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們這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圍成了一團,卻沒有注意到遠處徐徐走來的人,停在了遠處。
這些話,自然而然全都落入了楚柔姬的耳中。
她死死的攥着帕子,狠戾的目光瞬地落在了那羣宮婢的身上,恨不得將其生吞了。
“你們這些奴才膽敢在私下嚼主子們的舌根,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楚柔姬貼身宮婢珍珠上前,將其一頓訓斥。
那些宮婢一聽,循聲見是太子妃,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求饒。
可楚柔姬心恨難消:“你們方纔說,太子有意將側妃的位置讓給凝香殿那個賤人,此話到底是真是假?”
面對她兇狠的質問,宮婢們都顫抖了起來,死死的壓低着頭,一聲都不敢坑。
“一羣沒用的東西,我倒要去看看這個小賤人耍出什麼花樣來!”楚柔姬氣得渾身發顫,甩袖而去。
留下一地的宮婢們面面相覷,心有餘悸,看來這次東宮又要出大事了。
“望舒哥哥,我的肚子好痛!”安月明依偎在季望舒的懷中,捂着肚子,神色虛弱。
瞧着她蒼白的臉色,季望舒的眉頭幾乎要皺成一團,連聲安慰,繼而又焦慮的催促起來:“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太醫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
太子大發雷霆,一屋子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太監們趕忙再次去催促。
不過是一介罪臣之女,卻能夠深受如此寵愛,也是奇了。
太監前腳剛走,後腳蘇婉言和楚柔姬二人紛紛趕來,恰好就在門前遇上了。
這相互一視,楚柔姬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絲毫不掩飾蔑視之意,直接從蘇婉言的面前走過。
倒是蘇婉言,她乃是妾侍,不得走在楚柔姬的前頭,神情平靜的相迎。
內殿亂作一團,楚柔姬和蘇婉言二人行了禮,蘇婉言就急忙坐於塌前,緊張的握住了安月明的手,滿是關切:“姐姐,你這好端端怎麼就病了?”
安月明面色憔悴,柔聲道:“讓妹妹擔心了,稍後太醫會過來診治。”
楚柔姬睨了安月明一眼,譏笑一聲:“妹妹這病好生奇怪,東宮素來並未苛待,又沒有磕着碰着,無緣無故的病了,不知道還以爲是有人暗中下手。若非是你懷有皇嗣,太子緊張,怎能任由如此胡鬧,不過是肚子痛就擾得後宮不得安寧。”
話裡話外,每一句都在指責安月明分明就是爲了勾、引太子,博取同情才裝出肚子痛。
不過她更希望安月明最好這次痛得連孩子都沒有了,省得自己親自動手。
“太子妃,皇嗣要緊。姐姐已經成了這樣,萬一真出事,誰都擔當不起。”蘇婉言好心替安月明辯護。
可安月明卻一聲慘叫,整個人都縮在了季望舒的懷中,“望舒哥哥,我好痛!你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她慌亂的聲音不斷懇求,季望舒聽得心都揪起來,握着她的手又緊了一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隨即厭惡的看向楚柔姬,“你要是沒事幹,不能閉嘴就給我出去,否則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
“太子,她……”楚柔姬不服氣,可話都沒有說完,太監就領着御醫進來了。
季望舒急忙命人替安月明診斷,兩炷香的功夫後,只聽御醫回稟:“回太子的話,安姑娘此番肚子痛,可並非是因病而起。”
季望舒不解,“你此話何意?”
可御醫似有所爲難,半響都沒有開口,季望舒又言:“你但說無妨。”
於此,御醫老實交代:“回稟皇上,安姑娘應該是被人下了毒。從脈象來看,毒素輕微,可也有些時間了。”
此話一出,內殿所有人的臉上滿是震驚,幾乎都凝固住了。
安月明如今還有龍嗣,對她投毒,無疑是要對龍嗣下手,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關於這一切,安月明都靜靜的收於眼底,特別是在蘇婉言的身上留意了片刻。
“太子,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還望太子明察,還給姐姐一個公道!”蘇婉言出來求情。
安月明瞧她那副僞善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