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抓你?莫非是城主府的人?”穆扶天有些敏感的問道。
尚緘苦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幾乎滿城的人都在找我,如果不是我有家族秘術做掩護,只怕也躲不到今天!”
“不··不是城主府要找你,一定是有更加龐大的勢力,想要抓你!”剛剛弄明白百花城勢力分佈的穆扶天肯定道,按照尚緘的說法,百花城是連成一塊的在抓他。
即使是柳百花佔據了城主一位,發出命令應該也達不到這種效果。
直覺覺得尚緘的事情,和他進入百花城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之間,應該有所聯繫。穆扶天猶豫了一下,便問道:“冒昧的問一下,你曾經說過,是被人殺絕了滿門,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尚緘臉色一變,原本因爲久不見陽光,而變得有些蒼白的臉孔,忽然之間更加白的沒有了血色。
“不方便的話就算了!”穆扶天急忙補充了一句。
尚緘咬了咬嘴脣道:“很重要麼?”
穆扶天點頭道:“對我而言,是很重要!”
尚緘道:“好!那我告訴你,我尚家之所以被滅門,是因爲我們可能會知道一件我們不該知道的事情!”
“可能會知道一件你們不該知道的事情?什麼意思?”穆扶天不解道。
尚緘道:“這也是我最近纔想明白的。”
“先前我施展的那種秘術你見過了。它的效果就是將本身與周圍的任何死物融爲一體,在各種死物中,質量越低的死物,我們越容易穿梭自如!”
穆扶天嘖嘖道:“可真是神奇的手段!有此一術,試問天下又有什麼地方攔得住你們!”
尚緘驕傲道:“這是自然,我們尚家的秘術,號稱無處不可達。即使有無法穿梭的地方,也只是受限制於實力。因爲這項能力的原因,我們可以探聽到許多隱秘的情報,我們尚家也是以販賣情報爲生!”
穆扶天明悟道:“我明白了,你所說的可能會知道一件不該知道的事情,原來是這個意思。是有人擔心你們知道了他們的一些陰謀計劃,而將尚家滿門滅口,對追殺你更是不依不饒,可是這樣?”
尚緘道:“嗯!肯定是這樣了!”
穆扶天再問道:“我有個疑問,既然你們尚家有如此秘術,想來逃生應該不難,怎麼會被人滿門滅絕?”
尚緘面色發白道:“世界上又哪裡有無敵的秘術?我們尚家由於體質血脈特殊,所以可以修煉這種穿梭萬物之術,但是仍然受限制於死物。那一夜那些黑影揚起了漫天的血海,將我們尚家團團圍住。我所有的族人都因爲強行發動秘術,而遭到反噬。只能束手被殺,可謂成也秘術,敗也秘術。只有我因爲平時不喜修煉,也沒有練成家傳的秘術,騎乘異獸奔逃,這才趁機逃過一劫!”
穆扶天默然。
人的惰性,導致人類總是習慣對某一樣事物或者本領產生依賴。長此以往就會喪失了其他反應的能力,如果尚家人不是都對那所謂的秘術過分依賴,並且有了惰性的話,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滿門滅絕吧!
所謂‘前車之鑑,後事之師’。穆扶天暗暗提醒自己,日後也不要對自己某一方面的能力,產生過分的依賴和自信。否則很容易喪失了全面的能力,當遇到剋制自己的人時,一敗塗地。
反思之後,穆扶天不得不驚歎於那些黑影的心狠手辣。
穆扶天本身殺過不少人,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主。但是卻從不曾想過,會有人因爲一個可能,便屠盡一個家族滿門。當然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那些黑影背後所謀一定甚大,不容任何差池。
“你打算怎麼辦?”穆扶天朝着尚緘問道。
尚緘道:“我之所以還留在百花城,就是因爲我知道百花城內一定可以找到有關那些人的蛛絲馬跡!”
“你現在就想報仇?”穆扶天問道。
尚緘咬牙切齒道:“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我半刻也等不得了!”
穆扶天道:“聽你的形容,那些人的勢力龐大,實力應該也很強。而你的秘術他們也有辦法剋制,你貿然報仇的話,只是送死!”
尚緘紅着眼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他們一起下地獄!”
張了張嘴,穆扶天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尚緘。他想要勸尚緘,不要急着報仇,自殺也要等實力強大了再說。但是這些話,穆扶天都說不出口。
他不是尚緘,沒有滅門之恨。但是可以想象的是,這些仇恨每一日都應該在蠶食着尚緘的內心,或許理智正確的判斷,他應該壓制仇恨,遠走他鄉,等到實力強大之後,再回來報仇。
但是,那麼長的日子,在仇恨的折磨下,又該如何忍耐?平心而論,穆扶天覺得自己處在相同的情況下的話,也無法忍耐。
所以勸慰的話,他說不出口。
“恩公你這次來是爲了葛大師的事吧!”尚緘轉移話題道。
穆扶天點點頭道:“是的!還有,不要再叫我恩公了,叫我扶天好了!”
尚緘沒有拒絕,而是道:“好的扶天!如果是葛大師的事情,我想我知道一些!”
“什麼!你知道?”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尚緘道:“你忘了我的秘術嗎?這兩個月來,我每日打探那些黑影的下落和來歷,雖然沒有什麼頭緒,但是關於葛大師的事情,卻聽到不少。”
“那麼葛大師他現在是死是活?”穆扶天急切的問道。
尚緘道:“應該還活着,一個月前,落葉城的屠館主聯合了十幾個城市,二十幾方勢力,聯合向柳百花施壓,讓他給出個交待來。柳百花不得不以本相對龍樹發誓,說在焚燬的建築中,沒有找到葛大師的屍體,很有可能葛大師還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穆扶天吊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葛大師的下落,可以慢慢找,只要他還活着,一切都還有希望。
“那麼你知道葛大師的下落嗎?”穆扶天問道。
尚緘搖頭道:“葛大師的下落我也曾經在百花城內仔細的找過,只是沒有找到,我想葛大師很有可能已經不在百花城了。”
猶豫了一下,尚緘向穆扶天問道:“扶天!你和葛大師是不是想要去一處上古宗派的遺蹟?”
穆扶天吃驚道:“這事你知道?”
尚緘道:“我想這件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矛頭都似乎隱隱的指向葛大師。好像是因爲葛大師掌握了這個上古宗派遺蹟的某些關鍵之處!”
“奇怪!葛大師分明說過,這件事只有他知道,後來爲了獲得烈山體,知情者應該還多了一個屠昆。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將這個消息氾濫到衆人皆知的地步啊!”穆扶天自語道。
尚緘卻接話回答道:“這件事怎麼傳開的,我不知道,但是在百花城,你一定要特別小心陳家!”
“小心陳家?爲什麼?”穆扶天問道。
尚緘道:“因爲屏東陳家已經派遣了幾個人到了百花陳家,爲的就是追查上古宗派遺蹟這件事。之前你被陷害這件事,就是陳家在背後導演的。有什麼目的,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圖謀甚大!”
經過尚緘的解釋,當時一些沒有解開的謎題,徹底解開了。
如果是陳家在背後操控的話,許多無法解釋的地方,也能夠解釋清楚了。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其實真相已經不重要了。但是被人當猴子耍,卻讓穆扶天心中憋了一團火。恨不得現在就提着刀子到陳家去大殺一通。
壓制住心頭的火氣,穆扶天向尚緘問道:“知道當初設計陷害我的,具體是哪個人嗎?”
尚緘道:“我說了你可不要衝動啊!”
穆扶天道:“放心!”
“是屏東陳家的陳明河,整件事,都是他指揮陳家的人實施的!”尚緘簡潔道。
“屏東陳明河,是嗎?”穆扶天臉上帶着邪意的冷笑。
然後迅速調整心態,繼續向尚緘打聽道:“你知道落葉城的屠館主他們現在在哪嗎?”
尚緘回答道:“屠館主一衆的話已經離開百花城了!”
穆扶天一愣,葛大師下落不明,屠館主怎麼就離開了?
“他們是回落葉城了嗎?”穆扶天下意識道。
尚緘否定道:“不是!我聽見他們說是要北上去悲鳴山!”
“悲鳴山?什麼地方?”
尚緘奇怪道:“你不知道悲鳴山嗎?關於那個很有名的神話故事的!”
“什麼神話故事?可以給我講講嗎?”穆扶天道。不要奇怪穆扶天會不知道,想想他小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個人這麼過來的,又怎麼會有人,像對待一般小孩那樣,給他講一些傳奇故事來哄他?
對於兒時的穆扶天而言,最有趣的,不過是蹲在街邊的酒館門口,聽那些南來北往的旅客說一些外面的見聞奇事了!神話故事、童話故事什麼的,註定與他無緣。
尚緘無奈的點點頭,奇怪的看着穆扶天道:“相傳以前的悲鳴山不叫悲鳴山,而是叫做靈空山。山上多空靈之聲,所以吸引到天上的神女下凡,常在山頂對月起舞。有一日神女照常在月下跳舞,卻遇見一位被追殺至此的武者。見到神女起舞的武者,在神女那曼妙的舞姿下,忘記了身上的傷痛。沉迷在了神女那絕妙的舞姿和絕美的容顏之中。所以他每日都躲在山崖間,等待着神女的出現,只願意遠遠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