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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從身邊漸漸溜走。深秋的季節,漸漸有了一絲的冬天的情懷。此時四海酒樓的雅間裡,陳浩與李奉二人對飲,倒也把酒言歡。
“呵呵,陳相公你看這酒樓的生意,自打你的佳餚進駐酒樓後,四海酒樓的可謂是高朋滿座,客滿雲集!”李奉一臉欣慰的笑道。
“李老您客氣了,無論人或是物,縱使有特例不同之處,也需要一個廣袤的舞臺,否則也是徒然。虎皮豆腐能夠有今日之成就,全是李老之功罷了!”陳浩雙手舉杯敬了李老一杯,謙虛說道。
二人彼此均是相視一笑,大家都是聰明人,話中之意又豈會不知。
……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雅興。李奉聞聽眉頭不由得一皺,有些微怒的衝門口道:“不知道老夫宴客嗎?”
“老爺,若非急事,小的也不敢叨擾!”門外傳來恭敬而又驚恐的聲音。
李奉有些不耐煩,繼而向陳浩投來歉意的目光。
陳浩不以爲意,笑而答道:“李老請!晚輩這就回避一下!”
“噯,陳相公多慮了!李管家進來回話!”李奉連忙解釋道,他可不想因爲一件小事與陳浩產生隔閡。
門外之人聞言便打開房門,疾步上前躬身有些遲疑答道:“郝捕快有急事求見!說六小姐……”
“怎麼了,還提及那個有傷風化的丫頭作甚?讓郝捕快進來吧……”說着便把手裡的酒盅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接着李總管便引三人來到雅間內,中間一位卻是生的兇猛,身材高大,鬍鬚虯髯,隱隱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威風。
“李老爺,六小姐她在復新河溺水而亡,還請李老爺到縣衙一趟!”中間郝捕快施禮聲音洪亮的說道。
“你說什麼!”李奉驚訝的拍案而起,臉色慌張的指着面前的郝捕快。
這倒讓陳浩有了一絲的驚疑,自打認識李奉以來,一直都是一副神態自若,瞭然於胸的慈祥老者模樣。然而今天李管家口中的六小姐卻讓李奉面容失色,可見這個六小姐定然與李奉關係不淺。
“還未請教三位官差尊姓大名!”陳浩起身施禮,向三人詢問道。
郝捕快見陳浩詢問,自然不敢怠慢,能夠與李老爺一起飲酒的自然非一般人,於是應聲回話:“在下郝英俊,石大、明步二位是在下好兄弟,同是本縣的官差。”
陳浩聞言不由得渾身發抖,這名字取得真是相當有特色。陳浩怎麼看也覺得‘好英俊’這名字與身材高大、一臉虯髯的郝捕快搭不上關係。而且後面的兩位還整個‘四大名捕’,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陳浩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得一陣惡寒,還有沒有京城四少?
“額,郝捕快,久仰久仰,在下陳浩有禮了!”陳浩雖然有些想笑,但是仍舊保持平靜的施禮以表尊敬。
李奉此時也慢慢的平復了一些心情,繼而面向陳浩尷尬一笑:“陳相公,老夫有些私事,先行告辭!改日再宴請陳相公以表歉意。”說着就要急忙離去,絲毫沒有以往的從容。
“李老,不妨晚輩與你同行,也好見一見世面如何?”陳浩趕忙問道,現在的陳浩已然改變自己處事風格,有拋頭露面的機會必須要抓住。出了人命案,而且是與李奉有關係的命案,縣裡的高官定會集數到場。那時有李奉在身邊,自然有結交的機會。
“那好,請!”李奉忙中失智,也忘了顧忌其他,便與陳浩一起向縣衙奔去。
二人同車而行,通過交談才知道所謂的六小姐,原來是李奉的六孫女,喚名李秀蓮,因爲行爲不檢點,被李奉逐出家門,在城裡開了個布衣軒度日,但是平時傳言行爲很不檢點。
陳浩聽到布衣軒,便不由打了一個冷戰。想起之前那個風情萬種的女老闆,陳浩就心有餘悸。
“沒想到竟然是李奉的孫女,倒是有趣!”陳浩心中暗道。
……
太和縣縣衙,陳浩展目一看,三班六房,羣蟻排衙,書辦胥吏均排列有序,一副井然有序的樣子。縣衙大堂之中,一具擔架擺放在縣衙大堂,一簾白布掩蓋了屍身。
“李老爺,您來的正好,快看看吧……”高堂之上的縣令王大人見李奉前來,便走下高堂,來到近前說道。
“是,大人!”說着李奉便走向擔架近前,緩緩的掀開布簾,雖然面容臃腫,雙眼圓瞪,但是依稀看出女子赫然便是李秀蓮。
而近前的仵作在旁邊解釋道:“經過檢驗,全身沒有任何致命傷痕,在檢驗體內無任何毒物以致命,足見死者生前沒有經歷他殺,而是屬於自殺。已然得出死者是死於溺水而亡。”
陳浩見說話之人是一箇中年男子,消瘦的臉上留有三寸鬍鬚。站在王縣令的身旁侃侃而談道,說的是搖頭晃腦,似有幾分道理。
“不可能,老夫孫女怎會自尋短見,這純屬胡言亂語。孩子啊,你快告訴爺爺,是誰殺了你?”李奉向仵作咆哮過後,聲音哽咽的低聲看着李秀蓮。
“李老爺,請節哀……”王大人輕聲的安慰道。
陳浩見狀再也坐不住了,就單看掀起布簾,顯現的那張臃腫的臉,就知道是仵作診斷錯誤。雙眼圓瞪,又豈是自殺溺水而亡的顯像。
“李老,可否讓晚輩觀上一觀?”陳浩上前毛遂自薦詢問道。
陳浩此話一出,頓時引來所有人的目光,於是所有人開始議論紛紛,均覺得說話的這位少年不知禮數規矩。
“你是何人?足下可知女屍不亦與外人觀之?”王縣令此刻才定睛觀看李奉身後的陳浩,心道怎麼來了個不懂規矩的小子。
“哦,這位是老夫的忘年之交,陳浩陳相公……!”陳浩正要回答,李奉卻搶在前面幫陳浩回答了。
這倒是讓王縣令感到驚訝了,眼前的少年除了長相英俊,其他的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李老爺怎麼就與一位少年成了忘年之交了呢?而且還還尊稱陳相公,這倒讓王縣令對陳浩有了好奇之感。
“陳相公,請!”在李奉看來,陳浩能夠提出觀看,或許真的能夠看出異樣找出線索也未嘗可知。因爲李奉一直覺得,陳浩總有那麼一絲神秘。
有了李奉的默許,衆人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是李老爺自家的事情。陳浩移步上前,蹲下身來仔細的檢查起來,見其嘴巴張開,十指伸開,兩眼圓睜……
過了半刻之功,陳浩起身向各位行禮道:“若晚輩所料不差,女屍在溺水之前就已經被他人所害,應該屬於他殺!而死因卻是銀針刺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