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花惜語受傷在家已經一個月。以前的時候,生活顯得忙碌。現在一下子清閒下來,花惜語反倒是不習慣。小煊兒要去上課,談煜祺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小雪也已經開始上早教,花惜語一個人在家,顯得十分冷清。
於是,爲了不讓花惜語在鬱悶中爆發,談煜祺便趁着週末的時候,帶着花惜語和孩子們一起出去玩,好好地享受着一家人相處的幸福時光。
花惜語一直都十分嚮往着自然風光,於是談煜祺便投其所好,帶着她來到風景很美的景區。只是因爲花惜語的大腿骨折還沒好,依舊只能坐在輪椅上。而這次,談煜祺便帶着他們,來到大草原上。
花惜語坐在輪椅上,瞧着不遠處在草原上奔騰的駿馬,驚喜地說道:“哇,那些馬兒跑得好快,比電視裡的駿馬跑得還快呢。”
談煜祺站在她的身邊,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淺笑地說道:“當然,這些都是遊牧民族的馬,帶着天生的野性。拍電視劇所用的馬都已經被馴服,就算跑得再快,終究還是不敵草原裡的。”
聽着他的解釋,花惜語贊同地說道:“確實,看來還是做草原裡的馬幸福。還有那雄鷹,能夠自由自在地在天空裡翱翔。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草原,看着很有趣。你看,那裡還有那麼多有趣的蒙古包。”
談煜祺撫摸着她的頭,笑着說道:“當然,這裡的風土人情,和A市很不一樣。這裡的人豪放,生活得無拘無束。偶爾的時候來這裡旅遊,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小雪撒着腿,從不遠處跑來:“爸爸,媽媽……”
談煜祺蹲下身,張開雙手,小雪熟練地跑到他的懷裡。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小雪指着前面,嘟着嘴地說道:“爸爸,哥哥騎馬,卻不讓小雪騎馬。”
瞧着她鼓着臉的樣子,談煜祺笑着說道:“哥哥不讓你騎馬,是爲你着想。騎馬有點危險,你還太小。等你長大後,就能騎馬。”
“哥哥也是小孩子呀。”小雪不懂地問道。
“哥哥是大孩子,他很聰明。我相信,他是在保證自己不會受傷的前提下,纔會同意騎馬。小雪,等你長大後,爸爸帶你來騎馬。”談煜祺寵溺地說道。
小雪在談煜祺的臉上吧唧一口,笑盈盈地說道:“好啊,爸爸答應小雪的一定要做到喲。媽媽,你是小雪的證人。”
聽着他們倆的交談,花惜語笑着說道:“好嘞,知道啦。”
不遠處,小煊兒在當地村民的陪同下,騎着小馬走來。見狀,花惜語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瞧着他的臉上帶着認真,那專注的模樣和談煜祺十分相似。恰好今天小煊兒騎着白馬,那樣子像極了傳聞中的白馬王子。
小煊兒來到他們的面前,自豪地說道:“爸爸,你看我會騎馬了。”
談煜祺豎起大拇指,讚賞地說道:“煊兒,你很棒。”
“小少爺第一次騎馬就能騎得這麼好,真的很厲害。”照顧小煊兒的保姆稱讚地說道。
聽到是第一次,花惜語連忙說道:“煊兒你要小心點,畢竟這裡的馬都不是很聽話,不要騎得太快,免得受傷。”
小煊兒傲嬌地揚起腦袋,說道:“我纔不會受傷呢。”
由於是第一次騎馬,小煊兒顯得十分興奮。在馬兒主人牽着走了幾圈之後,小煊兒竟然要求單獨地騎馬,不滿足只是牽着。見狀,花惜語不免擔心起來。就算只是小馬,萬一受傷了也會受傷。只是還未等她開口,小煊兒已經騎馬離開。
爲了保證安全,保姆和牧馬人都跟在小煊兒的身後。小雪因爲肚子餓,便由另外一位保姆照顧着回帳篷裡泡奶喝。花惜語依舊坐在那,有些失落地說道:“我也想嘗試騎馬,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嗯,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把身體調養好。”談煜祺平靜地說道。
花惜語點了點頭,瞧着談煜祺,說道:“煜祺,其實中間我有放棄過你的念頭。那時候我想着,我們在一起,你總是要經歷不好的波折。所以我就想,要是我離開你,你是不是又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尤其我還找人算命過,我們倆八字不太合。”
聽着她的解釋,談煜祺彈了下她的腦門,責怪地說道:“說什麼胡話,我從來不相信命盤這個說法。我一直認爲,命運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看來,幸虧我一直堅持着。要不然,我們倆恐怕要因爲你的胡思亂想而結束。”
脣邊帶着笑意,花惜語緩緩地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眉眼彎彎,輕笑地說道:“是啊,所以我們能走到今天,都是因爲你的不拋棄,不放棄哦。煜祺,好樣的。不過,我相信前世這個說法。我想前世你一定虧欠了我很多,所以這輩子要慢慢地償還,註定被我牢牢得抓在手裡。”
談煜祺在她的頭髮上落下親吻,沙啞地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的感情,是命中註定。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想辦法把你抓回來。”
花惜語閉着眼睛,呼吸着沁人心脾的味道,聽着談煜祺的話,內心覺得一陣溫暖。她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能細水長流。最好一直延續着,直到生命的盡頭。
就在氣氛甜蜜的時候,一個着急的聲音猛然傳來:“不好了,馬失控了!”
話音未落,花惜語連忙快速地睜開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小煊兒騎着的小馬忽然瘋了似得朝着前面跑去。朝着不同的方向跑着,像是受到了驚嚇。而小煊兒正抓住馬兒的繮繩,生怕從馬背上掉下來。看到這情況,花惜語的心臟頓時懸到嗓子眼。
看到這情景,談煜祺的神情同樣緊繃着。“怎麼辦煜祺,煊兒不會掉下來吧?”花惜語着急地問道。
花惜語的話還沒落下,只見牧馬人已經動作利落地將小煊兒從馬背上拉了過去。看到小煊兒平安,花惜語重重地鬆了口氣:“太好了,終於沒事了。”
很快,小煊兒被送到談煜祺和花惜語的身邊。牧馬人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客人,剛剛讓你們受到驚嚇。剛剛小孩力道用得太大,小馬剛剛受到驚嚇,纔會發瘋的。”
談煜祺嗯了一聲,感激地說道:“多謝。”
牧馬人離開,談煜祺訓斥地看向小煊兒:“不是已經提醒過你,怎麼還那麼不注意?”
小煊兒低着頭,小聲地說道:“對不起,爸爸。”
“今天還好有牧馬人在場,要不然你恐怕早就被那小馬踩死。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分寸,知道嗎?”談煜祺陰沉着臉,說道。
小煊兒始終低着頭,安靜地聽着談煜祺的訓斥。花惜語眼尖地發現小煊兒的手都通紅,立即打斷談煜祺的訓斥:“煊兒,你受傷了嗎?”說話間,花惜語推着輪椅來到他的面前,拿起他的手查看。
當瞧見小煊兒的手都通紅的,上面還被磨破皮,花惜語的臉上滿是心疼:“怎麼會這樣?”
小煊兒瞧着他,別過頭地說道:“沒事,剛剛被繮繩弄傷的。”
心疼地拿起放在嘴邊吹着,花惜語皺着眉頭地說道:“以後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你要是受傷,媽媽會很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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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煊兒沒有回答,只是注視着花惜語的神情。在她的臉上,小煊兒感覺到她的關心和在乎。瞬間,手掌變得不疼。“沒事的。”小煊兒輕聲地說道。
“瞎說,都已經磨破皮,趕緊去把傷口處理下,要是發炎怎麼辦?張嫂,我們應該有帶藥過來,你去找找找看有沒抗消炎的。”花惜語催促地說道。
保姆連忙轉身跑向帳篷,去找藥。小煊兒看着花惜語,終於露出笑容地說道:“真的不要緊,只是一點小傷。以前我在幼兒園玩的時候,傷得更加嚴重呢。爸爸說,男子漢是不怕疼的。”
這段時間來,小煊兒很少面對着她露出笑容,花惜語不由地看呆。良久,這才說道:“在媽媽的眼裡,你不是男子漢,你只是媽媽的孩子,媽媽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小煊兒望着她,在她的眼裡,倒映着他的身影。這段時間來,壓抑在小煊兒心裡的鬱悶情緒忽然一掃而空。那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讓小煊兒的心裡一陣開心。想到這些,小煊兒釋然一笑:“知道了,真是囉嗦的女人。媽,我肚子餓了,想吃飯。”
嗯?呆呆地看着他,花惜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煊兒,你剛剛叫我什麼?”
直接丟給他一個衛生眼,小煊兒佯裝嫌棄地說道:“年紀不大,怎麼這麼快就耳背了。走吧,我要去吃飯。”說着,小煊兒朝着前面走去。
走出幾步,瞧着他們還沒跟上,小煊兒看向談煜祺:“爸爸,我先回去,你跟媽媽別呆太久。”說着,小煊兒連忙朝着前面走去。
花惜語終於回過神來,激動地拉着談煜祺的手:“煜祺你聽到了嗎,煊兒願意叫我了。”
談煜祺的眼裡噙着笑容,說道:“嗯,你的心意,他終於感受到。”
喜悅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着,花惜語燦爛一笑:“太好了,煊兒終於肯叫我媽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