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頭還沒有好好享受他作爲獸王的權利,就開始差遣起所有的手下,火急火燎的到處幫忙尋找起傳說中的聖十字峰。
雨後放晴的空氣總是異常的清新,幾個牛頭人蹲在一處,懶散的‘哞哞’叫了幾聲,抒發着自己對如此良辰美景的看法。
天空之上,空間突然扭曲,一塊灰色的巨大的長達數十丈的石碑破空而出,凌虛而立,散發着詭異的波動。
注意到這異象的獸人們都仰頭張望着,好奇和懼怕兼而有之。
轟!
巨大的石碑猛然砸在地面上。
兩聲裂響,地面和石碑幾乎同時裂開。
一道道的裂紋在地上蔓延,幾個不小心的羊頭人掉進了裂縫之中,卻被突然驚醒的牛頭人一把抓住。
“謝謝啊!”
“不用客氣!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互相救助也是應該的吧!”
“牛哥!”
“羊弟!”
就在此數頭牛和數只羊,在此基情無限之時。一道人影從裂開的石碑中走了出來。身披灰色的袍服,滿頭雪白的長髮,雙眼如浩瀚之海,瀰漫着歲月的滄桑。
但是他的皮膚卻又如同嬰兒般白嫩細膩,如那剛剛煮熟的雞蛋一樣彈性十足。
原本正在基情四射的原地,幾乎都在此時變得鴉雀無聲。
雖然這些牛頭、羊頭、馬頭、蛇頭們感覺不出這個突然出現的老者如何強大,但是本能的都察覺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這股氣息幾乎令他們無法動彈。
所以的獸人都緊繃着臉,眼神恐懼駭然的看着從石碑中走出來的這個人影。
“這裡就是馬人部落麼?”
“你···你是何···何人?”一個牛頭人的頭領,癱軟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問道。
老人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本能的,牛頭人照着老人的話回答了問題。
“很好!去叫你們的首領出來吧!”老人道。
大馬頭很快就在衆多獸人的擁簇下走了出來。如今的馬人部落已經比之前擴大了許多,所以即使是這個詭異的老者來勢驚人,也沒有在第一時間,驚動大馬頭。
當然,穆扶天已經察覺到了這個老者。老者並未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穆扶天在石碑破空出現的那一瞬間,便知道了老者的到來。
被穆扶天恫嚇之後,大馬頭的膽子小了許多。看到這這個老者的一瞬間,便被他渾身散發的氣勢所壓,腿腳一軟,就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周圍的那些護衛用的馬頭人急忙扶住大馬頭,同樣用驚懼的眼神看着老者。
“敢問您大駕光臨,有···有何貴幹?”
老者道:“聽聞你們是這裡最大的部落之一,現在老夫要你們發動全部的人手,晝夜不停的幫我尋找一座十字形的山峰。”
嚇破膽的大馬頭脫口而出道:“又是要找聖十字峰?”
老者大刀似的雙眼一橫,面露喜色道:“你知道···聖十字峰?還有誰要找它?”
大馬頭急忙道:“我並不知道聖十字峰在哪!”
“那是誰要找它?”老者繼續問道。
“是···是···!”大馬頭顯然很糾結,他既懼怕老者,卻又更加害怕穆扶天。此時當真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不說?也不知道你一身骨肉可以經得起我拷問多久!”老者背靠在自己帶來的那塊石碑上,臉上帶着輕笑。
“是我!”
穆扶天徑自走了出來。
大馬頭看向穆扶天的目光滿是感激,當然也依舊夾雜着敬畏。
“一個化羽六重的小鬼?不過膽氣倒是不錯,看見老夫居然還有膽量出來!”老者依舊帶着輕笑道。
穆扶天道:“不過是個藏頭露尾,行將就木的老頭罷了,我有如何不敢見你?”
老者哈哈笑道:“說的好!說的好!不過只是不知道,你招惹了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卻能不能承擔招惹老夫的後果!”
穆扶天心中一緊,知道與這個老者之間,註定會有一戰。
金紅色的火焰,衝出穆扶天的手掌,伴隨着穆扶天身體的旋轉,化作火焰風暴,連接天地。瘋狂的旋轉之中,空間也在微微的扭曲着,天地間的溫度驟然上升,變得極爲燥熱起來。
“就要動手麼?年輕人,性子可真是急躁!”
不要質疑穆扶天爲什麼會如此衝動出手。對於危險,身經百戰的穆扶天早已能夠有所感應。這個老者根本就沒有帶着善意而來,不要說是穆扶天這個競爭者。就算是馬人部落的這些獸人們,只怕在幫他找到聖十字峰之後,也都會被這個老者殺之滅口。
萬獸天尊的傳承只有一份,任何有可能的競爭對手,都要滅殺在萌芽之中。這是進入萬獸塔中,絕大多數人的信條。
火焰的風暴,落在衆多獸人的眼中,宛如末日天災,他們毫不懷疑,在這樣的攻擊下,即便是整個天地,也都會頃刻之間被摧毀。
“嘭!”
穆扶天颳起的數百丈的火旋風,忽然分裂開來,化作兩道長達千丈的火翼。火翼一扇,狂風大作。金色火焰夾雜着毀滅的風勢朝着依靠在石碑上的老者呼嘯而去。
火焰風暴肆掠,空間也在穆扶天的蠻橫攻擊下,裂開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紋。那令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緊的詭異波動,從黑色的裂紋中一絲絲的泄露出來。
“呵!不錯!”老者如是點評道。
然後面對着這令人無比恐懼的金色火焰風暴,老者伸出了自己一隻晶瑩如玉的手。手掌輕輕的上託,天地間數不盡的靈氣以着一種分外驚人的數獨朝着他的手心匯聚而來。
短短一瞬間,在他的手掌中,便化成了一塊長達數百丈,寬也有一百多丈的巨大石碑。
石碑上,纏繞着的可怕而又詭異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波動,已經超出了穆扶天對能量形態的理解範圍。似乎是因爲融入了一種穆扶天完全無法看透的規則。
似乎可以從石碑上感受到強烈的生機,這生機的龐大甚至比穆扶天手裡的數百顆生命果子加起來還要大的多。但與此同時,卻又有着無與倫比的死氣。
這股死氣異常的精純,如此精純的死氣穆扶天只在三尾小貓妖月的左尾爆發之時,才感受到過。但是比起妖月那纖細的一絲死氣,老者手中託着的這塊能量凝聚出的石碑,所蘊含的死氣要龐大上千倍萬倍。
兩種原本就複雜和深奧到了極點的力量,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恰似一個虛擬的簡陋輪迴。
這輪迴的感覺雖然很淡,而且極不穩定,卻讓穆扶天覺得,在那個老者手中,隱隱託着的是世間的萬物。
此時莫說是那些集體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獸人們了。就連穆扶天也是隱隱帶着些許的震驚望着老者手中的那塊石碑,眼神中濃濃的戒懼已經讓穆扶天將原本的攻勢逐漸開始轉爲守勢。
“轟!”
巨大的石碑,在老者的衣袖揮動手掌翻覆之間,已經如天塌地陷般的朝着穆扶天呼嘯而來。
金色的火焰風暴與這巨大的石碑撞擊在一起。
嘭!
金色的火焰風暴與巨大的石碑撞擊的那一霎那,整個天地都像是要徹底崩解了一般,劇烈的顫抖,瘋狂的震動,讓那些已然趴在地上的獸人們哭號起來。
不遠處的數十座山峰就像是開花一般,突然炸裂綻放,不過眨眼功夫,便被夷爲平地。
金色的火焰在石碑的拍打下,逐漸的開始熄滅,崩潰,化作漫天的火雨,鋪天蓋地的落下。
獸人們死傷一片,哭號慘叫聲,不絕於耳。
“怎麼?就只有這樣麼?這可和你的口氣不符啊!”
一掌破掉了穆扶天蓄勢一擊的一擊,老者還是淡淡的笑着,他勝券在握。和穆扶天散發出的那種煞氣比起來,他的氣息更加的強大,在他的面前,穆扶天就宛如一隻細小的螞蟻,而他卻是擎天巨人。
“化羽九轉···,不化羽十轉,卻又不入蛻凡。沒膽子去闖星辰大海,只能用石碑自我囚禁,避免天譴。如此無膽匪類,你還真以爲我會怕了你麼?”漫天的金色火焰迅速的轉變,朝着穆扶天收斂過去,一呼一吸之間,穆扶天消耗的法力便已經恢復了一半。他的大喝之聲,猶如雷霆震動,轟隆一片,響徹天地。
隨着穆扶天喝聲的落下,金色的凝聚成實體的火刃和穆扶天整個人一起,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朝着老者劈去。
傾城一刀再次揮灑而出。
“好刀!不過!還是不行!”
老者,淡淡的望着穆扶天揮過來的火刀,長袖一揮,面前的空間頓時被撕裂開來,長達近百丈的空間裂縫出現在穆扶天的面前。
嗖!
穆扶天的火刃被空間裂縫吸收進去,眼看就要被捲入無盡的虛空之中。
穆扶天一咬牙,暴喝一聲。
“給我開!梵天缺!吡矑破!瘋魔劫!”雁伏刀的最後三式被穆扶天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與傾城一刀重疊在一起。強橫的刀勢頃刻炸開了虛空,衝出了空間裂縫,繼續朝着老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