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許志鴻便被抓到。當警察找到他的時候,只見他的身上穿着破舊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滿是塵土,散發着惡臭的氣味。
據說這些天,許志鴻爲了不被找到,東躲西藏。沒辦法住在酒店,只能住在橋下。那狼狽的模樣,像極了乞丐。當他的狼狽被人肆意地報道時,許志鴻成了全市人的笑料。
當看着屏幕裡許志鴻窮困潦倒的模樣時,花惜語的臉上帶着冷笑。看着他被警察扣上手銬,當看見他的眼裡閃爍着絕望的時候,花惜語知道,花父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爸爸,許志鴻的餘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惡人自有惡報,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花惜語輕聲地說道。只是想到談父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許志鴻的身上,自己倒是樂得清閒,花惜語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她知道,想要對付談父,並不容易。
監獄裡,許志鴻被警察帶着來到某個房間裡。看到談煜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許志鴻的臉上帶着冷漠:“你來這做什麼?”
雙手抄在褲袋裡,談煜祺淡然地迴應:“看你笑話。這段時間你隱藏得很好,知道爲什麼會被抓?”
許志鴻鐵青着臉,眼睛裡迸射憤怒:“原來是你!談煜祺,我跟你無冤無仇,只是因爲花惜語,你就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瞧着他的神情,談煜祺朝着前走出一步,只是朝着劉助理看了一眼。後者會意,拿出筆記本,打開一個文件。緊接着,京鴻集團被拍賣的畫面,出現在畫面裡。
看到這情景,許志鴻的瞳孔睜大,眼裡滿是激動與難以置信:“不,不會的,京鴻集團不會就這麼完了,不會的……”
“從今天起,A市裡不再會有京鴻集團,它將永遠消失。許志鴻,看着自己一手經營的公司毀於一旦,這種滋味好受嗎?”談煜祺似笑非笑地說道。
快速地衝上前,許志鴻想要撲向他,卻被警察立即抓住:“爲什麼要讓我看到這個,爲什麼……”
眼睛眯起,談煜祺冷笑:“我要讓你痛苦,永遠活在屈辱之中。半生的努力化爲泡影,眼睜睜地看着京鴻集團一步步走向衰落,你卻無能爲力的事情,一定很絕望。許志鴻,這就是你的報應。”
話音未落,許志鴻大聲地吼道:“爲什麼這麼對我!談煜祺,我要殺了你。”
談煜祺朝着那兩名警察看了一眼,後者會意,將許志鴻鎖在椅子上,隨後轉身,將空間留給他們倆。“你想知道原因,我就讓你死個明白。”談煜祺目光如冰地看着他,“自從你當初侵犯我媽媽開始,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震驚地看着他,許志鴻的臉瞬間蒼白如紙,顫抖地看着他:“你,你都知道?”
走上前,用力地捏住他的下頜恩,談煜祺的眼裡帶着強烈的恨意:“是,我都知道。談珊珊爲了留住你的人,竟然在知道你對我媽有興趣時,把我媽騙出去強要了她。要不是你們,我媽也不會得憂鬱症!”
當談煜祺無意中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心裡無比憤怒,甚至想要殺了許志鴻。可那時候他年幼,根本沒有那個能力。所以從那時候起,談煜祺便告訴自己,一定要報仇。
許志鴻面如死灰,有些恐懼地看着他。他沒想到,談煜祺竟然會一直記恨着這件事:“要怪就怪談珊珊,是她一直鼓勵我。談煜祺,我可以道歉,你放過我,求求你……”
手中的力道慢慢地加大,許志鴻露出痛苦的神情。眼睛眯起,談煜祺森冷地說道:“所有與這件事相關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許志鴻,餘生你只能在監獄裡度過。我已經叮囑人好好照顧你,監獄裡,你也不會無聊。”
許志鴻的恐懼不停地放大,想起今天下午無端被打,頓時明白過來。“談煜祺,求你放過我,我錯……”話音未落,談煜祺踹了他一腳。
“帶着你的懊悔,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談煜祺撂下這句話,轉身高傲地離開。
許志鴻絕望地坐在那,眼裡滿是悔恨:“沒想到我這一生,竟然毀在我自己手裡。”
從監獄裡離開,談煜祺便和嚴諾在酒吧裡喝酒。大仇得報,談煜祺的心裡終於輕鬆許多。“許志鴻所做的事,不僅連累自己,更連累妻兒。這個懲罰對他來說,也足夠。”嚴諾如是地說道。
談煜祺嗯了一聲,平靜地說道:“許家落敗,談家也回不去。談珊珊的悲劇,也是她的報應。現在,恐怕沒人想娶一輛公交車。現在,只剩下……”
正說着的時候,嚴諾忽然驚訝地指着某處:“那不是花惜語和她的好閨蜜嗎?”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瞧見花惜語和劉雪莉一起來到酒吧。見狀,談煜祺皺起眉頭,直接起身,朝着他們走去。“懷着孕,來酒吧做什麼?”談煜祺皺着眉頭,神情凝重地說道。
看到他,花惜語的眼裡閃過驚詫,平靜地說道:“嗯,來陪雪莉。”
聽着她的解釋,談煜祺嗯了一聲。嚴諾湊過來,輕笑地說道:“丫頭,一個小女孩就別學人家來這喝酒,免得被人灌醉也不知道。”
話音未落,劉雪莉雙手叉腰地說道:“敢看不起我?我劉雪莉可是千杯不醉。倒是你啊小白臉,弱不禁風的,被灌倒的人是你吧。”
瞧着他不屑的樣子,嚴諾挑眉:“喲,還看不起人?有種的,跟我拼酒。”
傲嬌地揚起下巴,劉雪莉不服輸地說道:“誰怕誰,上。”說着,劉雪莉朝着嚴諾走了過去。
見狀,花惜語只好無奈地跟了過去。由於花惜語是孕婦,嚴諾便開了包廂。隨後,便直接和劉雪莉開始火拼。看到他們那迅猛的姿態,花惜語提醒地說道:“慢慢喝,別那麼着急。”
擺了擺手,劉雪莉笑眯眯地說道:“氣勢上我可不能弱了。”說着,劉雪莉一飲而盡。
談煜祺將牛奶端給她,平靜地說道:“嚴諾的酒量很好。”
“雪莉也不會差。”花惜語不示弱地說道。
談煜祺沒有反嗆,而是挑了挑眉,示意兩人繼續觀望。只是兩人的酒量很不錯,始終沒有分出勝負。花惜語有點累,難受地敲了敲後背。
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談煜祺低沉地說道:“怎麼了?”
談煜祺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在她的後背上敲着,讓她能夠舒服一些。花惜語側過頭看着他,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在談煜祺的按摩下,花惜語終於好了很多。看着屋裡的空氣有些沉悶,談煜祺站起身:“我陪你出去吹吹風。”
花惜語猶豫了幾秒,這才站起身,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去。走出酒吧,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花惜語緩緩地說道:“看來酒吧果然不適合孕婦呆。”
“才知道?以後少來。”談煜祺低沉地說道。
花惜語沒有回答,只是仰起頭注視着漆黑的夜空。“許志鴻的事情已經結束,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的恩怨嗎?”花惜語好奇地詢問。
沉默了片刻,談煜祺這才說道:“當初,許志鴻玷污了我媽媽,以至於我媽媽得抑鬱症。後來病情越來越嚴重,自殺了。”
震驚地看着他,花惜語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你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眼睛眯起,冷光在他的眼中浮現:“他知道,卻爲了不影響和許志鴻的合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跟許志鴻一樣,都不是什麼好鳥。”
錯愕地看着他,花惜語慢慢地消化這件事:“你爸爸也是奇葩,真能忍耐。頭上變綠色,還能好好合作。”
“他對我媽並沒有多少感情,他是在他原配懷孕期間,和我媽遇見,看上我媽的美貌,利用花言巧語騙了她。在他眼裡,生意比我媽的名譽重要。”談煜祺冷淡地說着。
他說得很平靜,可花惜語能感覺到,他的眼裡有着恨意。換做是誰,都沒辦法做到冷漠吧。“夠狠。”花惜語給出中肯的評價。
轉身面對着他,談煜祺認真地說道:“所以你要報復他,我不反對。雖然他是我父親,但也是我的仇人。”
聽着他的話,花惜語安靜地沉默着。她沒料到,談煜祺和他的父親,還有這樣的恩怨在其中。沉默良久,花惜語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地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我能……”
後面的話,花惜語沒有繼續說完,談煜祺卻明白他的意思:“嗯,我等你。時候不早,我們進去吧。那兩人,估計也喝得差不多。”說着,談煜祺將手放在她的面前。
猶豫了幾秒,花惜語沒有將手交給他。淺淺一笑,花惜語邁開腳步。將來她或許會原諒,但卻不是現在。無論是否有恩怨,血脈無法改變。看着落空的手,談煜祺淡定一笑,從容地收回,平靜地朝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