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的首級化作漆黑的石塊,逐漸開始風化,而那些被永恆之冰包裹住的部分,對我一樣太過危險,就只能放在這了。
噩夢一樣的石巨人終於倒下,而隨着而來的,卻是大地元素的風暴潮汐,他們在悲鳴,在高歌。
“厄姆迪羅肯死了,這個位面失去了主人。”元素潮汐在瘋狂的傳播着這個消息。
連續失去了元素王座和元素之主後,土元素位面的大門失去了屏障,總是向諸位面輸送元素的土元素潮汐居然出現了倒灌,整個位面颳起了劇烈的風沙,那是最後的瘋狂。
在那一霎,所有半神以上的存在,都得到了元素之神隕落的爆炸性消息,這個位面和元素之主的位置空懸,他正在尋覓新的主人。
“厄姆迪羅肯真的死了?徹底死了?”
已經太久沒有元素之神隕落,那厄姆迪羅肯有沒有前任都無法查證,諸位早在神孽出現就主動撤離的領主,本就在自己的老巢焦急的等待戰場的消息,現在卻滿臉茫然的接受了位面的傳訊,而接着,卻是極度的狂喜。
“這個壓在頭頂上千萬年的大山終於倒下了,終於有我上位的一天了。”
但緊接着的,卻是另外一個消息,讓人哭笑不得了。
元素王座徹底崩潰,諸位面的土元素潮汐開始倒灌,新的元素王座正在形成之中,那新的的元素之主,恐怕要等到元素王座形成之後纔會出現了。
暫且拋下百感交織的土元素領主不談,最無法接受這一幕的,恐怕就是風元素之主卡姆迪爾安和水元素之主艾伊洛斯了。
宿敵往往纔是最瞭解對方的人。他們知道厄姆迪羅肯的強大,當發現才黃金階位的羅蘭居然一個人去和對方生死鬥,雖然明面上沒有說什麼,但在心底。他們卻都已經把羅蘭當做了不自量力的死人了。
在他們的眼中。不管羅蘭曾經取得了什麼成就,都只是曇花一現的凡人事蹟。終究只是短暫的輝煌,過眼的雲煙。
新秀總是受人矚目的,但只要常青樹纔是讓人尊敬的,在他們漫長的歲月。見多了天賦驚人的英雄和無所不能的天才,而能夠以千年、萬年爲單位存活的不朽者,卻始終寥寥無幾,對他們來說,那些活到最後的,纔是真正值得尊敬的對象。
“愛索羅之鷹?好像聽說過,大概三千多年很出名吧。可惜了。好像死於一場突然而來的瘟疫吧。哎,凡人太脆弱了,打個盹就死了好幾百年了。”
他們的確有自傲的資本,太多突然崛起的英雄豪傑。以更快的速度隕落,但對於這些老古董來說,只有一種存在,是必須要尊敬的,就是同樣透過時間的考驗,並戰勝他們之中的強者。
厄姆迪羅肯不好對付,這是無數犧牲着用生命換來的鐵證,而兩位元素之神更是反覆親身瞭解過了,元素之主本身就是在自己的元素位面近乎無敵的存在,隨意借用元素之力的他們擁有生命值無限、魔力無限的軀體,或許可以戰勝他們,但殺死他們基本不現實。
但現在席捲整個位面的元素風暴不會作假,厄姆迪羅肯不僅敗了,還徹底死了,這樣完全超出預期的結果,就讓他們不知所措了。
雖然他們的目標是除掉這個礙眼的大鐵塊,但不管做了多少準備,心底卻還有一個聲音在反覆告訴自己,殺死他是不可能的,只要不再度失敗就夠了。
“......只要能夠封印他,不,只要重傷他,讓他多養幾十年傷就夠了。”
從某種意義上,能夠壓着另外三個元素之神無數歲月的厄姆迪羅肯的確厲害,恐怕在無數次交鋒中,都已經把他們打出了心理陰影了。
很顯然,這也是他們出工不出力,明明很厄姆迪羅肯恨得要命,卻死活不願意上一線和對方拼命的根源。
事實上,他們的恐懼並不算失誤,擊殺厄姆迪羅肯成功,除了陰差陽錯把其削弱到最弱狀態之外,最大的功臣並不是神孽影子的“災厄凍氣”,而是作爲獨立世界的“凜冬凍土”。
土元素位面的土元素之主當然無法殺死,但當他已經被隔離到異世界,連一絲土元素都無法汲取的時候,比在主位面的時候還有悲慘,再加上作爲支柱的元素王座已經被摧毀,纔有可能把他永遠的留在“凜冬凍土”之中。
察覺厄姆迪羅肯假死的絕對不止羅蘭一個,但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死他,並耗盡心力準備好絕殺陷阱的,恐怕也只有他本人。
“厄姆迪羅肯是怎麼死的!他怎麼可能會死?他在這個位面不是不死的嗎?”
但事實擺在他們的面前,由不得他們信不信了,
而在宿敵倒下,那短暫的狂喜之後,兩位元素之神和土元素領主們從心底涌起的,卻是最深刻的恐懼。
“他連厄姆迪羅肯都能夠殺死,若是我們處於敵對的位置......”
從某種意義上,這恐懼也沒有錯,本來就是針對共同敵人的利益聯盟,當共同敵人倒下之後,那盟約關係也就自然解除了,而原本雙方之間的關係就異常微妙,卡姆迪爾安和衆人還有點戰友的情誼,艾伊洛斯在奧蘭更是有過不愉快經歷的敵對關係,之前雙方同處都是拽着明白裝糊塗,只是沒有翻臉而已。
但此時兩位元素之神的反應,卻明顯和預期的相反了,卡姆迪爾安滿臉慎重,沉思的面容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焦慮,而艾伊洛斯卻在短暫的遲疑之後,面露喜色。
蕾妮把這些看到眼中,面上沒有表現,心中卻有了數。
“卡姆迪爾安手下有元素大軍和翼人,搞不好還對北地有些野心。說不準他已經佈置了些什麼,而艾伊洛斯大概是覺得我們實力夠強,爲自己丈夫復活多出些信心。看來,羅蘭大哥說的沒錯。風暴之主是個運氣e的野心家。野心比實力大得多,雖然一旦做計劃多半會失敗。但還是要多加防備,倒是我們手中的有人質在,艾伊洛斯可以爭取。”
面上帶着甜甜的笑,心底卻在暗暗盤算。某位公主跟着兩位黑王子處的太久,看來是註定越來越黑了.......
而突然,一陣輕微的地震打斷了他們的沉默,一隻巨大的沙蟲從地下爬了出來,在被攻擊前,就吐出一個滿身綠色的粘液的半龍人,半龍人身上還纏繞着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呃。那畫面太美,爲了避免狗眼閃瞎和晚餐的胃口,還是打上馬賽克,直接快進吧。
“咳咳。”某人剛剛落地。就猛地吐出了一片讓人作嘔的東西......咳咳,還是繼續打上馬賽克,隨便給這移動污穢物的臉也打上。
“悲風.埃羅,看來你的新玩法又上了檔次,給我們一個不人道毀滅你的理由。”
不懷好意的衆人圍了上來,悲風卻昂起了頭。
“瞎扯什麼,我可是這次的大功臣,連羅蘭大人都很感謝我,若不是我摧毀了元素王座,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聞言,主位面的諸人臉色緩和了一些,兩位元素之主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但......
“你們要做什麼!”
好吧,從某種意義上,在由於元素王座被毀而遺憾至極的土元素領主們高喊是我摧毀了元素王座,悲風那小子的嘲諷技能大概已經練到了用臉拉怪的地步。
幸虧在場的元素領主不多,也沒底氣和這邊強者的翻臉,但與此同時,卡姆迪爾安的面容就變成了豬肝色,那土元素領主看自己的目光中全是仇恨和敢怒不敢言,就算再傻,他也知道自己被坑了,但偏偏形勢不比對方強,他和土元素領主一樣不敢翻臉。
諸元素領主看卡姆迪爾安的眼神也很不友善了,既然不能收拾幕後黑手,也不敢找風暴之主算賬,那麼,就收拾一下在面前的直接兇手解氣。
“等等!”
在衆位元素領主打算和悲風“談心”之前,蕾妮卻突然出聲,攔住了衆人。
“蕾妮殿下,您真是好人,我爲之前誤會您道歉,我保證手下那羣混蛋再不傳您和羅蘭大人的緋聞了。”
某人大概是剛纔玩的太high,神經毒素喝得太多,腦袋還不夠清醒,居然連續自爆中。
“那個,繼續傳其實沒事的。不,應該說多傳一點挺好的,若到大家都默認就好了.....咳,只是個玩笑,除了悲風其他人請別當真。”
這次輪到某位公主的節操掉一地了,但羅蘭不在這裡,顯然沒有人能夠給她教訓和制裁。
清了清喉嚨,她問出了當前的重點。
“咳咳,我只是想問問,羅蘭大哥怎麼沒出來,他不會有事吧?”
“他說還有點事,順便需要在這個位面修行一段時間,要我們不管他,先回去。”
看了一眼那已經逐漸坍塌的殿堂,蕾妮點了點頭,從另外一個感知的方式,她知道羅蘭不會出事,現在離開也是有理由的,於是,直接退開了。
“大家請隨意,在我們那裡,打悲風是一日三餐的日常行爲。他皮很厚的,不用擔心會打死。”
好吧,某人當即傻眼了,然後直接抱頭蹲下。
“別打臉,等下我還要回情人的!”
好吧,我們就不追問他是怎麼在土元素位面找到情人,也不吐糟是什麼樣的存在會被他看上,至少現在,這喜聞樂見的“吃飯,睡覺,打悲風”再度上演。
事實上,當外界的聯軍開始預期中的分崩瓦解的同時,我的確有一些麻煩的事情要處理,短時間內看來是無法回去了。
構建更爲完善的“凜冬凍土”需要品質極高的土元素神物,原本厄姆迪羅肯的確是非常不錯的選擇,但此時,我卻有了更好的選擇。
“這就是元素王座嗎?”
白色的水晶看似樸實無華,但周遭含蓄而魔力波動,而他已經化作一片片碎片。
“應該說是土元素王座的碎片......殿下,您的凍傷太嚴重了,請不要隨意移動,這個法陣應該能夠逐步恢復您的傷勢。但我還是建議您傷好了再繼續融合。”
耗費力量過度,讓海洛依絲已經再度陷入了沉睡,原本預期由他執行的任務,只能交給了後備者。
神隱的風暴之鷹正在準備最好的治療法陣,本來作爲最後保險的他沒有派上用場,此時卻成了我最急需的主治醫師和輔助者。
作爲一個大德魯伊,操控自然之力和治療都是本質工作,有他在,我也能夠稍微放心了。
但對於他的勸解,我笑了笑,沒有答話,有些話的確無法說出口,難道我要說“艾耶剛剛傳來了話,屏蔽還能持續一週,有什麼事情抓緊做。”
看着眼前魔力正在極速消退的元素王座碎片,知道新生的元素王座必然在抽取力量,我一咬牙,就把其納入了世界之中。
“那麼,就讓這片凍土有真正的土地吧,讓我的世界再進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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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有人吐糟中二,其實羅蘭一直是晚期中二啊,以拯救世界爲人生追求的傢伙,從一開始就中二到無可救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