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中,數千艘星際遊輪呈三方鼎足而立,每一艘遊輪上都站滿了人,磅礴驚人的戰意不斷的從這些人的身體內散發出來,最後居然影響了周圍的環境,使得整整一片空間內的所有藍色氣流都被排擠一空,空間在衆人的戰意沸騰下,也在不斷的顫動,顯得極不穩定。
而就在三方艦隊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晶圓球,圓球之中似乎禁錮着另一個世界。圓球就像是一顆心臟般跳動膨脹收縮着。而再仔細些看,會發現圓球上早已經佈滿了裂紋。
“看來巴家的那些頂尖強者,就是被困在了這裡面!”岑昇站在穆扶天身邊忽然說道。
“這麼說來,他們都是爲了這個巨大的水晶圓球,蒼天門和陳家應該是爲了加固封印,而巴家卻是爲了將這個水晶球封印破壞,放出裡面被封印的巴家強者!”穆扶天說道。
穆扶天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三方陣營,靠近巴家陣營的後方,這裡的虛空中站着不少並不屬於三方勢力的圍觀者,見到有屬於巴家的星際遊輪不禁有些騷動,當他們有些人,認出遊輪甲板上站着的正是藍關岑昇之時,更是譁然起來。
難道一向沒有傾向的藍關岑昇,已經倒向了巴家嗎?這可是大事件,如果藍關岑昇倒向了巴家,那麼整個局勢的變幻便再一次的走向了莫測。
星空之中,不知從何處吹來的星空暴風籠罩着所有人,然後捲動着那海藍色的霧氣,形成一**海浪似的波濤不斷的往外擴散。所有的星際遊輪都升起了屏障,待在裡面的人,絲毫不受星空暴風的影響。
“陳家!快點打開封印,退出三千里,否則今日,你們陳家必遭滅門!”
就在三家的無聲對持,讓所有人都覺得心慌之時,巴家的一艘最大的星際遊輪上,一道淡淡的極爲蒼老的聲音,在雄渾的法力夾雜下,緩緩的傳遍了整個虛空,似乎在每一個人的耳邊清晰的響起。
“巴家!是巴家的人說話了!”
“沒想到居然到了這個時候,巴家的人還敢威脅陳家,他們究竟是傻,還是真有什麼未知的底牌?”
聽到這一聲蒼老的聲音,周圍的騷動反而開始平靜下來,甚至已經有人送了一口氣。這氣氛總是這麼凝固着,誰看着都覺得難受。
幾道白色的身影緩緩的踏空而去,穿過星際遊輪的防護層,就這樣毫無遮掩的站在星際暴風之中,淡漠的眼神冷冷的掃過陳家的陣營。
“是西門家的人!想不到都到這個時候了,西門家居然還選擇死忠於巴家。”
穆扶天舉目望去,這幾道白色的身影,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白髮白鬚的老者,身後緊跟着的也都是一些看起來年過半百的小老頭,最後面站着的,卻是一位穿着白色絨衣的中年,他的臉上掛着與西門家一貫作風不符的溫和笑意,此人居然是西門家的家主西門酷寒。
西門家的數人出現,自然又是引得一陣騷動,一道道的驚譁聲響起。
“嘶!西門家居然連家主都出動了!看來是要拼老本····!”
“喝!你可真是眼拙,居然沒有看見,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老人,就是西門家的上上代家主,西門霜,他可是位真正的大人物,也是西門家的擎天柱···!”
“奇怪!不是說他已經離開傲夏大陸了嗎?”
“不會吧!我分明聽說他是死了的!”
“西門霜啊!當年就是化羽十轉的絕代強者,如今只怕已經完全掌控了禁忌之力吧!”
“赤膽忠心!只怕說的便是這西門家的一門老小吧!”
“呵!赤膽忠心?西門家不是前些時候也鬧分裂,如今有一半的人馬都投奔了蒼天門嗎?”
“看你這話說的,誰家沒有出過幾個敗類?”
周圍的人羣在騷動,那陳家之內也同樣是極不平靜,所有的陳家之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天空中的陣仗,化羽十轉···這赫然是一隊化羽十轉組成的小隊。
看到這些人,陳家的不少一般成員,面色變得煞白。
“西門霜、西門酷寒!”
陳重的嘴脣哆嗦了一下,這兩位中隨便一位,都是不好惹的,如今兩人齊至,偏偏陳家的幾位高手都在穩定封印,抽不出手來。若是任由這一隊化羽十轉的強者殺進來,他們陳家必定損失慘重,血流成河。
“西門霜、西門酷寒!如今天下大勢已在我陳家,大夏一共八千城,已然有盡大半歸於我陳家之手,你們若是識相的,便反了巴家,投奔我陳家,自此以後你西門家只在我陳家之下···,如何?”陳重的聲音洋洋灑灑的傳來,帶着些許蠱惑之力。
走在最前面的西門霜沒有一皺,冷哼一聲,那蠱惑的聲音頓時消散一空。
“老夫的劍是直的,所以心自然也是寧折不彎。爾等今日若不打開封印,我西門一族定當將爾等剿滅,以正視聽!”西門霜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銀白色的長劍,搖搖的指向陳家陣營。
看到身邊的幾個陳家子弟有些發慌,陳重冷哼一聲:“有什麼好慌張的?即便是真打起來,莫非還讓你們上去與這幾個老傢伙拼死拼活不成?”
說着陳重轉過頭對着身後恭敬的說道:“閣下!如今這種情況,閣下是否該按照約定出手?”
陳重的身後赫然是一擡十六人擡的大轎,轎子被黑色的紗布重重的籠罩着,看不真切,負責擡着這頂轎子的十六人,身穿紅衣卻渾身閃耀着猶如銅鐵般的光暈,面無表情,仿若殭屍。
轎子中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來:“該出手的時候,本座自然會出手,你們慌什麼?”
轎子內的人一說話,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頂轎子上來。
西門霜的眼神一轉,看了看轎子周圍的那十六個閃耀着銅鐵色澤的轎伕,緩緩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閆家的叛徒,閆不空···!”
轎子內傳出一片沙啞的笑聲,猶如磨砂般的聲音,咯的人心裡直髮慌。
“呵呵!想不到,本座的大名,居然連你這個老不死的都知道!正好本座手上還缺不少化羽十轉大成的傀儡···!”惡意的聲音傳來,引得周圍的人一片譁然。
這個閆不空也實在是太囂張了,居然敢說讓西門家的太上家主西門霜成爲他的傀儡。
西門霜的涵養功夫似乎極好,並沒有因此被激怒,反而是說道:“閆不空!你背叛閆家,來日自然有閆家的人,找你報仇,老夫管不着。但是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你又何苦摻和,憑白壞了性命?”
“哈哈哈!”軟轎內再次傳來閆不空沙啞的笑聲。
“西門霜!看來你這些年都是躲在暗處閉關,把腦子都關傻了!如我這般的操偶師,生命短暫不過百載,若是不出來興風作浪一番,以得青史留名,如何算是活過一場?”
西門霜臉上的神情不變,只是眼神變得稍微凌厲了些:“既然如此,那便由老夫來終結你的野心,讓你魂死道消,也算是以告閆桓兄在天之靈!”
西門霜口中的閆桓是閆家已故的上上代家主,曾經與西門霜有些交情。
“老而不死是爲賊!說的冠冕堂皇,也不過是個藉口罷了!你若真有心,閆家滅門之時,怎麼不見你有半聲吭氣?”軟轎內傳來閆不空的嘲笑聲,他的嘲笑終於讓西門霜的麪皮上閃過一絲鐵青色。
而此時,穆扶天的視線一轉,忽然在不遠處的人羣中,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就在剛剛西門霜與閆不空對話之時,此人的雙拳緊握了一下。
轉頭看向那頂十六擡的軟轎,穆扶天的眼眸深處閃過一道道寒意。他自然不會忘記,當日在丹陽城內,那個朝着自己和西門吹雪他們襲殺而來的傀儡。而那具傀儡的操縱者,正是這位閆不空。
“看來也不用再拖延說下去了!遲則生變,西門酷寒!此人便交予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再失望!”西門霜的眼角在身後掃了一圈,最後眉頭緊促的看了西門酷寒一眼。對於西門彌堅的叛變,並且將西門家明面上的勢力捲走了一大半這一點,令西門霜對西門彌堅十分不滿。
隨着西門霜的話音落下,西門酷寒的腳步輕踏虛空,然後出現在了放置着那頂軟轎的星際遊輪之外,手中浮現出一柄青碧色的長劍,長劍一甩,便朝着那頂轎子揮去。
森冷的寒氣,頃刻間散發出來,將整整一艘星際遊輪都盡數冰凍起來,讓這艘遊輪看起來就和一座巨型的冰雕似的。
“桀桀!真沒有想到,西門家主的實力,才幾年不見,居然就有了化羽十轉的程度。看來你們西門家的冰塊們,雖然處理家務事上一塌糊塗,但是修煉起來,卻的確是還有些天賦!”
一陣黑霧涌動,旋即一道黑影,發出一陣怪笑,擋在了西門酷寒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