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嘆了聲,最後看了那孩子一眼,便擡頭對素潔笑了笑,“姑姑放心,本宮現在做的事,定不會危害到你,反而會給你帶來益處,你也看到了,如今宮中形式,太后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
素潔回了一個簡潔的笑,“奴婢明白,皇后娘娘如今的變化,已經足以讓人瞠目結舌,素潔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沒錯的!”懶
蘇婉拉了拉她的手,告別了她,向外走去。
她戴上了斗篷,看了眼墨黑的天,走進了夜幕中。
她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她要去。
不管此事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去,她不能冒險,一想到他或許如今還在那裡受苦,她便立即覺得,她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就算是犧牲了自己,她也一定要去。
她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一次,連瑞蓮都有告訴,她只是等到所有人都睡了,她才緩緩的走了出去。
馬車和人都已經安排好,她穿着一身素衣,邁上了馬車,拿着令牌,馬車駛向了宮門外……
當李頡令一早走進了書房時,瑞蓮還在收拾東西,看見頡令,笑了笑道,“李相這麼早,娘娘還在睡呢,今日真是難得,能睡的這麼久!”
李頡令哦了聲,聽了她的話,卻總覺得心裡不安,“能否麻煩姑姑叫娘娘起身,我有重要的事要與娘娘商議!”
瑞蓮一聽,立即定聲道,“好,我這就去!”蟲
頡令在那裡鎮定的等着,然而等了半晌後,瑞蓮卻一臉奇怪的道,“娘娘不在……”
李頡令一聽,心底那份不安立即擴大,他眼睛一轉,隱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他一拍大腿,“遭了人!”
瑞蓮一驚,在他慌張的跑出去前,拉住了他,“李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頡令一咬牙,“婉兒有沒有告訴你,前方軒轅衍來函,說他俘虜了吾皇,婉兒……婉兒怕是隻身去救皇上了……”
瑞蓮手中的娟子立即飄飄然的落在了地上。
而此時,馬車已經行進,她一臉堅決的坐在裡面,隨時坐好了爲他赴死的準備,他是爲她才遭到如此厄運,她不論如何,都要將他救出來!
這時,前面飛奔的馬蹄聲漸漸接近,馬停在轎前,馬車應聲也停了下來,那人喊道,“可是皇后娘娘?在下是三王子派來接娘娘的!”
轎中的人冷聲道,“是,前面帶路!”
一串灰塵揚起,幾個人騎着馬在前後護送着,馬車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一個飛奔的兵士正手持代表緊急信件的黃色旗幟,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而去,兩隊只擦身而過,卻沒有人側目……
轎中的人義無反顧的向前走着,卻不知道她錯過了什麼……
三日三夜的行程,一刻也沒有停,凡麓乃是西部蠻夷,一路揚沙,遠遠便看見邊城的城樓高高聳立的晨光中,外面一片的冰天雪地,臉都被凍的彷彿要乾裂了一般。
這時,騎馬的人在車門外道,“娘娘,馬上到邊城了,三王子就在裡面等娘娘,等過了邊城,便是我凡麓境內了!”
那人語氣中帶着難掩的興奮,她卻只是靜靜的,彷彿已經彌足之人等待死亡一般。
馬車還在前行,卻聽外面不知是誰激動的高喊,“看,三王子來了!”
便聽外面一片激昂的馬蹄聲,正迅速的向這裡衝來,還沒反應過來,馬車便被人拉着停了下來,她一皺眉,捏緊了手指,來了,他來了,她心中的疑惑馬上就要解開,皇上,你是否在這裡?
這時,車門簾被人重重的掀開,只見一身風塵的軒轅衍,臉上帶着異樣的笑,打量着她。
她揚起眉來,冷冷的問,“吾皇人在何處?”
他一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顧她的驚呼,將她強拉出了車外,然後一個翻身,便將她扛到了肩上,她拼命的掙扎着,捶打着,叫着,“你放開我,放開……”
他哈哈的朗聲笑着,在外面兵士的歡呼下,喊道,“皇后娘娘,現在你馬上就要成爲我的皇后了!”
她一驚,馬上用力的掙扎着喊,“你敢對我如此,我是大胤的皇后,大胤臣民不會放過你的,大胤定會舉國之力,踏平你的凡麓!”
他卻冷哼一聲,“來吧,我不在乎,你覺得,我在乎過這些嗎?”
是啊,若是在乎,他便不會有那麼多荒唐的舉動了,他,凡麓的三王子,軒轅衍,一生只有一個愛好,那便是女人!
而她,蘇婉兒,是他早已垂涎,卻一直得不到的女人,唯一的一個,得不到的女人!
所以他傾力將她奪來,不論付出什麼代價!
“你……你……皇上根本不在你這裡!”她又是掐又是打的,他卻似乎毫無感覺,只是笑着,一步一步向邊城走去。
她明白的太晚了,過了邊城,便是他的天下,他已經得手了。
“娘娘,你的皇上在哪裡,我也在尋找,不瞞你說,他掉下了雪域山,恐怕已經摔的粉身碎骨了,你還是不要費心隱瞞他的死訊了,我凡麓整裝待發,馬上就要踏平胤,從此,天下便是我凡麓的,而你,仍舊是這個天下的女主人!”
她渾身一顫,掉下來雪域山……他死了?
“不……不,他不會死的,你說謊,你騙我!”她大喊着,手腳並用,他一皺眉,卻更加用力的裹住了她,她只能無力的踢着腿,對他來說,卻比蚊子叮咬還不如。
“他死沒死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們已經找了這麼久,他若是活着,早該回到軍營了,現在兩軍對峙的重要時期,他怎麼能不在!”
她咬着嘴脣,突然心中升起一份難以抑制的悲痛,讓她的心彷彿都要失去了一般,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嗎?
他怎麼會死?皇司冉明明說過,他不需要去戰場的,可是他就這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