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塔很麻煩,從被他們視作世界公敵那天起,他們就化整爲零,潛伏到地下。
他們的成員大多是施法職業者,牧師、德魯伊、法師、術士、女巫、巫醫都有,而不管在任何種族,法系職業都是稀少而珍貴的。
千多年的秘密傳承,給了這些施法者們足夠的力量和人脈,而在這個世界,力量和人脈又很容易換到權勢,又不要提預言法術的幫助。
占星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他的成員往往潛伏在人類、精靈的高層,即使成員之間也往往只用代號稱呼,在那個成員發瘋之前誰也不知道,極其詭秘難防。
一羣潛伏在身邊的毒蛇,隨時有可能突然咬人一口,怎麼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在發現自己被占星塔盯上後,而即使外面夜已深,完全漆黑一片,我也毫不猶豫的衝出了門。
我瞭解他們,若最近這麼多探子是他們的眼線的話,這羣麻煩從來不知什麼叫收斂和適可而止,探查的失敗只會讓他們鋌而走險,那麼,與其等他們找上門,不如我主動出擊。
但一出門,我就想起一個小問題.....
“海洛伊絲,這是哪個傢伙的占星者戒指,嗅一下,給我找出來!”
“嗅.....嗅你妹啊,老孃是貓不是狗。不對,老孃也不是貓!都是你這個混蛋不孝徒!”
好吧,看着這個不斷咬我手指的笨貓。我算是不想提醒她在我的泰坦之軀面前,它的爪牙攻擊根本不破防。
“呵。你怎麼能小看自己,喵星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它們可以征服世界。好吧,別咬了,我不是開玩笑,直說了,上次我給你加了新功能。”
“新功能?難怪這兩天絕對渾身不對勁,老孃給你拼了!”
“坐下!手手!”
海洛伊絲立馬擺在了犬的蹲坐。然後吐出了舌頭,伸出了貓爪,這也是新功能之一,專門爲越來越不聽話的女妖之王準備的。
“嗚嗚嗚,你好過分,我都答應和你合作了,我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怎麼能夠還這樣對我。我怎麼都是你的老師啊!”
淚珠不斷滴落的貓星人分外可憐,讓作爲旁觀者的戴安娜和科絡絲都滿是同情,甚至開始怒視我這個虐貓之人了。
“別抓了,你忘記我們的魔寵契約嗎,你的感情可以傳遞給我的,你真哭假哭你以爲我不知道?”
好吧。下一秒,淚珠就停止了,黑貓臉上居然露出了沉思的面容,過了一會,給我發出了一段信息。
“你應該知道即使到了這種地步。我還是有讓你不好過的底牌的。只要你答應爲我報復兩個人,不。兩個神,給我弄他們到隕落,我就乖乖做你的寵物,爲你奉獻所有力量和知識,即使以後變化肉身侍寢也是可以的,雖然沒有碰過男人,但我的技巧絕對不會黑暗精靈差。”
即使說着帶着曖昧的話題,即使是可愛的貓咪模樣,對神明無盡的怨恨化作實質的黑霧,那話語和眼神中的怨毒和仇恨還是那麼可怕。
明明什麼都沒有聽到的科絡絲和戴安娜都本能的舉起武器做出提防,或許,這帶來厄運的詛咒黑貓,纔是身爲亡靈的女妖之王的真正模樣。
時光會給人帶來無盡的力量和知識,即使不小心栽倒我手上一直沒有翻身,對於海洛伊絲我從來都不敢小瞧,就是因爲不敢小覷她,我才毫不猶豫的使用了一生一次的魔寵契約,硬生生的的把她綁在我身邊,我絕對相信若我不在,她一個人就可以把地下世界弄個底朝天。
“侍寢什麼的就不用說了,我不是悲風,也不是會被假象肉體愚弄的蠢蛋,兩個神嗎?你先告訴我是那兩個,我才能考慮。你告訴我是艾耶和卡羅蘭的話,我肯定會搞不定,自然也不可能答應。”
海洛伊絲意念中吐出了兩個名字,還有期待的目光盯着我。
不出意外,都是精靈系的兩個真神,一個已經在我的遠期目標名單之內,另外一個老熟人多半也躲不過去,順風人情,這筆交易可以做。
“居然是過去的精靈守護神,應該說背叛者比兇手更招人痛恨嗎,行。”
“太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嗯?不用簽訂契約嗎?”
“信守承諾是你爲數不多的優點,既然你答應了,比什麼契約都有效......真籤契約佔了你便宜還要擔心你鑽漏洞耍賴。”
看來還真瞭解我,上面那句話後半句纔是重點,或許是一個法律人的潔癖吧,我的確對自己親口許下承諾有潔癖一般的認可,而若是強迫或明顯不公的契約的話,我卻多半會耍賴(現代民法中明顯不公或強迫建立的合同是可以取消的,但在這個世界,羅蘭順應現在社會主流觀點,定下的契約條款中卻不能取消。)
“好的,我會寫入日誌的,這下你放心了吧,還不快給我履行一個寵物犬的職責。”
這次海洛伊絲沒有反駁,反而興奮的翻了個跟頭,然後乖乖來嗅我手中的戒指,過了幾秒,這笨貓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麼了?你現在的嗅覺能力應該是特質的魔力嗅覺,至少一般警用犬的兩倍以上,還沒有發現嗎?”
半餉,海洛伊絲才滿臉猶豫的擡起頭。
“......都是焦臭味,什麼都聞不到啊。”
這下,輪到我們大眼望小眼了,想到那個焦黑的屍體,聞不到纔是理所當然的,但隨後,海洛伊絲猛地往院子裡跑了。
“我記得還有一件他的斗篷。”
好吧,主動幹活和強迫服務完全是兩回事。在過兩分鐘,我們又多出一個同行者。已經快悶出毛病的卡西歐主動請纓同去,而考慮到半人馬射手應該具備的搜索追蹤能力,我也沒有拒絕。
“等下,卡西歐去的話,我也去。”
某人主動請纓加入,但我們卻努力無視。
“獸王獵人論追蹤能力,絕對比純射手強得多。這座城市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你要什麼?”這傢伙看似忠厚,實際上異常狡猾。更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怎麼可能義務勞動。
悲風點了點頭。
“那個能變老鼠的斗篷,應該就說傳說中的下水道斗篷吧。”
好吧,實在不想多問什麼,也不想考慮他打算用那個斗篷做什麼,若不是考慮到現在時間緊迫,我就已經開始動手揍人了。
但考慮獸王獵人的確在追蹤上造詣頗深。他說的的確是事實,我只能暫時按捺心中好好把他揍一頓的衝動,與其虛與委蛇。
而正當我打算答應,似乎從我臉色中的得出了結論,頗爲興奮的悲風吹了一個無聲的口哨,一下子跑來了幾隻野狗。地下管道中鑽出了幾隻老鼠,連半空中都落下了一隻貓頭鷹。
“乘火打劫的混蛋,算你贏了,成交.....等等,不需要了。”
不遠處的。兩個破舊的馬車停在小巷裡,幾個黑衣人正偷偷從馬車上往下搬草垛。而在教會的牆角,已經有小堆草料堆在哪裡,而有個黑衣人正在打火,但可能是以爲夜晚風大,他打了好幾次都失敗了,現在惱怒的把火柴丟在地上踩。
有個施法者明顯在維護遮掩偵查的魔法,但就算能屏蔽偵查魔法,但我這個位置卻正好可以看到他。
看到那個倒黴蛋,我不禁想起了一個傳言,傳說由於得罪命運之神得罪的太過徹底,掌握幸運和厄運的命運之神卡提羅對這個蟑螂一般的組織下了滿是惡意的神罰厄運詛咒,只要加入這個組織,因果的系統就會被啓動,他們將永遠處於人生的低谷黴運之中。
而若是普通的情況,運氣差了也就是很容易做事失敗、走路時會踩狗屎被貓咬而已,小心點也沒事,但碰上我的瘟神光環,嗯,現在該叫掃把星光環了,運氣比我差的就會引起一系列意外,這種厄運就變的很致命了,所有的不幸最後都會變成倒黴的機會。
“還等什麼,幹掉這羣倒黴蛋。”
好吧,除了那個法師,這羣來燒真神教會的倒黴蛋只是最低級的棄子,瞬間就被搞定,而接着,在生意被攪合的惱怒悲風的逼供下,我們的目的地也很明確了。
“臨時駐點是皇家占星臺?還真是符合他們身份的地方。但既然能夠使用皇家設施,背後多半是某個不甘心就此丟臉的皇帝吧。”
“要不多考慮下。”
也是考慮到這點,最近和蕾妮她們關係越來越好的戴安娜有些猶豫了,若再度激怒了奧蘭皇帝,現在又在奧蘭帝國的地盤,我們這批人跑了就跑了,牽連到東嵐公國的使節團。
“這應該是他的試探吧。若我們畏縮露怯的話,後面下手只會越來越狠,既然他按照陰影裡的規矩來玩,我們自然要跟進了,他伸手我們就砍手,伸爪子就剁爪子,至少要讓他心痛。再說了,嵐之血脈.....”
“嵐之血脈從不畏懼挑戰,他們本來就是衝着我們來的,我們怎麼可以退縮。退縮只會讓惡徒更加猖狂。”
似乎是城牆外的打鬥引起了教會內人的注意人,皇家騎士們護送着凱麗和蕾妮出來了,而蕾妮的發言,也讓我微微點頭。
但接下來的話,就讓凱麗和騎士們大驚失色了。
“我也要去,羅嵐大哥,你不是說戰場永遠是最好的課堂嗎,你也說過我非常需要實戰經驗。”
“胡鬧,你這是給大家添亂,更是在找死。”凱麗當即喝責她,期望蕾妮打消以身試險的念頭。
的確是胡鬧,我不由得啞然失笑,我們這一批傳奇、黃金巔峰的戰場,你一個黑鐵位的菜鳥參合什麼,流彈就能讓你掛掉,積累戰場經驗也不是這麼胡來的的(某人完全忘記了自己才青銅階)。
“我已經14歲了,傳說中羅蘭王子12歲就上了戰場,我已經受夠了這虛假的騎士公主了,我想讓這個榮耀的稱號名副其實,若連這種小場面都應付不過去,以後的戰場怎麼辦?”
即使面對親人的喝責,少女下脣咬的死死的,雖然沒說話,但面上全是倔強,顯然不肯就此放棄。
我定睛望去,蕾妮的雙腳還在微微顫抖,但腰間的羅蘭聖劍卻散發出耀眼的銀光,似乎是認可她的選擇。
“‘羅蘭聖劍是傳說中的聖騎士王子羅蘭的佩劍,只有他的後裔和意志繼承者才能獲得這把聖劍的認可。’,意志繼承者嗎?”
在這個時候,莫名的想起了羅蘭聖劍的使用條件,想起三百多年前,正是父王的戰死才讓我和卡文斯上陣,想起眼前的女孩的過往和我驚人的相似,我笑了。
“意志繼承者嗎?行,跟上吧,別掉隊了。凱麗,和當年一般,有些人是命中註定無法在溫室中培育的。不過,悲風!保護好她,只要她出事了,你的斗篷是沒有了。”
不顧聞言大喜的獸王獵人,也在心底對滿臉憂慮的凱麗說了聲抱歉,我率先開路。
“死剩種們,今天就先算算過去的利息吧。”
而系統,居然再次跳出來怒刷存在。
【特殊任務:傳說中聖騎士羅蘭的意志繼承者被觸發,在完成史詩任務:嵐之復興期間,你通過殺敵獲得的命運點數的三分之一將轉給聖劍的持有者蕾妮,你可以通過傳授來使用命運點數對她進行強化。系統提示:特殊任務完成情況直接關係到你史詩任務完成情況,而只要蕾妮戰死,或她永久性的失去了羅蘭聖劍,兩個任務直接失敗......但娘化後的你可以考慮去當真公主啊,絕對比蕾妮給力的多。】
“我絕對不會失敗!在我掛掉前,蕾妮絕對不會死亡的!”
好吧,我不假思索的怒吼和守護宣言激起了騎士們的士氣,卻也讓某位公主臉色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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