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又有點明白了:“不早說,東夷啊,不是你家嗎?我們去找少昊吧!”
實在沒法跟仙子交流啊,神農之孫少昊之子大羿,也就是我,沒好氣地說:“先不急麻煩少昊他老人家了,還是找個凡人吧,我家裡就有好幾個凡人。我要回家了,凡人們該着急了。要不您自己去找少昊?”
秋水大娘笑得陰森森的,說:“我的功力只剩下一成了,別讓少昊笑話,我還是跟着你們走吧,等我恢復了功力再去找他不遲。好不容易有個能說話的,我不能放了你們。可憋死我了!”狂汗,傳說中的強盜就是這樣的吧。
秋水說,在前面的二十多個運裡,她一直沉在昏睡中;直到從現在往前數七個運的時候,封印第一次有所鬆動,她的靈識可以活動了;往前數五個運的時候,她的靈識才可以探出烏龜殼外面的情況,可是無法活動;直到兩個運以前,她纔可以發出靈識在巖洞裡轉悠,可是無法達到更遠。
無聊中,秋水就打磨這個巖洞,弄成了這個樣子。兩個世以前,她能夠控制生命體了。但距離僅限於到外面水潭的潭底。從半年前開始,附近的靈氣突然充盈了一些,她打出了一個甬道,通往水潭,就能夠通過甬道控制水潭上面的人了。
原來靈兒不是因爲聽了我慘叫才失足落水的,我心下稍安:“不早說,害我內疚了老半天。”
秋水“切”了一聲,說:“我在封印中,內力不繼,只能控制水潭上的一個人,我就選擇了功力較高的宓兒了。而你自投羅網到了潭底,我才把你也拉了進去。那時宓兒還沒醒來,閒着也是閒着。”
原來神仙也用“切!”來表達不齒。技不如人啊,給人幫忙人家都不稀罕。哼哼,等咱有了錢,買兩碗豆漿……
秋水繼續說:“你們進來後,我發現居然是你倆,高興得不得了!”嘿嘿,他鄉遇故知嘛,一萬年啊!
封印沒什麼,沒人說話可是會憋死人的。這傢伙是不是史上被禁最久的囚犯?
後面的事情我就清楚了。我一個人解不了封印,但恰好靈兒和我是同根同源的真氣,秋水就讓我和靈兒建立循環,三個人一齊努力,終於成功。我和靈兒的功力也各自進步了一個層次。好人有好報啊!
回頭我把那個石桌、石凳、石牀弄出來賣了,石器時代的古董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把這兒搞個風景區讓人蔘觀,也能讓藏馬上經濟騰飛吧?真正的史前時代遺蹟,歷史改寫,還有個活寶。嘿嘿。
每運三百六十年,封印第一次鬆動看來是戰國時期,孔子的時代。她能探出靈識,已經是東漢至三國時代了。兩運之前,莫非是宋夏遼金時代?兩世之前,暈啊,日本鬼子侵華嘛!這傢伙的每一次變化,都是中國歷史上激烈動盪的時期。這些,和封印有什麼關係嗎?
半年前開始靈氣豐沛,看來和灰木老道的天混聚氣陣有關。這是無心插柳吧?
整不明白的事情以後放到以後去吧,我撓了撓頭:“你跟着我們也不是不行,但你就這樣跟着我們回家,我父母還不給你嚇死,他們都是凡人,心臟不好。”心臟好也受不了少昊的朋友啊。再說,光着個腳丫子,你也不怕涼。
秋水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也該入定修煉了,恐怕要很長時間,沒事的話不要打擾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幫助的話,就把我握在手中輸入內力,我就會出來的。”
說完,秋水陡然虛化,變成了一支火紅的鳳凰凌空飛舞,周圍的空氣很灼熱。接着,鳳凰凝聚,慢慢的變成了一支金釵,就是剛纔她插在頭髮上的那個樣子,一隻逼真的金鳳凰。
金釵飛到了我的手裡。我想拿牙齒咬一咬,看看是不是純金的。剛送到嘴邊,金釵就“噌”的跳了起來,紮在了我的手心上。我徹底服氣,不招惹您還不行嗎?您是神仙。
我那三個願望呢,應該算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了吧?這神仙也不知道問問,難道讓我主動講出來,那多沒面子啊,雖然我也不是沒有幹麼幹過。不過還是不要跟神仙討價還價了吧,我順手把金釵插在了靈兒的頭髮上。這可是個活寶,不會丟的。
靈兒顯然還沒有恢復過來,不停的唸叨着:“洛神?宓妃?”我敲了一下靈兒的腦門:“走了,宓妃,回家了!”靈兒恍然大悟:“哦,神仙姐姐呢?”我還是沒好氣:“在你頭上呢!”
靈兒果真擡頭向天空望去:“哪裡啊?”完蛋了,本來就失憶,這下子全傻了。還好,本領沒忘,知道把龜甲玄鎧收到空間裡去。
回到家裡,父母都驚呆了:“這十天,你倆跑到哪裡去了?”暈,怎麼過去十天了?秋水大娘真是害死人了。這麼古怪,十天了,怎麼不餓呢?
那天,我和靈兒落水以後,小黑飛快的跑下山,扯着父親的褲腿就往山上跑。父親以爲是我和靈兒有事找他,就跟着過來了。上山後,小黑對着潭水一個勁的叫,急得跳高,似乎在說:連個獸語都不懂,你真是沒用啊。要是靈兒在這裡,整部《紅樓夢》我都給她講完了。
沒有找到我和靈兒,父親才着急了。看來小黑的意思是我和靈兒掉進水裡了,父親立即找了很多人來打撈,結果沒有人能到達潭底。他們祖祖輩輩住在這裡,也沒有人知道這個潭到底有多深。
打撈了兩天,他們只好放棄了。父母一下子老了很多。李楠是見過大場面的,雖然悲痛,還能保持鎮靜。那幾天時間,李楠成了家裡的主心骨。在她的安排下,還給部隊拍去了電報,說:“於家傲於小靈失蹤,疑已淹亡。”
李楠三天前回西安了,走的時候非要帶着小黑,說是留個紀念。
父親講完,母親接着說:“李楠和小黑臨走的時候,到潭邊轉了一圈,小黑嗷嗷的叫。李楠的眼睛哭得跟爛桃子似的。人家閨女真不錯,你要好好對待人家。”
我嘿嘿一下,輕鬆的說:“我和靈兒確實到潭底去了,潭底原來還有個巖洞。我們在巖洞裡救出了一個神仙,神仙說她叫秋水,是神農大帝的女兒,是我師父,還是我姑姑。神仙帶着我們從潭底出來,她自己變成了一隻火紅的鳳凰,鳳凰又變成了一支金釵,呶,就是這支。”
我拔出靈兒頭上的金釵,遞給了母親。母親在我後腦勺上打了一下:“跟爸媽也沒個正經!這個釵還真不錯,哪裡撿的?”母親看完金釵,又插回了靈兒的頭上。靈兒有進步,現在都會笑了。
這是我第二次說實話被人當作笑話了。上次是李楠。李楠這丫頭,你哭什麼嘛!一個猥瑣的中年神漢而已。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
接電話的是穆古,一聽是我的聲音,話也顧不上說,對着旁邊喊起來:“師母!師父活了,師母快來!師父活了!”
這小子,什麼亂七八糟的。師母?嘿嘿,李楠跟他們說什麼了?一會兒李楠跑過來,喘着粗氣接電話,話沒說出來,就先哭上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勸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小黑,小黑還好吧?”
李楠的哭聲嘎然而止,牙咬得嘎吱嘎吱響:“小黑好的很!沒法更好了!我明天就給你送回去!”
問候一下小黑你咬什麼牙,咬碎了我可不賠。我委屈的陪了半天不是,好說歹說的讓李楠先養着小黑,不着急送來,等過幾天這邊的事情一了,就過去看望小黑,順便看望看望你。
李楠“砰”一聲把電話掛了。電話倒黴了,下面估計就輪着晨鐘暮鼓了。這兩個小子還真不錯,師父都死了,還沒有離開,回去後要好好的教教他們。
現在着急辦的事情,還是要把灰木老道找到,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灰木身上了,他的失蹤肯定沒那麼簡單。
明天就去嶗山看看吧。實在不行,可以問問秋水大娘啊。有個神仙跟着,不用白不用。這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