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必要再殺下去了!這些已經喪失了鬥志的士兵,與人形靶子沒有什麼區別。
馬擱筆放下手裡的酒罈子,卻反而露出了謹慎的表情。
注意到他臉上神情的岑小雪連忙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馬擱筆道:“你先找個位置躲好!等會開戰,我們可都沒有功夫注意你!”
岑小雪一愣,馬擱筆已經站起身來,朝着穆扶天走去。
“怎麼樣!還有一場惡戰,能打麼?”馬擱筆問道。
穆扶天翹着嘴角笑了笑道:“當然!我纔剛剛熱身!”
馬擱筆收起了自己平時臉上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經道:“接下來的戰鬥,很危險,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就先離開吧!”
穆扶天道:“危險麼?那可真讓人興奮啊!”
“注意!來了!”
一個渾身披着獸皮的黑麪老者帶着一個看起來眼神呆滯的少年飛了過來。
“喲!老東西!好久不見了!原來你還沒死啊!”馬擱筆的語氣中滿是失望道。
黑麪老者嘖嘖兩聲,怪笑道:“老祖我怎麼會死?不過,你今天怕是難逃劫數了!狙如王者的血肉啊!那味道應該是很可口吧!”說着黑麪老者舔了舔自己的嘴脣,長長的舌頭卻幾乎掃到了自己的下巴上。
馬擱筆並未動怒,而是將目光轉移到老者身邊的那個少年身上道:“他就是你催熟的那個孫子嗎?真是可惜了,原本該是個有潛力的好孩子的。如今卻被你硬生生的給毀了!”
黑麪老者笑道:“老祖我可不覺得,能夠幫助老祖我便行了,太聰明或者太強大,可不行!”
馬擱筆對身邊的穆扶天道:“小心了!那個老頭是龍澤深處藏了數千年的一條黑麪蛇,最是陰險歹毒不過,實力也確實不凡。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是的一個子孫,由於天生資質非凡,所以被這個老傢伙灌了無數靈藥,短時間內便催熟到了七階的程度。不過因爲這樣導致智力有限!”
“等一會,你幫我攔住那個小的。我去解決那個老的。等我解決完老的再與你一併將小的也給宰了!”
黑麪老者道:“小老鼠!你就如此確定,自己能夠對付的了老祖我麼?”
馬擱筆道:“行不行!你試過便知道了!”
說完,一拳朝着黑麪老者擊去。巨大的拳印從天而降,竟似乎要將大地都碾碎。
“來得好!”黑麪老者縱身一跳,整個人彎曲成一張弓形,然後又像是被剪掉弓弦一般,瞬間彈動。一掌如翻天覆地般的朝着馬擱筆的拳頭迎去。
兩人明明拳力與掌力都還相距百米,但是那隱隱的壓迫轟鳴之聲卻已然響起,宛如鞭炮連續炸裂的聲音。
黑麪老者揮舞着手掌,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然警惕。他早就知道倚帝山狙如王者的厲害,佔據了偌大的倚帝山,雖然也有老一輩故意相讓,想讓他頂上風口浪尖的意思。卻不料,這個一項被他瞧不起的小輩竟然有如此實力。
拳掌交接,強烈的氣浪,颳起八道巨大的風旋,將那些還殘留在這附近的建築、人羣、士兵全部拋飛出去。
馬擱筆一拳未落,另一拳已經慣性般的搗擊了出去。
兩拳交接,拳力竟然融合,並在一處,宛如排山倒海之勢。
便是這一瞬間,黑麪老者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錯覺,卻不得不驚駭於這個小輩拳力的兇猛。那勢不可擋的拳頭,化作巨大的倚帝山一般,朝着自己撞擊過來。
“好小子!竟然將倚帝山的山勢山魄融入了到自己的拳勢之中!”黑麪老者的身體有着極強的御力能力,雙掌一封,渾身一軟然後一彈,便將這次的攻擊化解於無形。
雙拳搶攻不成,馬擱筆斜眼看了看穆扶天與那個少年的戰場,稍微放心了些,開始不急於快攻,思考起對策。
看到馬擱筆臉上的表情,黑麪老者心中忽有了定計。
“與我相鬥,居然還有心思看別處!小子,這回你死在老祖我的手上,也算不得冤枉了!”
且說另一邊,穆扶天與那個少年的戰場。
穆扶天已經收起了戰刀,之前與馬擱筆的短暫交手中,他便知道,與七階異獸相比。任何的武技技巧都是虛的,他們強橫的力量足以摧毀任何的技法。
所以,穆扶天取出了鎮海大鼎。
揮舞着鎮海大鼎,以遊斗的方式,三分攻七分守,倒也和這個少年打的難解難分。
這也多虧於少年的智商缺陷,進攻起來,只是一根筋的胡亂拍打,否則穆扶天的策略很難奏效。
此時,馬擱筆早已又揮着拳頭朝着黑麪老者擊去。
早已領教過馬擱筆拳頭的厲害,雙掌齊齊拍出,全力抵禦。不料接觸之時,黑麪老者才發現,馬擱筆的拳力竟然一軟,斜斜的引開,穿插成豎掌朝着自己的胸口捅來。
黑麪老者雙目圓瞪,大喝一聲。
一道黑色的氣箭噴從他的嘴裡噴射出來。
面對這黑色的氣箭,馬擱筆的手不躲不閃,繼續前刺。
一陣猶如肉下油鍋的聲音。馬擱筆與黑麪老者已經相互倒退十幾步。
馬擱筆的右手已經變得漆黑一片,墨黑色的鮮血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將地面上的石板溶出一個個的大洞。
而黑麪老者的胸口,也被馬擱筆的手撕開了一個窟窿。透過洞眼甚至可以看見裡面跳動的內臟。
一陣巨大的顫音。
少年的手掌拍打在鎮海大鼎上,強勁的力道甚至將這大鼎壓扁了幾分。只是被穆扶天巧妙的將大鼎杵到地上,卸去了絕大多數的力道。
即便如此,剩餘的震盪之力,依舊讓穆扶天嘴角含血,顯然已經傷到了臟腑。
“你沒事吧?”馬擱筆問道。
穆扶天道:“放心!早點解決那個老傢伙吧!”
黑麪老者臉色變得更黑了。
“你還有空關心別人?先注意你自己吧!中了我的黑麪之毒,十息之內,毒素便會蔓延到全身,等到你的臉全部變黑之時,你便會毒發身亡!”
馬擱筆道:“是嗎?莫要忘了!大家都是異獸,會使用毒素的可不僅僅只你一個!”
黑麪老者一驚,忽然感覺到肌膚上有一絲絲的酥麻感傳來。
“什麼!”
“我將毒素直接種在了你的臟腑之中,發作的更快,我狙如的萬蟻噬心之毒或許不如你的黑麪毒致命,但是卻能夠讓你生不如死!”馬擱筆用左手掐住右手上的經脈,額頭上滿是汗漬道。
黑麪老者渾身發抖,開始忍不住在自己的身上抓撓起來。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一邊抓撓,黑麪老者一面叫罵。
穆扶天抱着鎮海大鼎,藉着少年的一掌之力,衝到馬擱筆的身前,將一顆幽天級別的解毒丹送到馬擱筆的手上道:“雖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是多少應該有些作用!”
馬擱筆也不客氣,直接將丹藥丟到嘴裡,嚼也不嚼,直接吞服下去。
一絲絲的黑氣,開始從馬擱筆的手臂往外冒,黑色的血箭也如水槍射擊一樣的往外噴射。終於在如此重複了五六次之後,馬擱筆的右手只剩下手心還有些黑點沒有清除出去,整條手臂已經大致恢復了正常的色澤。
“好丹!果真好丹!剩下的餘毒已經不礙事了!”馬擱筆笑道。
穆扶天道:“這樣便好!”
對面,時過不久,黑麪老者便已經支持不住身上的瘙癢。忍不住在自己的身上亂抓亂扯起來,那黑麪上如鋼針般的鬚髮也都在他的抓扯下,隨風飄舞。扯裂的獸皮衣裳下,竟然露出了一身與他的臉色極不相符的雪白肌膚。
很快,這一身的白肉上便遍佈血痕。
“好癢!混賬東西!好癢啊!癢死我了!”
黑麪老者跪在地上,幾乎打滾似的抓撓着全身,叫聲也漸漸的大起來。
漸漸的,嚎叫聲,變成了如蛇鳴般的‘絲絲’聲。
那少年似乎也覺得自己的祖父有些不太對,所剩不多的腦漿也在提醒他,似乎自己應該放棄自己的對手,過去向自己的祖父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
看着接近的少年,黑麪老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兇光。直接抓住少年,劃破了他的手掌,然後將他的手掌與自己早已劃破血流滿地的手掌重疊在一起。
肉眼可見的是,黑麪老者臉上那原本幾乎抓狂的神色已經逐漸的在消失,而少年的臉上則是呈現出一種十分複雜的痛苦。
少年開始劇烈的掙扎,可卻怎麼也逃不過黑麪老者的掌心。
“好歹毒的心腸!快點阻止他!這個老傢伙正在換血!等到他將毒素全部換到自己孫子身上,我之前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馬擱筆叫道。
穆扶天瞬間反應過來,用全身所有的法力包裹着鎮海大鼎朝着黑麪老者砸去。
啪!
大鼎似乎是砸在了某個**上。
緊接着便是一片血肉橫飛的景象。
那個已經被換血的少年,發揮了他最後的作用,擋住了穆扶天這致命的一擊。
這時的黑麪老者形象雖然狼狽,卻從他那陰鬱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