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闐的五十萬大軍三日後在古闐邊關之所駐紮下來。
蘇玉卿進了帳蓬就有些發呆,秋菱上前兩步,輕聲問道:“太子妃,您這兩日心不在焉的,可是身子不舒服?”
蘇玉卿搖搖頭,反而看了眼火兒,略帶疑惑的道:“你們可曾察覺到,太子殿下的性情……”
說到這裡,蘇玉卿又無法形容,若說有異,似乎也沒什麼異樣,但她每次看到他、偎到他懷中時,總會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開始時,她還以爲是因着這次與薛逸寒對戰,他心裡不舒服,她也儘量乖巧着,不惹他煩燥。
但這三日來,她卻發現,事情似乎不是這麼簡單。他對她依然是溫柔呵護,並無不妥,可他對待士兵,似乎更加的簡單了些,粗暴了些。
弄得這幾日行軍途中,衆人看着她的目光讓她有些難以忍受,似乎大家都以爲,此次出征,將軍心情不好,皆是因着對陣之人是薛逸寒。
衆將和兵卒們還是很體諒冷御宸的,這是多年來對他的信服。而蘇玉卿卻敏感的察覺出有異。
秋菱、夏蘿和火兒對視一眼,秋菱搖搖頭,率先道:“奴婢未察覺有異。”
火兒也搖頭道:“奴婢也未察覺到有異。”
蘇玉卿垂眸,難道這幾日不正常的是她?可她如今心靜如水,就算面對薛逸寒,她也自信不會有什麼心緒的波動。那她所感受到的那種不自然究竟是什麼?
正在蘇玉卿苦思冥想時,夏蘿的話卻打斷了她的沉思。
“太子妃所言之事,阿土也有所察覺。”夏蘿猶豫着說道。
她話音一落,蘇玉卿頓時動容,而火兒亦是瞪大了雙眸,夫人和土兒是最接近大公子的人,若他們同時察覺有異,那就說明,大公子真的是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夏蘿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也是聽阿土說的,只因他不確定,也囑奴婢莫要亂說,如今聽太子妃這麼說,奴婢便這麼提一句。”
蘇玉卿沉吟片刻,想着此事只宜細細觀察。如今正值兩軍對陣前夕,不可分心,何況他的不對勁也不是很明顯,或許只是他心裡彆扭。實不應當個正事提出來,只怕會弄巧成拙。
她卻不知,正因她的一時疏忽,累得日後生出了多少波折苦楚。
“算了,當務之急是點兵佈陣,此事稍後再說吧。”蘇玉卿搖搖頭,並未曾上心,只想着待得晚間,她細細問上幾句罷了。
正說到這裡,就聽得帳外有人稟報:“末將參見太子妃,將軍請您去主帳,有事相商。”
話音一落,帳內幾個丫頭的臉色都有些變化,太子殿下主動喚太子妃前去,是好事還是……畢竟,這次要對陣的,是靖王世子薛逸寒。
蘇玉卿衆人臉色,搖頭苦笑,在她們心中,她就是這般不堪麼?御宸縱然心中不舒坦,也不會因此尋她去帥帳訓斥吧?
邊想着,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的黑底紅邊的雲錦絲裙,向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