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土到底有多大?
這個問題和人界到底有多大一樣,誰也不能找得到答案,哪怕是傳說中的仙界之人,也要在當初爲了一分成神的機會,將赤炎仙劍的老主人追殺至走投無路。
如今對於牧天來說,冥土再大也無甚關係,不過用了幾次縮地成寸,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他挽着巧蝶出現在了天湖附近。
這座天湖長寬近千里,湖面不能說是平靜如鏡,因爲這湖中的水面上,竟然建立起了一片宮殿,四面八方都有木橋可以通往,看上去氣勢非凡。
“九城會武自舉行至今,已有近萬年的歷史,可以說是烙在了冥土人族的心裡,是非常重要的聚會,勝者不僅僅能獲得切實的利益,還能收穫自己那一帶的人民的擁戴支持,成爲下一任城主。”
巧蝶帶着牧天到了他們黑玉城的休息地,靜候着大會的開幕式。
“哦?那這樣說起來,這九城會武倒是幫你們選出城主的不錯辦法了。”
牧天挑眉,同時在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來賽人員。
“我們寧可不要……每座城的選擇條件是除城主之外,族下達到道基修爲以上的人數的二分之一,而這二分之一,只能活下來一人。”
巧蝶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黯然,事實上是如果牧天沒有加入,那麼這一次就算黑玉城能僥倖得到、並撐過時間,但也必然是顧老選擇自我犧牲。
“別擔心,看我怎麼給他們一個驚喜。”
牧天口氣很肯定,但現實心裡也只是四六分的打算,並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佳人在旁,總要表現得男人一點。
巧蝶抿嘴一笑,不再說話。
牧天這個時候,也將四周人的修爲都看了個清楚,達到地仙的有四位,其餘的都是道基之上,但道基中的也有幾名兇猛的,給牧天帶來了一絲威脅。
汪!
這個時候,小火不滿的叫了一聲,不過牧天隨手拿了大果子堵住了它的嘴,因爲開幕式就要開始了。
“小火別急,聽說在神秘之境裡,仙炎之晶可是比在天雲山脈容易得到,也許這次你賣力點,就有你的份了。”
牧天笑道,自己已經快到地仙了,也不用擔心壓制不住小火,不過到時候小火對他的幫助也會相應的減少,如果它願意的話,留給巧蝶當個護身戰寵也是不錯的選擇。
隨着人羣們的騷動,牧天和巧蝶也走到了外面的廣場,但是臺上面那個鬚髮皆白的老主持人,讓牧天有點兒意外。
“他就是天藍魔主?”
牧天好奇的問道,這位天藍魔主的實力很不錯,至少四重劫,但如果說一位能夠統況北聯盟的強者僅僅是這樣的修爲的話,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隱藏了實力。
“不是,真正的天藍魔主是位中年人,我曾於十年前隨父親來此時,見過一面,是位非常有威儀的男人。”巧蝶搖搖頭,也有些疑惑不解,道:“前幾屆都是天藍魔主親自主持,這位老人是他的一位心腹老臣,大家都喊他許老,可以說是天藍魔主之下的得力大將,雖年事已高,但一身實力卻依舊恐怖。”
牧天聽後微微一笑,對他來說恐怖倆個字,只道巧蝶是沒有真正的見識到什麼叫恐怖,若是把這位恐怖的許老扔到深淵海底裡去,牧天保證他不過一時三刻,就會被一羣兇獸海獸撕成了碎片。
沒有太久,那些其實可聽不可聽,都是客套廢話的開幕話就說完了,牧天就只聽了其中的規則一道,對於自己來說,掌握好規則,也能成爲一口武器。
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用別人的遊戲規則擊敗別人,這樣的樂趣一點會不少。
雖然實力看起來僅僅是一流,還未到頂尖,不過牧天的眼界心境,早已經是和此界頂尖的高手一般,有種遊戲人生的態度和味道。
這是強者的自信。
神秘之地的開啓,是在湖的正中央十米大小內,那兒的湖水不是藍色的,而是一片的冰白色,透着森森的寒氣,這在一步程度上,能反映這個神秘之地的特點。
對此牧天微微皺眉,他是九炎神脈,善火,這樣的環境對他來說,有利也有害,利的是屬性,火易克冰,害的是地利,火氣恢復聚焦不易。
“算了,有得必有失。”
牧天不做多想,和巧蝶一先一後跳入了冰白湖池中,頓時意識到四周的空間形態一變。
這種變化,就像是忽然從大地上行走,但就猛然的掉到了泥澤之中一樣,牧天在恍然間有種錯覺,像是重回了那片亂流空間、又或者是人界秘境。
果然,這神秘之地,和人界的秘境十分相應,也許是同一性質的遺失獨立空間?
但又不絕對是,讓牧天無法肯定的,是巧蝶曾和自己說過,在每一片神秘之地,四周都是無盡的海洋,就像是一片超小型的大陸。
當然,這個超小型是相對千百萬裡的三片魔君大陸來說,哪怕最小的神秘之地也足足有萬里的大小,就算是牧天全力飛行,要視察完整個島嶼,也得好幾天。
更別提那些除了地仙之後,都沒能掌握到御氣飛行的道基修士們的。
在人界裡,因爲靈氣相對的稀薄,人們自然的就把更多的修練、研究重心放在技巧和運用上面,而冥土不存在這個問題,自然偏向的就是攻擊和防禦。
所以只有到了地仙后,自然的能感悟、呼應天地靈氣的涌動,自然的就能掌握御氣飛行的技巧,這就好比鳥兒天生會飛,魚兒天生會遊一樣的道理。
不過是幾個雜念,牧天就覺得眼前大放光亮,自己的身軀傳達給自己一種正在極速墜落的感覺,看到空間轉移得有些不秒。
呼!
從近千米的高空掉落,在屁股堪堪被一截樹技插中的時候,牧天才險險的一個弧轉,拉高身子,悠悠的在半空中飛行起來。
牧天掐了個引訣,又取了個類似羅盤的小玩意兒,然後滴入了一點血,但那一滴血,不是自己的血,而是巧蝶的。
這羅盤吸引了一滴巧蝶的血後,又得了牧天輸入的靈氣,牧天將神念透入操縱,它頓時凌空飛行起來,指針指向了東南方向,恆穩的飛行起來。
這是一個小玩意兒,但牧天事前也和巧蝶打了招呼,不然若是巧蝶被其他人遇上,以巧蝶的實力,牧天非常的擔心她的安危。
一路上,因此牧天沒有理會那些偶爾會從樹林下跳起攻擊他的強大魔獸,這些玩意兒彈跳不錯,可惜終究不會飛,牧天權當好玩兒。
不過偶爾會碰到的一些強大獵手,天空中的強者,尤其是那些可惡到成羣結伴的,牧天也不得不繞着走,不是打不過它們,而是怕被纏起來,就沒完沒了,來了一大堆,耽誤了自己找到巧蝶的時間。
在心裡,牧天很喜歡巧蝶的性子,她長得也很美,重要的是她身後還有一個不錯的大勢力,雖然底子不厚,但大名大義在哪兒,就可以給自己的牧天家族當一張虎皮披上。
儘管這張虎皮下面,是一頭比老虎還要兇猛得多的大凶獸。
不過這座神秘島嶼的面積並不小,足足按着血引盤羅三個時辰左右的指引,牧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女子,但現在,她卻陷入了困境。
一對男女將她圍了一起,其中那位男子並不對手,只讓巧蝶和那位神色有些呆滯的女子相互交手。
兩方的實力相差不大,可是巧蝶的對方神智好像不太清晰,反應總是慢了一拍,但是打起來卻招招都是以傷換傷、用命換命的不要命打法。
而巧蝶縱然明白逃過危險的機會很小,但仍然不願意放棄,同時也堅信着牧天會來救她,所以一直沒有拼盡全力和對方兩敗俱傷,而是仗着對方神智不靈活,慢慢的周旋。
而那位男子則是抱手旁觀,在他想來,黑玉城的這位黑美人可是美名遠傳,不過今日一見本人,不但不黑,而且白皙絕美,不由得他起了色心。
這一來,就是打算用他家長輩賜予的女屍傀,慢慢的消耗對方的法力,若是他出手,傷了這位美人兒,等會在享用的時候可就讓他心疼了。
不過,牧天的突兀出現,讓他有些驚訝,他剛剛想張口,但對方已經一揚手,一道劍氣縱橫呼嘯而來!
此時島嶼上正值寒冬,寒風呼呼,天地一片皚白,這道劍氣隱匿在冰雪之中,非常的不起眼,他還未來得及回過神,已經是左手被割出一道又長又深的血口。
“你……”
他又驚又怒的想喝一聲,驚的是對方劍氣的詭異強大快速,怒的是對方絲毫不講理,出手就是要殺人的殺招。
不過他未來得及說第二個字,另一道劍氣已經飛出,恍如流星的燦爛光芒讓他閉上了嘴,對方看來是打定主意殺他而後快了。
“我不喜歡搭話死人。”
牧天淡淡的說完,那道燦爛劍光一分爲七,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直取要害,下一刻,血濺紅了眼中映出的景象,但牧天透過漫天紅血、冰雪。
直直的,將目光落在了那道倩影身上。
嗖!
牧天縮地成寸施展開來,轉眼之間靠近了那名女屍傀身邊,不過是三指連點,她頓時身軀一震,旋即如同被什麼刺激到了,一邊瘋狂大叫,一邊倒在地上抽搐。
在這片神秘之地,牧天撤了易容,換成了原來的俊美無雙臉容,事實上,到了他們這種境界,鼓動血肉,改換面貌並非難事。
但事實上,人人模樣生來而天定,若是逆天而行,改頭換面,在某種微小的程度上,會不知不覺的影響到人們的一點先天不滅靈光,這是性命之根本。
其玄之又玄,無論轉世千萬遍,都是一個人最重要的重要。
所以易容術不常有人,用之,也不過殺手之類的偶爾爲之,多數人都是以真面目示人,加之上古修士們感應天機,並沒有留下多少相關的資料,所以世後這門技藝的傳承並不廣。
“牛耳大哥,她……她怎麼了?”巧蝶有些不忍心的問道,畢竟她明白這是無辜女子被那些可惡的大勢力禁制神智後,專門調教出來的戰奴,已不復本來面目,說是屍傀,再適合不過。
“走吧,我解了她的神智禁制,有三分的機率,如果撐不過,那麼就死,如果撐得過,也算是送她一場造化。”
牧天搖了搖頭,牽起巧蝶的手,不再管身後倒在地上,抽搐漸停的女子。
真如自己所說,這是一場造化,能得還是與失,都全憑個人氣運與意志,能過則活,不能過就去重入輪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