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俱樂部的一個小包房內,一直是服務客戶的易鳴、常慼慼和洛雁,成了被服務的客戶。
前段時間,易鳴爲雍紹文在別墅裡設了一個元豬拱印局之後,得了一個大紅包,之後,在雍紹文的大力推介之下,易鳴也接了幾個看陽宅擺風水的活,但出面的風水師卻不是他,而是常慼慼,因爲常慼慼的光頭造型配上中式服裝或道袍,更有風水師的風範,能更讓人有信服的第一印象。
常慼慼出身於千門,打蛇隨棍上的搭話術極其精通,而且對於人心的把握也極爲到位,加上常與一些寂寞女人聊天練出的嘴皮子,只要他一出馬,每次的活都能接下來,而且讓客戶掏錢掏得賊拉爽快。
易鳴表面上則成了常慼慼的工作助手和徒弟,實際上所有風水建議都是出自於他的嘴;而洛雁則扮演一個花瓶與精英兼容的秘書角色,負責聯絡打雜事項;這風水三人組一出,只接了兩單生意,立即在餘杭的富豪圈子當中打響了名頭,也就有了常春子這個風水師的名號。
今天,三人又完成了一單生意,幫一位求子成狂的土豪太太擺了一個送子觀音局,土豪大手一揮,塞給他們二十八萬現金,還一人送了一部蘋果X,並言如果風水局靈的話,真像常慼慼說得那樣能生個雙胞胎兒子出來的話,一人還送一套房。
現在三人看着茶几上擺的現金,常慼慼和易鳴是面色如常,但洛雁則有些緊張不安。
洛雁嚥了咽口水,視線艱難地從錢上移開,“鳴哥,咱這不算騙吧?!”
“不算!“,常慼慼搖頭道:”咱們這個可算是諮詢服務業,這點錢算什麼,你不知道港島的會豐大廈擺個風水陣,收了多少錢,一千萬!不是元,是美元!”
“啊……”,洛雁被震撼了,沒想到風水一行也是個暴利的行業。
“老規矩,今天是二十八,不好平分,易鳴拿十,我和你拿九吧!”,常慼慼直接將一捆錢放到易鳴面前,然後拆了一捆錢,抽了一紮出來,剩下的全推給洛雁。
這是易鳴定的規矩,他深知財散人聚、財聚人散的道理,因此說服常慼慼和洛雁組隊組隊做事後,就定下了所有收入平分的規矩,常慼慼沒有意見,反倒是每次洛雁拿得都不踏實,她總覺得事做得少錢拿得多是不對的。
洛雁有些呆楞地看着眼前的錢,過了幾秒,纔回過神來,連連搖手,說道:“不,不,不用給我這麼多!”
“拿着吧,說好了是平分的!”,易鳴笑道,最近接的單都是大單,都是雍紹文的朋友,不缺錢,錢給得爽快,他也分了不少,粗略算了算,卡里都快有小五十萬了,按這賺錢速度,很快就會有小富即安的感覺了。
“哦……”
“唱歌,喝酒,不醉,不歸!“,常慼慼拿起話筒狼嚎了幾聲之後,問道:“鳴啊,要不要叫幾個妹子來陪你啊?雁啊,叫幾個帥哥開開葷不?我買單,哎呀……”
迴應的常慼慼的是一堆水果、零食,以及一串串的笑聲。
兩個小時後,常慼慼真醉了,抱着柱子,當成是瑪麗姐,嘴裡嘟噥着什麼,又哭又笑的;而洛雁被灌了一杯啤酒,以她一杯倒的酒量,早就光榮地被送到了給醉酒客人睡覺的套間當中。
易鳴沒喝多少酒,見時間不早,上去看了一下洛雁,再回到包房,準備扛常慼慼時,意外發現瑪麗坐在包房當中,而常慼慼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只是瑪麗的手放在常慼慼的臉上輕撫着。
易鳴沒想到撞到這情景,趕緊轉身想往外走,被瑪麗叫住了。
“呵呵,姐,你來了多久了!”
瑪麗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拔了一下頭髮,道:“你送我回家!”
“嗯……”,易鳴指指常慼慼,心想要是被這位爺知道,是他送瑪麗姐回家的話,明天他的耳朵肯定清淨不了。
“讓他睡吧!”,瑪麗站起身來,回瞥一眼,眼神當中有種割捨不斷的情感。
KO俱樂部外,下起了微微細雨,入冬時節,更添寒冷,夜深的街道中沒有行人,只有易鳴和瑪麗的腳步聲在輕輕迴盪。
兩人共撐一傘,傘下卻沉默無聲,易鳴瞄了一眼瑪麗,她只披了一件風衣,身形更顯單薄,難掩一種寂寥意味,他眉頭微微一皺,難道常慼慼沒有帶瑪麗去醫院檢查冶病?
“姐,你……”,
易鳴開口相詢時,異變突起,瑪麗突然把易鳴用力往後一拉,易鳴身側的一棵大樹的陰影下竄出一抹刀光,狠狠刺入瑪麗的腹部。
易鳴一楞,反應過來後,鬚髮怒張,怒吼一聲,身形搶前,掌帶風雷之聲,就往那刺客胸膛打去。
那刺客見刺錯了人,早已棄刀而退,藉着大樹相隔,急退幾步,躲開了易鳴一掌之後,朝馬路對面跑去。
易鳴已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瑪麗,喊道:“安妮——”
安妮雖說是易鳴的保鏢,但安妮平時不在易鳴面前出現,一般都是暗中保護,變故起時,不過幾秒時間,安妮已現身,也扶住了瑪麗。
“砍他!”
這時,一輛麪包車在馬路上急剎停下,七八個穿着兜帽衛衣的大漢手持雪亮的西瓜刀,衝了過來。
“殺!”
易鳴眼睛泛紅,低喝一聲,已如一陣風衝入襲來的大漢羣中,順勢粘住兩個大漢的手腕往後一拖,雙掌疾如奔雷,野馬分鬃的猛勁狠狠崩在那兩個大漢的胸膛上,將那兩人如同氣球一樣打得後向飄飛,砸倒兩三人。
“你們也配玩刀!”
易鳴接下了在空中滾落的兩把西瓜刀,瑪麗姐被襲擊,生死不明,一腔怒火正無處爆發,一咧嘴,笑容猙獰,兩把西瓜刀立即舞動起來,如同兩個光團,每次停下,必見血,幾無一刀之敵。
不出一分鐘,易鳴身後留下了一地抱手捧腳慘叫的大漢,他下手並不容情,砍得都是手腳筋脈之處,這些大漢即使傷愈也會留下終生殘疾。
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從街道一端響起。
“安妮,送瑪麗姐去醫院!”
易鳴眼中寒芒一閃,剛纔那刺客雖然沒看清樣子,但身形卻很熟悉,他選了一個方向,追了下去。
“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