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心中別提有多鬧心了。方纔他也不過是隨口搪塞之詞罷了。鬼知道那經文上寫的是什麼火星文字。這麼多人都不認識他又怎麼能破譯經文,陳浩可不認爲自己真的學貫古今天縱之資。
此刻他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無奈的收了回去。畢竟方纔可是自己揚言前來破譯經卷的,若是此刻出言反悔豈不是自討沒趣嗎。況且這第一個條件若是不答應,恐怕自己都難以走出這廂房。於是最後幾番思量之下,陳浩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沉聲道:“這自然不成問題,不過在未有看到經文之前,陳某可不敢斷言一定能夠破譯……”
對於陳浩的迴應,遙輦納蘭並未有感到意外,而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若是侯爺你都無法破譯此經文,恐怕這世間已經無人可破了!納蘭對你有信心!”
陳浩歪着身子靠在一旁的柱子旁,如今他四肢不能動彈,只能用眼睛歪斜的瞥了一眼遙輦納蘭。心道你這信心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於是面無表情的接着說:“那你接着說吧,這漫漫長夜陳某可不想在地板上渡過……”
如今可是隆冬之季,雖然廂房內溫暖如春,但是久坐也會身受寒氣。尤其是此刻被銀針點中兩處大穴的陳浩,更是四肢僵硬漸趨麻木。正是出於這種感受,陳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但是陳浩的話音剛落,遙輦納蘭的俏臉卻騰地一下紅了,隨後卻啐了一口嬌羞道:“真是個流氓……”
額……
陳浩被這有來無的一句啐罵,弄得是莫名其妙,怎麼剛說了一句話就成了流氓了?這一次本少爺可是連碰都沒碰你,怎麼就平白無故冤枉好人呢。陳浩雖然情商不是很高,但是智商確實出奇的好使,敏銳的他轉瞬之間便發現方纔的話,似乎有些曖昧的成分在裡面。漫漫長夜孤男寡女,不在地板上渡過難道是牀上不成?
“額!咳咳咳!那個啥!那個你還是說一說剩下的兩個條件吧!”陳浩神情也是有了一些不自在,他不是風流公子也不是**聖手,雖然如今妻妾將有四人,但是天生對陌生人的靦腆性格,讓陳浩終究成不了豔羨的情場高手。
遙輦納蘭整理情緒之後,才低着頭沉聲道:“第二件事,爲我契丹效命,不知侯爺可否願意?”
什麼?陳浩以爲自己聽覺有問題,讓他爲契丹效命,這不是純屬瞎扯嗎?自己就算不是大唐的侯爵,身爲漢人也不會效命契丹,以致於壯大之後塗炭大唐百姓?於是陳浩怔怔的盯着遙輦納蘭,眼神中像是在看一件極爲可笑的東西。
遙輦納蘭此時擡起紅韻漸退的俏臉,雙眸直視陳浩,眉宇之間卻多了幾分笑意,隨後輕聲道:“你也不必覺得可笑,雖然我不知這卷經文有何秘密,但是能夠勞駕你陳浩親自前來盜取,足以見得此物對於你甚爲重要,你當真以爲我是三歲的孩童嗎?況且你如今已經在我的手上,生死也盡由我契丹掌控,你以爲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陳浩聽完遙輦納蘭的講述,卻是微微合目未有言語。陳浩此刻心中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名聰明的女子分析的很是精準。一想起今日的疏忽是因爲自身太過古板,就有種憤恨不已餘恨難消的衝動。暗罵自己當初爲何要顧及什麼男女有別,又爲何突發善心救治這名心存不善的女子。
久久的不忿之後,陳浩無奈的沉聲道:“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難怪當初奚王選婿之時,會是你陪同突芒王子應選!”
得到陳浩的讚許,遙輦納蘭卻是輕輕莞爾一笑,絲毫沒有平日裡那種男子氣質:“只要你效命於我契丹,不但你性命無憂且保你身居高位,屆時侯爺成了自己人,經卷你就可隨意取走!”
遙輦納蘭的話音剛落,陳浩卻自顧的輕笑了起來:“身居高位?痕德堇可汗不過是契丹八部的首領罷了,他能許下陳某什麼樣的高位?能高過侯爵嗎?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認真起來,你父王痕德堇可汗與陳某也不過是平等地位,你認爲陳某會屈居之下嗎?”
“侯爺說的句句在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不但受制於此,而且你這所謂的定北侯只是虛設侯爵罷了。雖是高高在上卻並無實權在手,相較之下優劣之分已經很是明朗!侯爺,何去何從想必你的心中早已有了計較!”遙輦納蘭此刻智珠在握,早已料到陳浩不會輕易順從,於是便出言解勸道。
陳浩生來最討厭受人威脅,繼而便劍眉微皺沉聲問:“若是陳某不同意又如何!?”
此刻的陳浩除了後悔更是左右爲難,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肉在砧板上根本沒有任何談判的籌碼。因此陳浩需要知道對方的底線是什麼,若是不歸順就要砍頭,那他就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應承下來,待找準時機再乘機逃出生天。從目前遙輦納蘭的言行來看,似乎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否則就憑方纔侍衛巡邏之際,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然接下來遙輦納蘭的迴應,卻是讓陳浩心頭陡升疑雲,只見遙輦納蘭搖了搖頭,對着陳浩只是淺淺一笑道:“侯爺還請放心,即便你不同意此事,納蘭也不會過於爲難於你?”
嗯?會這麼好心?不會是第三件事纔是壓軸大戲吧?而正待陳浩略甚驚疑之際,遙輦納蘭果然接着說道:“只要你答應最後一件事,之前的兩件事,可有可無任君選擇!”
陳浩聞聽此言卻是暗自腹誹,轉悠了半天這最後一個條件纔是正題,於是很不耐煩慍怒道:“既然如此,你直接說最後一件事便是,又何必繞這麼多的彎子!快說,到底是什麼!”
遙輦納蘭此刻的神情卻不似方纔那般自然,一掃之前的輕鬆寫意,轉而有些難爲情的扭捏。最後還是在陳浩的一再催促之下,遙輦納蘭才俏顏羞然的低聲道:“答應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