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安月明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見到過季斯年了。以前是被囚禁了,沒有機會看到。
但是現在明明都已經自由了,季望舒還是不肯放過她,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讓她難受。
安月明躺在牀上,感覺到雲老在她的身上施針,不是很痛,安月明只覺得全身都已經僵硬了,還沒有完成。
這十幾天的時間裡面,每一天她都是這麼過來的,她恨透了季望舒,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還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別胡思亂想,這毒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雲老把安月明的思緒從神遊當中回來,笑了笑。
她注意到雲老的額頭上有些細密的汗珠,卻告訴安月明這毒對他來說很輕鬆。
安月明的身上七七八八加起來得有幾十根針,密密麻麻的插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肩膀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看起來無比滲人。
過了兩個時辰,身上的針才被取了下來,又用竹筒把淤血放了出來。這種情況每天都會發生一次。
“你自己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頭暈?”放了一陣之後,雲老問到。安月明點了點頭,這血放的有點多了,她有些扛不住了。
沒辦法,今天也只能到這裡了。安月明的毒已經清了很多了,不過要想完全把毒肅清,還需要一兩天。
季斯年就在院子外面,等着雲老出來,雲老有些累,不想多說什麼。
“再有兩天就能好了,只不過這兩天會很難,月明她會有些難受。”雲老無奈的說到,看到她背上的那些針孔,他看着都難受。
“嗯,尊師,謝謝你。”季斯年每天都在問,在完全好起來之前,他怎麼能放心起來?
“這丫頭真的是作孽呀,我看着都很難受,她還不停的安慰我,哎。”雲老有些蒼老,這丫頭也才二十來歲。
二十來歲的丫頭,卻成熟的可怕,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尊師,你不用擔心,我相信月明,她會承受得住的。”季斯年忍不住安慰道。
安月明背上塗了一層薄薄的玉露膏,會讓傷口快一些好起來,若是傷口不好又添新傷,便會很容易感染。
可是每天,安月明的背上傷口長好,癢癢的,卻不能去撓,那叫一個難受。
“很快了,再有兩天就能好起來了。”安月明這麼安慰自己,在自己的臉上抹了雲老自制的藥膏。
據說什麼傷口都能治好,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少用。安月明已經用了快十天了,她臉上的疤痕確實已經淡化了許多。
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好起來,臉上粉粉、嫩嫩的,長了新肉,臉上看起來就像是爬了就好醜陋的毛毛蟲一樣,無比的猙獰。
兩天之後,安月明在毒解開的第一時間,季斯年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還比較的猶豫,害怕毒還沒有完全清除。
剛回來的時候的安月明,他再也不想見到了。
“月明,你現在沒事吧?”季斯年小心翼翼的問到,只要安月明看起來有一點不對勁,他會立刻掉頭就走絕不遲疑。
安月明盯着季斯年的眼睛,柔情滿滿,時間彷彿禁止了一般。
“沒事,我沒事了!”安月明驚呼,這毒真的是太極品了,毒發那次都她感覺自己都已經死了,“季斯年,我沒事了,我可以見到你了!”
如果不是她渾身無力,她都直接像從牀上蹦起來了。
“你別激動,轉過來我看看你的背。”季斯年想要看一下她的背,看一下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安月明搖了搖頭,制止了季斯年。
“不用看了,都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把傷口養好就可以了。”安月明摸了摸自己的臉,把臉藏在了被子裡。
她有些害怕,她的臉現在很醜,如果季斯年嫌棄她了怎麼辦?
“月明,你給我看看。”季斯年溫柔的說到,他很想知道,爲了離開皇宮,她都做了些什麼。
還沒有見到安月明的臉,他都已經心疼極了,他想知道,安月明當時是有多麼的痛苦。
安月明拗不過季斯年,無奈只能拿開了被子。
見到她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季斯年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他難以想象當時安月明怎麼狠心下去自毀容顏。
季斯年的手撫上的她的臉,安月明甚至能感覺得到他指腹的繭。
“你不要看了,我現在這麼醜,你快出去。”安月明立刻把自己縮回了被子裡面,她寧願當一個縮頭烏龜。
季斯年把安月明從被子裡拎出來,強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月明,你不醜,你很美,在我心裡面你永遠都是最美的。”季斯年深情的說到,說完,嘴脣貼上了安月明的脣。
良久,兩人才分開。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到,安月明還沒有反應過來,按道理來說男人不都應該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嘛?
面對她這張臉,季斯年是怎麼下的去嘴的?
“月明,我現在終於配得上你了。”季斯年說到,因爲他的臉上也有一到疤,不過沒有安月明這麼多。
這句話讓安月明愣了一下,隨即便知道了季斯年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季斯年的臉上有一到疤,但是卻依舊看得出來帥氣的五官花燈節輪廓,只能說是瑕不掩瑜。
安月明不會傻到去問季斯年。第二日,季斯年來的時間晚了一些,急匆匆的到了安月明這裡。
“月明,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得離開京城了。”季斯年沒有給安月明反應的時間,安月明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問,直接開始收拾東西。
雖然安月明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他們還是沒有來得及在城門封鎖之前離開。
安月明和季斯年躲得遠遠的看到城門口的士兵,正在盤查覈對每一個人的身份,安月明現在才喘過氣來。
“季斯年,這是怎麼回事?”安月明皺着眉頭問到,如果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的話,季望舒不會追殺她們。
季斯年搖了搖頭,說:“我的人告訴我,季望舒會在今天對我們實施抓捕,但是具體原因還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安月明疑惑不解,她雖然不喜歡季望舒,但是卻也瞭解他。所以到底季望舒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辦法,他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離開。
“聽說皇宮中失竊了什麼寶貝,才讓皇上這麼生氣。”
“是嗎?我聽說是國寶呢。”另外一個人有不同的看法。
不過她們都不知道,大安居然還有國寶級別的東西?
這些普通人,總是會很喜歡議論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有一點依據。
“暮雨。”季斯年瞥了一眼暮雨,叫了一聲,暮雨點了點頭。
“姑娘,我來給你易容,咱們出城要緊。”安月明總覺得季斯年知道什麼,但是就是不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