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形的擂臺,豔紅的地毯,白色的幕牆十分莊嚴大氣;很快,這裡就會有衆多豪傑比試切磋。
顒鶴觀後庭花園
“師父。”霄南林大弟子逸煒委身向南梓皓拱手行李。然而,兩人眼神交匯時卻散發出異樣的光芒,似乎在暗示些什麼。
“南掌門這麼早就指點徒兒,怕是勢在必得。”剛巧,柳左卿途徑此地,繼而調侃道。
“柳莊主不也一樣一宿沒睡?不過顒鶴法杖究竟落入誰人之手確實無法預估,各大門派都有備而來,所以柳莊主你可要小心應付纔是。”南梓皓嘴角上揚地回話道。
說罷,二人就在彼此明爭暗鬥的眼神中擦肩而過了。
顒鶴觀青陽道長已近一百歲,此次應是他在燈枯香盡之前爲武林挑選出的最後一位賢能之士來統領各派了。所以這一次,他要選出的人還應是可以擔當主持日後顒鶴年會之人。
顒鶴道長在武林之中德高望重,其一生都在爲武林效力,公正不阿的秉性更受到萬人敬仰。只是,自從其深居簡出顒鶴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收過弟子。如今,也沒有心儀之人可以傳承其觀主之位。
而“顒鶴法杖”是昔日他斬殺有“魔域蛟龍·羽痕浪子”之稱的一代魔頭桑雨之時所留下的他的兵器。當時,青陽道長爲武林剷除禍害還安於天下,頓時被尊稱爲“武林第一英雄”。
青陽道長在打敗“桑雨”之時,念及其性本善,乃誤入魔途所致,故而並沒有銷燬他的兵器,反而視桑雨所用的法杖爲警惕自己的珍寶,把它帶在身邊,並命名爲“英雄之杖”以示後人。這也就是青陽道長所定下的,三年一屆輪流掌管此杖的由來與用意。
辰時,鑼鼓鳴,衆人集。
青陽道長神情威嚴地站於觀戰臺之上,鏗鏘有力地說道:“老夫感謝各位武林豪傑賞臉,再次準時赴會,老夫深表感激。而此次,老夫希望能在廣大武林同道的正視之下挑選出下一屆顒鶴法杖的執掌者,且此人亦是下一屆主持顒鶴年會之人。所以,此人不論是才學、武功、人品都應能讓衆人信服。現在,我們便開始吧。”
青陽道長話音一落,顒鶴觀的弟子便洪亮地喊道:“第一回合,由傅家幫對戰柳絮山莊。”
比試有規,必須由各派弟子先迎戰,等比出前二,再由掌門對決。這樣,才能更全面的看出掌門的才學、秉性和修爲是否得以勝任。
柳絮山莊的《柳絮劍法》精妙非常與傅家幫的《傅家刀法》頗有懸殊,柳左卿便很是得意地派了一名稍弱的弟子上臺比試。傅家幫幫主傅彥本就無意爭奪法杖誰屬,他來此的目的只不過是讓弟子們開開眼界,切磋學習。
“柳絮山莊勝。”
不出四個回合,柳絮山莊的弟子就已然贏了第一局。
“第二回合,由飛煞幫對戰召陵谷。”
召陵谷以步法之上乘而震響武林,飛煞門則以暗器聞名。一個擅長近身攻擊,一個則擅長靈動遠攻。如此組合,想必煞是好看。
沛凝夫人爲了能順
利擠進前三甲,便派出了高徒薛鶴冰應戰。縱然暗器防不勝防,不過《水袖步法》之輕快亦剛好能令暗器無用武之地。
只見,兩派弟子紛紛站到了站臺之上,事成水火。
飛煞幫的弟子搶先出招,一個凌空飛躍地甩出了一排五星飛鏢,沛凝夫人的高徒薛鶴冰則步如風行一般地精妙迴旋,只聽“叮叮叮”的一聲,那些飛鏢全都紮在了圓臺之上。
“好——”沛凝夫人當即在臺下拍手叫好。
纏鬥之下,召陵谷也已勝一局。
而顒鶴比試大會看似羣英雲集,但其實最後還是歸屬到了三派之爭。這一來一回,最後所剩下的依舊是柳絮山莊、霄南林和召陵谷。
三虎旗鼓相當,究竟鹿死誰手花落誰家?
誰,才能得到這至高無上、統領武林的聖杖?
午時,乃用膳之時,青陽道長便起身宣佈比試暫停,衆人先行用餐稍作休息待未時再繼續。
“柳絮山莊的‘柳絮劍法’名聞天下,柳莊主更寬厚仁慈,倘若由柳絮山莊執杖,各派定會心悅誠服。柳莊主,晉某先乾爲敬。”酒桌上,奇暗門的當家晉孝天當衆阿諛奉承柳左卿,頗有溜鬚拍馬,攀附之意。而其如此高調喧譁,是志在挑起其它二派的不合,想要愈發地加劇彼此之間的妒忌和不滿。
這樣一來,他們鷸蚌相爭醜態畢露,那支法杖就有機會歸屬奇暗門。奇暗門的比試結果爲前四強,可每一屆都離三甲只差一步,以至於奇暗門常年以來無法威震武林,永遠屈居於三派之下,這令奇暗門門主晉孝天一直懷恨在心。
如其所料,三派原本平分秋色;而今,其他門派見到奇暗門向柳絮山莊套近乎亦皆紛紛向柳左卿敬起酒來,視召陵谷和霄南林爲無物,這頓時令沛凝夫人和南梓皓異常惱怒。
只見,二人均起身離席,拂袖而去。
“梓皓,你看那個老傢伙多得意,還沒比試完呢就好像已經贏了一樣!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哼!”沛凝夫人和南梓皓一邊走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道。
“讓他笑,讓他去得意好了,我倒要看看今天究竟誰能笑到最後!”南梓皓雙手附於背後,神情冷厲地低沉道。
“看來,你也是勢在必得了!不過話說回來,讓那個老頭子贏還不如讓你贏了呢,好歹,我們兩派的關係還算不錯。不說這個了,我有點口渴,我回房喝口水去。”說罷,沛凝夫人便告辭了。
未時,比試再次拉開帷幕。
“三強角逐,第一回合:柳絮山莊對霄南林。”顒鶴觀弟子高聲喊罷,便示意比試之人上臺。
“逸煒,你記住,務必要守得四個回合知道嗎?”
“師父,徒兒知道。”
“嗯,去吧。”
師徒二人四目而視,電光閃現,神情凌然。
一上場,南梓皓的大弟子孫逸煒便亮劍主動出擊,劍刃交錯飛速翻轉,直挑對方要害而攻,來勢洶洶。
可是,雙方交手還未過三個回合,柳絮山莊的弟子就忽然“
撲通”一聲地躺倒在地上。
圍觀衆人當即一片譁然……
“昊楠,昊楠!”柳左卿立馬衝上了臺,扶起他的愛徒焦急地大喊道。
“這是……南林花粉?南掌門你太卑鄙無恥了——”柳左卿當即轉頭望向擂臺下的霄南林掌門南梓皓,青筋暴起地怒罵道。
什麼?怎麼,怎麼會這樣?爲了讓逸煒能穩操勝券,我纔給他灑了些花粉。可是我明明沒有加大花粉的劑量只是令其感到暈眩而已,根本……根本不可能被聞出來的!
南梓皓當即一臉蒼白地站在那裡,未語。
“青陽道長,霄南林爲奪聖杖,竟做出如此下三濫的行徑,懇請道長爲我柳絮山莊討回公道!”柳左卿轉而向青陽道長高亢吶喊道,萬分惱火。
“南掌門,你作何解釋?”青陽道長當即一臉肅然地走到南梓皓的面前,質問道。
“青陽道長,這南林花粉雖爲本派之物,但在下並未施此毒手,很明顯是有人栽贓嫁禍於霄南林,好將我等剔除比試令自己大獲全勝,還望道長明察。”南梓皓頗覺蹊蹺之餘,懷疑是柳左卿故意上演的苦肉計。
“我徒兒已死於霄南林的‘南林花粉’之下,你竟然還敢在道長面前如此惺惺作態,狡辯抵賴,實在無恥之極!”霎時,柳左卿就一個舉劍朝南梓皓而去,刀光劍影地廝打開來。
擂臺下兩派人馬大大出手,場面混亂之極。
此時,青陽道長欲出手阻止調停,可突然,一個持劍的男子凌空飛步地越過人羣,乾淨利落地站於擂臺之上。
“柳莊主,兇手並非霄掌門!”來人,是赫連炫熠。
“呃?是赫連少俠?”柳莊主轉頭一看是赫連炫熠,立馬收了劍,不再打鬥。
“難道赫連少俠知道兇手是何人?”奇暗門的當家晉孝天當即挑眉問道。
青陽道長眉頭微蹙,捋了捋鬍子暫不動聲色。
“各位,我們習武之人向來以俠義之心行走天下,以鋤強扶弱爲己任,更以五湖四海爲家,講究朋友之情兄弟之義。所以,切莫爲了名譽和地位而自相殘殺。如果,因爲一根聖杖而棄情義開殺戒,我想也已經違背了青陽道長的初衷。”赫連炫熠一臉凝重,義正言辭地說道。
青陽道長看在眼裡,愈發欣賞之意。
“赫連少俠,先前大會開始之時你也不在此處,你又何以會知道兇手是誰?”
“是啊,況且這花粉確實是霄南林所有,南掌門的嫌疑是最大!”
底下繼而一片喧譁聲起,一個個議論紛紛。
“各位,赫連炫熠早就想一睹顒鶴年會各路英雄的風采,卻奈何途中遇事被耽擱而晚到。不過,也正因爲我晚到才能看到誰是兇手……”赫連炫熠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在我入觀之後便途徑了昊兄休息之處,竟發現了一個令在下十分寒心的事情,那就是……”赫連炫熠一邊說一邊掃視人羣,目光定格在了奇暗門掌門和沛凝夫人兩個人之間。
隨即,衆人紛紛轉頭也望向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