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花惜語都希望談煜祺能好好地生活,幸福地生活。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真正無法讓他生活簡單幸福的,卻是她自己。而這個意識,讓花惜語感覺到害怕和不安。
自從和時宸見過面,花惜語的心裡始終不安着。他不知道,時宸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在一段時間的平靜過後,花惜語快要放鬆警惕的時候,時宸終究還是行動了。
處理好公司的事情,花惜語拎着包包下樓。來到地下停車場,來到車子旁,花惜語打開車門,彎腰坐入車內。發動引擎,車子慢慢地開出車庫。
回家的路上,花惜語慢慢地開車。瞧着時間,花惜語剛準備改變車道,前往對面去買個蛋糕時,一輛車子忽然朝着花惜語迎面而來。見狀,花惜語本能地踩上剎車,車子被迫停下。
花惜語皺着眉頭,剛要下車檢查的時候,只見對面車上忽然下來幾名男子,用最快的速度來到花惜語的面前。見狀,花惜語暗叫不好。剛準備轉身進入車內,卻已經來不及,直接被那些人抓住,塞到他們的麪包車內,隨後揚長而去。
暗中保護花惜語的保鏢快速地下車,卻也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車子離開,立即說道:“快點通知談先生。”
很快,談煜祺便接到保鏢的電話。知道花惜語被當衆綁走的時候,談煜祺直接猜到是誰,立即快速地對辦公室內的嚴諾說道:“公司的事情交給你。”
“你自己小心點。”嚴諾明白他的意思,連忙說道。
談煜祺嗯了一聲,小跑地往外面而去。開着車直接奔到時宸暫時落腳的地方,談煜祺粗魯地踹門。客廳裡,看着他氣息不穩的樣子,時宸輕笑地說道:“你對花惜語還真是在乎,你來的時間,比我預期的早二十分鐘。”
緊握着拳頭,談煜祺目光如冰地開口:“少說廢話,把惜語交出來。”
單手支撐着腦袋,眼睛眯起,時宸淡定地開口:“你讓我放人我就放人,豈不是太沒面子?”
看着他的態度,談煜祺的胸口一陣起伏。走上前,緊握着拳頭,談煜祺冷酷地說道:“時宸,你要是敢傷害她一分一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這段時間的較量,你知道我的手段。”
時宸自然清楚,談煜祺並不是好惹的男人。這段時間他在公司裡的地位岌岌可危,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賜。想到這,時宸平靜地說道:“你這麼在乎她,我捨得要他的命。來人,把人帶上來。”
手下點頭答應,很快花惜語便被人帶了出來。看到談煜祺,花惜語着急地喊道:“煜祺,你來這裡做什麼,快走。”
看到她平安無事,懸着的心終於放下。談煜祺注視着她,眼裡帶着笑容:“沒事就好。”
拍着手掌,時宸笑眯眯地說道:“還真是伉儷情深,談煜祺,我忽然很想知道,在你心裡,是你自己比較重要,還是花惜語比較重要。”
聽着他的話,談煜祺目光森冷地看着他:“你想做什麼?”
指尖叩擊着桌面,時宸悠悠地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你會選擇自己受傷,還是讓花惜語代替你受傷。”一邊說着,時宸一邊將匕首丟到談煜祺的面前。
看到那匕首,談煜祺明白他的意圖,冷漠地說道:“你以爲,我會按照你的意願走?時宸,你小看我。”
擺了擺手,視線落在花惜語的身上,時宸淡定自若地回答:“我不是小看你,而是我想看看,在你心裡,花惜語的重要程度有多少。今天,只要你給自己一刀,或者讓花惜語挨一刀,你就能把她從這裡帶走。”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談煜祺冷酷地開口:“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不答應,那我就用這匕首,在花惜語漂亮的臉蛋上畫幾下,讓她欣賞欣賞。”時宸奸笑地說道。
咬着牙齒,談煜祺冷冷地說道:“你敢?你要敢傷害她,我敢保證,一個月內,我讓你這幾年在北美建立的時氏集團,被連根拔起。”
時宸的瞳孔睜開,眼裡迸射着怒火:“談煜祺!”
走上前,談煜祺神情冰冷:“我說得出,就會做得到。時宸,你敢逼我,我絕對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哈哈地笑着,時宸站起身,走到花惜語的面前。用匕首架着花惜語的脖子,下一秒,花惜語一陣刺痛。只見匕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條帶血的痕跡。見狀,談煜祺大聲喝道:“住手!”
“你夠狠,可你在乎花惜語。毀掉我的公司,卻可以讓你的女人陪葬,這買賣也不虧本。”時宸一字一句地說道。目光兇狠,似乎隨時都要將花惜語的脖子割斷。
花惜語的面容蒼白,脖子上傳來疼痛,卻還是快速地說道:“不用管我,我沒事的,不要被他威脅。”
瞧着她的傷口,談煜祺緊緊地握着拳頭。良久,談煜祺鬆開手掌,低沉地說道:“好,我答應你。”說着,談煜祺彎腰拿起匕首,直接在自己的身上插了一刀。他可以拒絕,但他卻不敢冒險。
震驚地瞪大眼睛,花惜語慌亂地大喊:“不要!”
看到他自殘,時宸滿意地放開花惜語,爽朗地笑着:“果然是個情種,談煜祺,你最終還是不敢放手一博。”
花惜語顫抖地抱着他,手掌想要落在他的胸口卻又不敢。淚水不停地從眼眶裡滾落,花惜語哽咽地說道:“傻瓜,你真傻,爲什麼要這麼做……”
談煜祺按着她的手,清冷的五官上帶着很淺的笑意:“我沒事。”
看到他們相愛的樣子,時宸的心裡羨慕又嫉妒。他想要摧毀談煜祺,不僅是事業,更是愛情。“我也是個注重承諾的人,花惜語,你可以帶走。”時宸雙手環胸,慵懶地說道。
花惜語扶着談煜祺,仇恨地盯着時宸。隨後,這才轉身,攙扶着談煜祺一塊離開。“老闆,就這麼把談煜祺放走,會不會太可惜了?”手下忍不住問道。
冷笑地掃了他一眼,時宸鄙夷地說道:“你還真蠢。談煜祺是個嚴謹的男人,你以爲他要是個好歹,時氏集團不會遭殃?太天真,他敢來,就是做好安排。今天這齣戲,只是爲了讓花惜語更快地做出決定。花惜語是個聰明的女人,更何況她深愛着談煜祺。她一定會離開,一定。”
離開時宸的公寓,花惜語便直接送談煜祺來到醫院包紮傷口。由於傷口很淺,談煜祺只是簡單地包紮就可以。“煜祺,你真傻,不該這麼傷害你自己。”花惜語哽咽地說道。
捏了下她的臉頰,看着她的眼睛早已哭紅,談煜祺低沉地說道:“傻瓜,我沒事。這一刀只是我做做樣子,傷得不重。”
抹去淚水,花惜語早已哭花了妝,卻絲毫都不在意自己的狼狽,沉重地說道:“你傷得不重,卻讓我明白,我是你的累贅。剛纔你真的應該不要顧及我的死活,他或許不敢傷害我。就像你說的,你可以去對付時氏。”
看着她,談煜祺緊握着她的手,平靜地說道:“就像他說的,我不敢冒險。我可以去對付時氏,但時宸要是狗急跳牆,傷害你的命……這個風險太大,我不能承受。與其這樣,我寧可選擇這種安全的方式。”
張開雙手擁抱着他,花惜語惆悵地說道:“所以,我終究還是連累了你。”
談煜祺回抱着她,柔聲地說道:“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說,你是我甜蜜的負擔。就算要被你連累,我也心甘情願。所以,不要有負面情緒,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無聲地落淚。夫妻是同患難,卻不是成爲他無休止的磨難。想到這,花惜語的心裡有了主意。放開他,花惜語抹去淚水,微笑地說道:“煜祺,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意外,也是最大的幸運。”
點了下她的鼻子,談煜祺寵溺地說道:“傻瓜,不要胡思亂想。今天他讓我挨這一刀,我也不會輕易地放過他。按着預定的計劃,不過兩個月,時宸就可以下線。”
兩個月……在心裡默唸了下時間,花惜語淺笑地說道:“嗯,我知道。我的老公是最棒的,一定會打敗壞人,保護我和孩子。”
“當然,我是你們的依靠,絕對不會倒下。”談煜祺認真地說道。
放開他,花惜語指着門外,微笑地說道:“煜祺,我先去醫生那裡拿藥。”說着,花惜語便朝着病房外走去。
門外,花惜語回過頭看向屋內。瞧着談煜祺面容蒼白的模樣,花惜語心中的愧疚變得漫長。“兩個月,真夠漫長。煜祺,我最擔心的是,兩個月的時間還沒到,你卻已經被我連累。那種情況,我不想出現,真的……”
想到這裡,花惜語深呼吸,邁出腳步走向醫生辦公室。此刻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