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點他倒是冤枉了陳浩,入京的軍報之中,陳浩很是濃墨的述說了奚人相助之功。但是陳浩也不知爲何,朝廷一直未有頒下封賞的旨意。
“本王不會爲難諸位,此次文鬥不比四書五經,不論琴棋書畫,中原文化雖博大精深,但卻有教無類易出忘恩負義之輩!”
匿舍朗的話剛落音,引得衆人不禁交頭接耳引論紛紛。思忖這不比四畫倒是好事,只是這比文不比這些,那比的是什麼?匿舍朗的話可是讓在場的衆人越聽越糊塗了。
而此話聽在穆魯詩雅的耳中卻是極爲的尷尬,她豈能聽不出匿舍朗的話中深意。精通這些的中原文人以誰爲首?當然是陳浩了,這是明顯的暗諷陳浩忘恩負義。
整個會場上參選的翹楚,爲了能夠讓這位美麗的公主看他們一眼,於是紛紛擺出了自我感覺最爲瀟灑的姿態。然而可惜的是,這些人的心思卻是徒勞,穆魯詩雅明媚的雙眸始終未有離開過會場入口,因爲她在等一個人,等一個給過她承諾的人。
待會場議論之聲漸止之後,匿舍朗手捋鬍鬚沉聲道:“本王今日只是讓諸位看一卷經文!若是諸位能夠讀出其中精要,便可勝出!”
說話之間,無名寺的主持方丈覺遠大師,領着幾名小沙彌走了進來。今日的覺遠大師可謂寶相莊嚴,慈眉善目身着袈裟,手持錫杖,單手菩掛念珠,來到近前向奚王匿舍朗行禮道:“老衲見過大王!”,儼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活佛氣度。
匿舍朗豈敢受覺遠一拜,雖然他是奚族五部首領,但是整個信佛之人已有半數之多。因此不敢倨傲慌忙側身,雙手合十恭敬道:“大師,請!”
覺遠還禮之後,一小沙彌手託檀香木盤來到覺遠近前,這時衆人才看清木盤之上有一本經古色古香,已有不少殘破,看來年頭不短。衆人心道這莫非就是大王口中那本內涵玄機的經乃是文字所撰寫又豈會不明內容。在座的衆位應選之人都是頗懂文墨之人,幾頁經書對於佛教盛行的奚族來說,又豈會不識得幾頁經書?
覺遠見衆人面露疑惑之色,於是便神色落寞道:“老衲年少之時曾前往西域取經,也算有幸,取得九十卷古代經書,天竺僧人稱是華嚴經全卷……,然老衲窮極幾十年光陰,未能探明這經書所言何文!”
嘶!
覺遠大師此言一出頓時引得會場炸來了鍋,衆人紛紛心中暗罵匿舍朗,你這不是故意爲難嗎?這覺遠大師乃是我奚族五部的得道高僧,就連他都無法勘破此經文,你竟然讓我們這些毫無佛性之人去勘破,這不是趕鴨子上架是什麼?不對!逼良爲娼!也不對,應該是沒事找事!
一旁的遙輦突芒聞聽這些,心中不免打起了禿嚕,他可是對經文一竅不通,非但如此反而大字不識幾個。望着場中寶相莊嚴的覺遠大師,遙輦突芒就有種莫名的不悅,於是低聲詢問身邊的遙輦納蘭:“這可如何是好?大哥可是目不識丁,這經文恐怕……”
遙輦納蘭卻是神色如常的端起酒杯自酌自飲,隨後若無其事的輕聲道:“大哥無需多慮,這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哦?這話怎麼說?”遙輦突芒聞聽此言不由神情一震,自從方纔看了穆魯詩雅第一眼,他就深深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心中早已下定決心,勢必要將穆魯詩雅娶回契丹。
“方纔那覺遠老和尚不是說了嗎,他窮極幾十年研讀都無法勘破,可見此經書絕非常見之物。或許太過深奧無人能解,或許文字過於少見無人能識……總之沒人認識是爲最好!”遙輦納蘭饒有興致的擡眼看向場中的那本經書,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
遙輦突芒雖有頓悟但仍舊不甚明瞭,於是擰臥蠶眉甚是焦急道:“無人識得經文豈不是全部落選?那可不成?我還要迎娶詩雅公主呢!”
“哎!我說大哥,你就不能多想想?此次奚王如此隆重公開選婿,若是無人入選豈不是貽笑大方?因此若是都不識得經文,只能全部晉級以武鬥決出勝負!”遙輦納蘭很是無語的迴應道。
遙輦突芒聞聽頓時心花怒放,若是全部晉級以武鬥決勝負,那他遙輦突芒在契丹還未逢敵手。於是欣喜地喝下馬奶酒,衝着鬱悶的遙輦納蘭道:“哎,父汗常說,遙輦氏的腦袋都長在你的脖子上。這話一點都不爲過!”
遙輦納蘭吸了吸鼻子,沒好氣的斜瞥了兄長一眼:“那得多少個腦袋?真當我是妖怪不成?”
……
這時場中覺遠大師一指盤中經卷,繼而又開口說道:“爲求公正公平公開,老衲選取已經破譯半卷的經卷作爲考題,此卷乃是九十卷中一卷,若是有哪位施主能夠勘破半卷,就可勝出!”
說完之後便由奚王匿舍朗引到首席坐下,隨後應選而來的各部翹楚,按秩序一一上前觀摩,限定每人時間是半個時辰。若是半個時辰之後沒有頭緒,便自動退下。
首先上前觀摩的是李明圖,李明圖在整個奚族之中論文采地位,猶如陳浩在大唐一般的存在。也正因如此,所有人都將其看做最難應付的對手之一。當李明圖抱着滿懷的信心來到臺前,對於此次觀摩經卷他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在座的應選之人中,論及文采者他可謂獨冠羣雄,他若是不能破譯經文想必已無人可破;憂的是,既然得道高僧覺遠大師窮極幾十年,也只參透一卷中的一半經文。那麼,他可以嗎?一更。--by:89|10054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