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季斯年並沒有打算繼續解釋下去,他舒適的舔着爪子,慵懶的說道:“當時孤可是問過你的,你自己確定不會反悔的。況且聖旨下來,你想反悔也沒有機會了。”
當然是沒有機會了,皇上作出這樣的決定,別提多高興了。
就季望舒對安月明的喜愛之情,皇上可是看在眼裡。即便是傻子也能夠看得出來,指不定日後她安月明真的就能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當然安月明沒有這個想法,可不代表其餘人沒有人。
太子妃的位置佔了,那未來可就是皇后。
單憑安月明的身份背景,縱然是才貌兼備,卻也不可坐上皇后的位置。
將她許給季斯年,一來自己九泉之下的皇兒也不算孤身一人,二來日後便少了一大部分後顧之憂。
如此說來,可以說得上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估計季斯年是去找皇后說的,她不知道季斯年如何說服的皇后,可皇上的想法完全能夠輕易猜得出來。
不過起初安月明是很生氣,想着想着倒也不生氣了。
她做了下來,其實目前這麼一來是最好的結果。就算是皇上那邊不肯鬆口,可季望舒是不會死心的。
雖然安月明並不清楚,季望舒到底是喜歡自己哪一點,不過這麼一來,也算是摧毀了她所有的希望。
就自己的身份而言,現在也算是季望舒的皇嫂了。
瞧着她那陰晴不定的神色,季斯年的眼眸微微睜開,慢悠悠的說着:“你這下子是想通了?”
對此,安月明點了點頭,算是想通了吧。
不過她還是嘆息了一聲,要說是缺點的話,那麼自己日後是不是一輩子要守着王妃的位置,孤獨終老呢?
不等安雲明將這個問題思考清楚,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亂了她的思緒。
“郡主,太子急匆匆的過來,如今在大堂,說是要見你。”臘雪焦急的說着。
她是替郡主着急,也是怕郡主一時想不開,真的做出傻事,故而算是試探。
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臘雪看向了身邊隨行而來的小純子,眼神之中似乎是在交流打算將門給踹開。
小純子神情鄭重的點了點頭,臘雪也迅速的讓開。
他擺好了姿勢,蓄力就衝上前一腳踹開門。
就在這一瞬間,門自己就開了。
小純子見狀急忙收住力氣,不料一個不慎,直接沒有穩住,摔在了地上。
臘雪慌張地將小純子給攙扶起來,安月明看在眼裡,不由得擰着眉:“你們在做什麼?”
一聽是郡主的聲音,臘雪的視線隨之投了過去。
她的手猛然一鬆開,小純子完全沒有駕馭得住,整個人又再次摔在了地上。
臘雪走到安月明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郡主,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情。”安月明被問得莫名其妙,將季斯年給抱緊了。
剛纔可真是下了她一跳,差點就將季斯年給丟出去了。
見安月明這麼說,臘雪也確定無恙這才放心了。
可憐的小純子捂着受傷的屁股,從地上怕了起來,一臉苦相:“郡主,太子還在大堂等着你呢。”
安月明想到,肯定是爲了皇上賜婚的事情而來,不免開始頭疼。
這個季望舒的存在,完全就是像瘟神一樣。
“就說本郡主不舒服,讓他回去吧。”安月明懨懨的說着,捂着額,好似真的不舒服。
這廂步子向後邁去,徹底不見人,可連門都沒有來得及進,季望舒就從老遠跑了出來。
“月明,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父皇,讓他撤回那道聖旨。”季望舒一過來,便苦大情深的說了起來。
安月明忍不住在心中咆哮:大哥,真不用,我一點都不想嫁給你。
奈何戲還是要演下去,自己已經得罪了那麼多人,可不想再得罪一個季望舒。況且自己之前還給了他一頂綠帽子,再雙重打擊一下,似乎有些不合適。
安月明拿出了看家本領,杏眸淚光閃爍,捏着帕子,側首而去,三分秋雨,惹人心疼,可她覺得自己活脫脫就是瓊瑤奶奶裡面的女主角!
“望舒哥哥,你不要說了,既然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來,那麼一切就終成定局。我知曉貴妃不喜歡我,強求也是無用,你我就此認命,日後只當做是朋友便夠了。”安月明情深意切的說着。
旁邊的臘雪和小純子看了,各個都心酸不已,爲郡主的不幸而感到難過。
倒是季斯年太瞭解這丫了,一個勁地翻着白眼,雞皮疙瘩渾身都是。
“我不!”季望舒過來緊緊就要抱住安月明,不過注意到她懷中的黑貓正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還是收了回去。
不過這嘴炮的功夫,仍然沒有消停,他心疼且惋惜的說道:“月明,我皇兄已經死了,父皇這道聖旨下來,分明是讓你守一輩子的活寡,我又怎麼能夠讓你一個人受苦呢?”
他義正言辭的說着,安月明卻有些不耐煩。
就在這個時候,季斯年在她的腦海之中提點了一句:“直接拿太子之位說事。”
安月明瞭然於心。
“太子,你不要再說了!皇上金口一開,再無挽回的餘地。你若是爲我求情,皇上必然會衆怒,到時候若是讓你失去了太子之位,我當真是以死謝罪也來不及了。”
安月明望着季望舒,滿是絕望,“往後縱然是苦,我也願意一個承受,我不想讓太子爲難。”
丟下這話,安月明就像是逃命似的躲入屋中,連忙用身子擋住了門,生怕季望舒會衝進來。
也不知是否是季斯年提醒自己的事情,恰好說到了點子上,外面遲遲沒有動靜。
季望舒最終只是丟下一句話,“月明,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你等我!”
隨後人就走了。
安月明無奈,不過她也鬆了口氣。
起碼在她看來,季望舒應該不至於爲了自己,從而放棄了太子之位,不然就是傻子。
季望舒出了郡主府,回宮一路都顯得心事重重。
等回到了東宮,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宮,而是向着已經足足幾月未曾踏入的永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