接觸過,如果真的是鼠疫,那我早該有症狀出現了,而且就連冷徵他們都沒事,怎麼可能回事鼠疫呢。
那人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衆人雖然沒有再吵鬧,但是也是將信將疑,想要坐小船離開。可是小船又不多,這樣下去肯定會發生騷動的。
我只能用強硬的手段,威脅那些船客,如果敢私自離開這艘船,或者鼓動人心的,統統殺了。
我看着地上的屍體,雖然看不出來是怎麼死的,但是屍體身上還真有點異樣。眼睛是綠色的,指甲也很長,好像幾年沒有剪了,也非常尖。身上穿的很普通,應該是村民。
將屍體丟回河裡,這件事情過了兩天之後,也就沒有人再提了。
可是兩天之後,我們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當時正在行駛的船忽然不動了。我便上甲板查看,結果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眼前的河面上漂滿了屍體,這些腐屍阻止了船體的前進。
河面上的氣味臭的天空中連只飛鳥都不經過,其氣味之大,濃烈可見一斑。
這麼多的屍體, 而且跟之前撈上來那具屍體死相相似,都是渾身膿包,身體大面積腐爛。眼睛呈綠色,指甲修長。
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麼多的死亡。真的會是傳染病嗎?
船饒了一個圈,繞過那些秘籍的屍體區域,繼續向前開,沿途河裡漂浮的屍體,不禁有男人的,還有老人和小孩,甚至連孕婦都有,不少人看不下去,躲在船艙裡不敢出來,還有些看了幾眼便嘔吐起來。
除了人的之外,還有牲畜的,什麼牛呀羊啊雞鴨之類的,甚至連河裡的魚死了之後將雪白的肚皮露出河面。
整條河段一片死寂,水也變成了死水。
連只蒼蠅蚊子都沒有。
徹底的寂靜。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因爲屍體擋路的緣故,所以行駛的很慢。半個多小時之後,才穿過了那片河域。回頭看看,那真的就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慘像,人命到底有多不值錢,眼前的景象就是最好的解釋。
船繼續行駛下去,不久,便看到了渡口,不過渡口非常的淒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此時我也要實現自己承諾,將銀幣分發給大家。讓他們能夠上岸回家。
當所有想走的人都走光之後,船上還留了幾個,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敢走。
我吆喝着,撐船離開。這時候渡口那邊忽然傳來陣陣吼叫聲,一羣人衝出村子,想渡口奔跑過來, 身後跟着一大批詭異的人。逃跑的人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臉色驚恐。
在渡口上的人嚇得連忙要求上船。冷徵卻玩味的笑道:“你們當初說要下船的,現在在登船就需重新交錢。”
“這是什麼鬼條件,快點讓我們上去!”
“你們言而無信,說是讓我們自己回家,可是卻把我們送到這個怪地方,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
我道:“還是讓他們上來吧,不過每人需要之前船費的一半,不然不給上船。”
當初有些人嚷嚷着要下船,現在隨隨便便的就想登船,真以爲船是你家的啊。
他們雖然很不想交錢,但是迫於無奈也只有拿錢。那羣人離我們越來越近,也就漸漸能夠看清楚最他們到底是什麼玩意。
果不其然,是和那些屍體一樣的症狀,腐爛的肉皮從臉上聳拉下來,渾身膿皰,還有瘧疾疙瘩之類的東西遍佈身體。
追趕那羣人向渡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