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中,一隻黑影正在奔走。
他時而接着繩索在牆壁上爬行,時而在屋樑上飛躍,時而在漆黑的小水道穿行,而當市民向那聲響之處望去,往往只能看到黑翼披風的抖動。
十步一崗的崗哨對他毫無意義,致命的點擊和尖刺惹他生笑,來回巡視的看守在他眼中就是擺設,帶着鋼牙套的良種獵犬們……嗯,這個的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挺拔的曲線差點就讓他流連忘返,忘記了自己的任務。
嗯,他就是黑夜中的正義,罪惡的剋星,不朽的英雄——蝙蝠俠……咳,差點串戲了,恩,沒錯,他就是傳說中的野獸俠悲風.埃羅。
此時的悲風,接近監獄裡層後,就直接披上下水道斗篷,化身小鼠,然後大搖大擺的步入其中。
奧蘭皇家監獄守備森嚴,堅實的城牆上真實之眼來回巡視,幻術和潛行者都無法躲避,高聳的法師塔上更不乏二十四小時輪替的監視者。
但可惜,作爲傳奇奇物的下水道斗篷的變形是完全的肉身變形,使用者可是從細胞結構徹底變成了老鼠,可不是這六環不到的偵查法術能夠發現的,要查出他和真正老鼠的區別,恐怕只有查看靈魂了。
果不其然,連續數道靈光掃過,卻毫無反應。
但監獄飼養的動物守護者卻發現了這個入侵者。
“啊哈,看我的老鼠空手道!你們這些菜鳥連我四個烏龜學生都不如!居然還敢挑戰老夫,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變形後獸王獵人天然的動物親近光環也被無效化了,但面對強敵,老鼠居然直立起來,表演了一套華麗的技法。
好一陣拳打腳踢後,襲來的貓咪和獵犬都被他摔的昏頭搭腦,那可憐的獵鷹更是失去了過半的羽毛仿若脫毛雞,最後都只有夾着尾巴逃掉。但讓人驚訝的是,動物們中居然連受傷的都沒有。
他一路前進,見招拆招,危險的監獄仿若外界的平地,根本困不住他的步伐,很快,就找了自己的目標。
“……那個達芬奇啊。聽到我們在唱,氣的臉都紅了。什麼,不叫達芬奇?哦,想起來了,他叫達爾文吧。也不是?哼,管他叫什麼。反正都只是個妒忌賢能的愚君,對了,讓我們來乾一杯,爲這個愚君的慷慨。”
“爲愚王的慷慨乾杯!我記得他好像叫達文叔?”
“乾杯!管他叫什麼。你說我們都這麼罵他了,他還給我們送好吃好喝的,是不是天生就喜歡被罵啊。”
“哈,說的好。爲喜歡被罵的達爾文再幹上一杯!”
達索斯好心提高這幾個“政治犯”的待遇,但看來,他們似乎並不領情,好酒好肉受着,該罵的還是罵。
酒杯相撞,帶着濃厚酒香的啤酒沫撒在地上,讓周圍囚籠的囚犯一陣可惜的嘆息和口水,但卻沒有人敢廢話了。
剛剛進來。囚犯們還打算接着放風的機會威脅這些矮子交出自己的口糧,但在一次“友好交流”後,他們也知道這羣矮子實在不好惹。
但一隻黑老鼠的突然出現,卻一下子讓熱火朝天的場景停滯了半刻,接着,三人沉默的喝完酒,就躺下睡覺了。
但在霍伊爾耳邊。密約卻在默默的進行。
“日期已經確定了嗎?”
“那個傻蛋皇帝的登基之日?的確,那時大部分戰力都應該在繼位大典戒備,我們的確可以大鬧一場。”
“這是我們羅蘭八十八號的控制裝置?哈,有了這個。到時候我們可以直接拆牆出去了。”
“逃生地點嗎?安排還真是周到?羅蒙斯?哦,那個灰髮的盾矮人啊,我知道了,我們會順手帶着他出去的。”
“口令是‘汽車人,變形出發!’,真是讓人無法理解。不過我們知道了。只要聽到這個口令,我們就會開始大鬧一場。”
“赫赫,這次要讓那個愚王知道,老狗也有兩顆牙,矮子雖矮,惹真惹急了我們,也可以跳起來打碎他的膝蓋!”
【蒼白的正義】
【攻擊力:20-25,品質史詩(上階)】
【雙手劍,使用要求力量12+,聖騎士職業】
【終極聖炎:對混沌生物附帶30點銀炎傷害,對普通生命附帶5點銀炎傷害】
【完美勇氣:免疫恐懼類、即死類魔法、天賦異能,使用者永遠處於鬥志昂揚的狀態,該效果可以和三位隊友共享】
【高級防護邪惡;混沌生物對使用者造成的傷害減少10點】
【正義的審判:啓動靈魂寶石賦予的制裁之力,聖劍擊中混沌生物後將對其進行審判,若對方沒有通過審判,將會被直接徹底摧毀。持續時間10分鐘,每日使用次數3。】
眼前銀色的聖劍散發出薄薄的銀光,卻帶着秩序的聖光,獲得了原本的劍體後,這把聖劍才真正的恢復了原型。
雖然這把聖劍依舊無法達到傳說品質,但只要面對的是亡靈、惡魔這類混沌生物,這簡直就是把神器,當然,若對手只是普通的人類的話,那還不如一把精良級武器。
而可預見的,我的對手中絕對不會缺乏亡靈和惡魔,所以我個人還是極其滿意的,但可惜,現在我面對的敵人卻完全不屬於這個範疇。
“該死!江裡怎麼會有魚人!還有海獸!”
獨自潛水的我,打算再度潛入水下基地去偵查,根本沒有料到會遇到了敵人。
而若不是那隻貓的及時提醒,搞不好我就直接被鯨魚骨製成的水下魚刺開了個窟窿。
但現在,上下都是持着武器的魚人,還有魔鯊在水中遨遊,在魔鯊背後,居然還有兩個中型水元素在準備魔法,恐怕在入水後我就被這些海族盯上了,在不知不覺中,我就陷入了對方佈置的絕境。
“難道奧蘭帝國可以買通海族鎮守水域?不。絕對不可能,海族根本不可能聽從人類指揮?那麼。艾伊洛斯!是的,只有這個可能了。”
上古水元素之神艾伊洛斯,傳說中是遠古海神斯頓維拉的妻子,按輩分來算,還是這一代海神奧斯韋亞的祖先。
和倒黴的火元神之神阿羅拉維斯一樣,她也被封印到某個海島上的封印中。但從魔潮的崛起速度來看,顯然她已經被釋放。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卻多半是海族了。
在“惡魔的低語”中,各國都遭受了上古元素之神麾下的族羣和元素之裔的攻擊,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奧蘭帝國要面對的就是水元素之神艾伊洛斯了。
“元素之災應該還有兩年吧。‘歷史’中可沒有這段,算了,先想辦法回去再考慮吧。”
張着血盆大口對我饞涎欲滴的魚人們並不心急,他們圍着我打轉,不住投槍挑釁,但卻遲遲不發起決戰,似乎是狩獵野牛的野狼羣。在耐心等待獵物露出疲態和破綻。
銀色的聖劍在水下依舊能夠使用,但從剛纔的交手情況來看,肉搏能力還不到陸上的三分之一,而且一旦全力戰鬥,肯定無法憋氣了,若再不想辦法上去換氣,恐怕我這次就會死的莫名其妙了。
而我若是執意逃竄露出破綻,恐怕在那一瞬間。帶着鎖鏈的鯨骨魚刺會真的把我變成獵物,那帶着倒鉤的漁網更會讓我無法動彈。
想象了一下被插上十幾個魚刺、魚叉的摸樣,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在水下和海族比試肉搏,怎麼看怎麼傻。
“只有試試那張底牌了。”
於是,我收起了長劍,對着以爲獵物放棄希望而圍了過來的魚人笑了。
“原罪魔神化身!”
無盡的魔力暴走。混沌的血脈讓藍色的閃電在我血管中暴走,原本白皙的皮膚化作了滾燙的岩漿層,流淌的鮮血變成了周遭的海水不斷被蒸發,青色的雙瞳變成了暴雷彙集的焦點。手臂之上、胸口之上,魔力的紋理帶着莫名的奧妙。
而此時,女妖之王已經化作了漆黑的魔劍,正在增幅我的魔力,寒冰的魔力讓劍身周遭開始結冰。
“寒冰之環!”
雙手合十,寒冰的魔力瞬間爆發,在混沌血脈的加成之下,原本最多十五米的冰之環之間翻倍。
在水下,寒冰之花以我核心綻放,寒冰的結晶在水下開始延展,所有的海族只要觸碰到冰塊,就會被黏住,然後凍結。
“凍氣吐息!”
原本二環魔法冰霜吐息,變成更將致命的凍氣吐息,隨着寒冰延生,凍氣讓水溫突然變的冰冷,數秒後,那些依舊能夠掙扎的魚人也翻着白眼就此凍斃。
離得較近的那個水元素甚至直接結冰開裂,而這駭人一幕,讓邊緣的海族急忙後退。
而我,卻沒有看自己戰利品的餘暇了,我的魔法技巧太次,即使有混沌血脈的加成,使用魔法依舊必須持咒,剛纔一開口…….
“咳咳……咳咳……”
剛剛爬上了岸,感覺整個喉管都在痙攣,咳嗽不已,差點把自己的胃液都咳出來。
“咳咳,喝了好多水……差點就這麼掛了。這死法也太丟人了。”
“鐺!”
魚刺狠狠的砸在我的背上,雖然背心一痛,但鯨骨魚刺卻直接被折斷,有了比擬無形鎧甲的泰坦軀幹,離開了水面後,魚人的投槍顯然沒有水下致命了。
而當我惱怒的目光投向了水面上的魚人,發現自己的武器無效的事實,已經讓它們嚇得直接下浮。
變身後的虛弱讓人莫名難受,喝下的江水更讓人噁心欲嘔,半響,我才恢復過來,但此時,我才發現一個更大的麻煩等着我在。
變身原罪魔神後我直接撐大了一圈,體表的高溫熔岩也不是裝飾品,再加上寒冰對衣物造成的破壞,所以……
“帶着的衣物全部報銷!我可不是雪蹄啊,難道還真要裸奔回去?”
是的,此時我實在很羨慕前世那些神奇的超級英雄,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激烈的戰鬥後,依舊保持衣服完整的,那些巨大變身後還保有內褲的,更讓人羨慕,尤其是某個綠巨人動不動就就小個子變成兩三米的肌肉坦克,那四角褲卻依舊堅挺。
沉默了良久,我終於擠出了一句節操全無的問話。
“海洛伊絲,你能變內褲嗎?”
“去死!你剛讓老孃變內褲,老孃變成帶刀片的剪刀內褲,讓你當太監!”
好吧,考慮到從海洛伊絲口中威脅的真實性和小兄弟的安全,思量了片刻,我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絕妙的注意。
最終,我還是想到了主意,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一個能把丟人程度降低到最低的鬼主意……
半個小時後,一個路過河道堤防段的黑色馬車被個可愛的小孩子攔了下來。
小男孩只在要害處包了一個葉子,渾身溼漉漉的,卻帶着一把銀色巨劍。
“那個,大叔,可以帶我一程嗎?天太熱,我下去游泳,結果漲潮了,我的衣服都被沖走了,可以帶我去律法之神教會嗎?”
一手提着巨劍,一手捂着要害,即使不照鏡子,但從現在發燙的臉上來看,我也必然是滿臉羞到極致的紅暈,若不是這樣暈倒會更丟人,我真想直接倒下長眠不醒。
“噗!”某位公主剛剛從馬車伸出頭,就直接笑噴了。
“呵呵!羅蘭,你這樣子讓我想起了你小時候,也是這麼調皮的愛玩水。還記得小時候凱麗姐幫你洗澡的日子嗎?當年你也是這麼光着屁股的。”
捂嘴輕笑的凱麗你夠了,既然是姐姐,非禮勿視懂不懂?請別再盯着在下的下面看了。
“當然可以了,羅羅,讓莫莫抱抱!”
誰快管管這流着口水的謎之生物!別動手動腳,喂!哪裡不許碰,也不許彈,更不許扯!小毛孩子也有貞操啊!
“大人,原來您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夏天裸泳啊,雖然不想對您的愛好說三道四,但下次最好還是穿上內褲。還有,您果然是紳士聯盟的骨幹成員啊。”
好吧,戴安娜你贏了,只要你不在偷瞄,我什麼都認了,紳士什麼的,我無話可說。
這時,我纔看清了馬車上的嵐之徽記,我等了兩個半小時,被烈日曬的頭髮暈,卻偏偏等了剛剛外出回來的蕾妮一行,顯然,這又是一次掃把星光環製造的血案。
“不幸啊!!居然害的我裸奔!該死的海族,我和你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