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玉卿還是偷偷潛回相府。
“小、小姐!”當院中的秋菱看到滿身鮮血的蘇玉卿時,差點當場暈過去。
“噓!”蘇玉卿連忙豎起纖指阻止她出聲。
“這會子院裡怎麼沒人?”蘇玉卿鳳眸流轉,眸底幽光閃爍,拽着七魂嚇掉六魄的秋菱回了房中,一邊走一邊問。
“小姐,您去了哪裡,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秋菱被嚇得還沒還魂,竟沒注意聽蘇玉卿的問話。
蘇玉卿鳳眸微凝,房中的溫度頓時沉冷窒悶。
秋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怯生生的看着蘇玉卿:“小,小姐,您一直外出未歸,又不准我們聲張,所以自打日頭落下,秋菱便尋了些事情打發那些小丫鬟出去了,這人多嘴雜的怕她們萬一說出個什麼來……”
蘇玉卿滿意的點點頭,她院子裡的四個大丫鬟,最機靈的就屬秋菱。
“幸虧小姐回來了,秋菱都快急哭了!”秋菱喜極而泣,但轉眸又看到了蘇玉卿如玉如雪的脖頸,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小姐!您這是去了哪兒?怎地弄成這樣!”
說着,轉身便要去喊大夫,被蘇玉卿一把拽住,拉了回來。
“你想看你家小姐我死了才甘心麼?還不快去找些綿布來,對了,再去府裡庫房要點天竺葵來。”蘇玉卿擡手捂着玉頸,倚在貴妃椅上,像是累極,“春嵐、夏蘿和冬雪呢?”
秋菱翻箱倒櫃的找綿布,聽到蘇玉卿問話,連忙回道:“春嵐昨兒個就請假去探望她病重的老孃,還是您親自準的呢。夏蘿去了尚書府,周小姐託她打的玉佩絡子打好了,她送去後打發人回來說周小姐留了她,還要請她打個金縷絲的扇墜子。至於冬雪……”
蘇玉卿原本闔着的鳳眸微微睜開,眸光如冰潭上浮出的晶亮冰芒,瞬間傾瀉出來,長長的睫毛如墨蝶蝶翼般輕輕顫動,在燭光的投射下,拉出長長的陰影,掩住了眼底的厲色。
白如凝脂的臉頰上,因失血而少了往昔紅潤的色澤,卻依然美豔動人,雍容的令人不敢直視。
“冬雪怎麼了?”蘇玉卿淡淡問道。
秋菱捧着綿布走過來,咬着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玉卿,在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後,秋菱的心沉入了谷底,輕輕地說道:“她先前一直和奴婢待在院中,只是奴婢發現她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一柱香前,她說想出去走走。”
“嗯。去庫房吧。”蘇玉卿擺擺手,淡淡地點頭。
秋菱連忙福禮退出。她打小就跟在蘇玉卿的身邊,雖然蘇玉卿面上淡淡的,但她仍然感覺得出,主子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的憤怒。
直到秋菱再次回來,蘇玉卿仍閉着雙眼,靜靜歇在貴妃椅上。
“小姐,您睡了麼?”秋菱湊上前,輕輕呼喚着,心中有些爲難,小姐的傷口雖然止了血,但還有隱隱的血絲向外冒,更重要的是,小姐身上穿的衣衫質地上成,色彩華貴,一看就不是普通官員用得起的,就連相府中,也唯有小姐院裡存了一匹,還是桔色的。小姐她,究竟從哪裡回來?爲何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衫,再看那染了血的前襟,秋菱心內發堵,小姐定是受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