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浪正在盤坐凝神練功,突聞屋外吵鬧聲急,眉頭微微皺起,一展袖,拍開屋門,厲聲問道:“斷大,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般吵吵鬧鬧的。”
斷大在屋前的院子里正與什麼人糾纏着,聽見喝問,趕緊轉頭叫道:“將軍,是藍家的小姐來了,我都說了你在屋內練功,她硬是要闖進來。”
藍舞得見斷浪出來,銀牙一咬,揚着頭,脆生生問道:“死斷浪,你還跟本小姐裝將軍的派頭是不是?你可不要忘了,按照你爹和我爹當年的約定,我們兩可是有婚約的。我要見自己的夫君,難道這些下人還要阻攔不成……”
斷浪摸摸腦門,他可沒聽父親說過與藍家定了婚約的事情,心道:“這藍舞頑皮潑辣,前些日子我去她家中也沒見她給我好臉色,今夜突然前來,肯定有鬼。”
斷浪向來就是心思縝密的人,並不表露出來,輕輕笑道:“藍妹妹說哪裡話了,你要來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所有人退開,讓藍姑娘進來!”
斷大點兵退開,藍舞冷哼一聲,大搖大擺走進去。
她的身後一羣丫鬟家丁緊緊跟着,似乎是要來保護小姐,又像是要來圍攻斷浪。
斷浪瞧了一眼,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實力超過二流,根本不放在心上。
自顧上前引着藍舞坐下,問道:“藍妹妹,你這麼深更半夜的來找我,不會是真要來和我談婚論嫁吧!藍妹妹雖然長的漂亮,我也想娶你爲妻,可是我已經有了妻子,你要嫁過來,也只能做妾。這個,只怕藍伯父不會同意吧!”
藍舞逼着怒火,小臉崩得緊緻。看去,肌膚飽滿凝潤,更添幾分秀致。柳眉微彎,柔和中帶着倔強之意。眸子閃閃星亮。瞧着斷浪直打轉兒,也不知在打着什麼壞主意。
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看着,還真有幾分討人喜歡。
斷浪行軍在外。自從與苗人對戰以來,許久不近女子,這時不禁被他挑起了幾分念想。
圓嘟嘟的小嘴親親一吐,藍舞目光忽然從斷浪的身上轉開,冷哼道:“你想得美,要我嫁給你,別做你的千秋大夢了。斷浪,我問你,你說動我爹投靠乘王,是不是早就企窺着我家的絕世寶刀了?”
斷浪長嘆一聲。徐徐坐下,他算是弄清楚幾分藍舞此來的目的了,淡淡說道:“藍妹妹你可別往自家臉上貼金了,就你家那破刀,比我手中的火麟劍如何?我斷浪豈會看的上!送我還不想要呢?”
他說着抽出隨身攜帶的火麟劍一揚,頓時炎光散射,瞧得藍家的丫鬟家丁人人目光驚訝。
藍舞輕輕飄開眼神,不屑一顧,繼續問道:“你想騙我嗎?別以爲我不知道,要不是你貪圖我家的寶刀。今日爹爹回去的時候怎麼會打掃後院,還說明日要帶人去觀瞧,要把寶刀送人?”
斷浪終於弄明白了她此來的目的,哈哈笑道:“原來藍妹妹是爲了這件事情揪心呢!實話和你說吧!那是你爹親自答允的。我們不過是想去瞧瞧這號稱無人能舉起的寶刀是否真有那麼邪乎!”
“狡辯!斷浪,你這是狡辯!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說到這裡,藍舞怒氣一騰,冷冷嗤鼻一聲,轉步起身,率着丫鬟家丁大步走出去。
藍舞的所作作爲。在斷浪看來無疑是小女孩耍性子發脾氣,全然不放在心上。見她要走,好心挽留了幾句做做樣子,繼續回屋修煉。
藍舞帶着丫鬟家丁們出了將軍府,並不離開,尋到一處巷角聚在一起,開始實施事先商定的計謀。
她從小長大都被爹孃捧在手心裡,甚少在江湖裡走動,也沒有什麼經驗,所想到的計謀也很小兒科。
她武功不及斷浪,自知無法暴打收拾斷浪,這才動用了丫鬟侍女們提出的計謀。
要做這樣的事情,藍舞滿臉興奮,這時候,少了收拾斷浪的心,反而多出了幾分調皮搗蛋的念頭。
招了招手,所有丫鬟家丁都湊了過來,藍舞小聲問道:“剛纔進了將軍府一次,沿途的路徑你們都記好了吧!”
“小姐不用擔心,我們都四處看清楚了,乘王也和斷浪在一座宅裡,整座宅子都是共用一口水井和一間廚房。”
藍舞輕輕拍手,微微笑道:“那好!按我原先的計劃,等一會你們隨我回去,藉口我的東西落在府上,到處去找,偷偷把這些藥粉都投到水井和廚房裡。本小姐要整個將軍府上下的人明天早上一用膳,全都拉稀拉到站不起來,看他們怎麼去舉起我家的寶刀。”
說着,頓時從身上摸出十多包瀉藥,一一遞給丫鬟家丁。
藍家不擅用毒,瀉藥已經是藍舞所能找到的最狠辣的藥粉。
衆人在暗巷中貓了一會,藍舞領頭,大搖大擺的又向將軍府行去。
前些日子乘軍與苗人交戰,曾數次吃了蠱毒的虧,自那之後,凡是軍隊駐紮的地方,尤其把水源和存放食物的廚房看得緊要。
這樣投毒的事情,若是放在平時,指不定能行得通,這時候,根本無法成功施爲。
藍舞領着丫鬟家丁們去投毒,還沒出手,便被侍衛全都拿住。
乘王就在府上,出了這樣的大事,侍衛們自然第一時間報給乘王。
待得斷浪得知了事情經過時,衆人已被一窩蜂的捆在了雲乘風的面前。
雲乘風也不知這些人是誰,聽着侍衛們彙報了事情經過,眉頭凝結,冷冷叱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深夜來府上投毒,先問出來是誰指使的,然後全都給我砍了。”
一聲令下,侍衛亮出鋼刀,噗嗤數聲,先殺了數名家丁,這才指着其餘的人呼問:“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剛剛被抓的時候,衆人都還鐵骨錚錚,人人唯藍舞的命令是從,絕不鬆口,大嚷大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眼見立即就被斬了數人,丫鬟家丁們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侍衛厲聲再問,丫鬟家丁爲求自保,頓時伸手向藍舞指來,大叫道:“饒,饒命啊!都是大小姐讓我們做的,我們冤枉啊!”
這些丫鬟家丁平時也就隨着藍舞玩鬧欺負普通人,遇見真正的陣仗,根本不顧主僕忠義。
藍舞氣急敗壞卻也無可奈何,她從小被爹孃寵慣了。明明已十分危險,還一點不怕,赫然起身,冷冷叫道:“對,就是我做的。”
丫鬟家丁們全都轉開眼睛,不敢去看小姐,他們出賣小姐,心中過意不去,也有幾個丫鬟小聲哭泣起來。
藍舞站起身,直直盯着雲乘風,厲聲問道:“你就是乘王嗎?我可告訴你,你要敢殺了我,我爹爹絕不會放過你的!”
她從小少出家門,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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