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該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呢……喲,Rider還真捨得讓自己的寶具進駐那種噁心的東西呢……”感受到河中的魔物憑空消失,紅髮少女咧開嘴,無聲的笑了。
“咦咦咦?”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少女疑惑地向上望去,“那個感覺……不是Archer引以爲豪的代步工具麼,被毀了呢……”幸災樂禍地笑笑,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
“真是一頭亂咬人的瘋狗!”吉爾伽美什出現在了少女身邊,言語間帶着憤怒。“好啦,誰讓你隨隨便便遛別人家的狗。”通過空氣中殘留的魔力少女很快就察覺到了那個所謂的瘋狗是間桐家的Berserker,她託着腮,也不回頭。“吶吶,你說,他們會怎麼解決那隻怪物呢?”“關本王何事?”英雄王撇過頭:“雖說是雜種,但好歹也是有名的勇者,到頭來卻落得收拾這種污穢之物的下場,可憐也該有個限度。”“你最好祈禱他們能夠幹掉那東西哦,否則——”少女的笑聲中帶着幸災樂禍:“冬木市可是遠阪家的屬地,如果他們都弄不死那東西,那麼到最後肯定還是你出手,到時候,就算你再怎麼不願意,時臣都會用令咒逼迫你,不是麼?到時候你就不得不用你的至寶EA來除掉這種噁心至極的東西,可憐的EA……”“你這傢伙……”被少女言語中的嘲笑氣得臉色鐵青的英雄王轉過頭看着Saber那羣英靈。“好歹也是些不錯的雜碎,總不該讓本王失望到那個地步。”
“啊!”就在兩人對話間,Rider駕駛着牛車從天而降。“喲,你們也都在啊—”Rider哈哈大笑,看起來自己的寶具被那種噁心的魔物侵襲沒有讓他感到一點的不爽。“喲,你好。”少女很是隨意地衝對方一擺手,繼續盯着Saber那邊。“噓!正進行到關鍵階段,Saber那邊的力量,正在涌聚。”
“……那種溫暖而崇高的無可抗拒的力量……若有可能的話,真想見見啊……”紅髮少女伸出手,向着力量涌聚的方向,帶着嚮往。
“看到了麼,征服王,那就是Saber的光芒,看到那光芒,你還不認同她麼?”吉爾伽美什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目不轉睛地盯着Saber笑道,神情像是找到了什麼寶物一般。“哼,”征服王冷哼一聲:“正因爲揹負時代人民的願望於一身,那份光芒才耀眼得令人悲嘆……肩負如此重任的,偏偏是個愛做夢的小姑娘。這樣的小姑娘,未曾被捧在手心疼愛也不曾經歷風花雪月,結果成了被所謂理想這一詛咒附身而終結一生的姿態,可悲可嘆,不忍正視。”“正因爲如此才楚楚可憐,她所揹負的超越自身的夢想,最後一定也會把她自身燃燒殆盡……香消玉殞時痛哭揮灑的淚珠,若是品嚐起來也一定香甜可人……”
Rider沉默半晌,“我果然與你合不來啊,巴比倫尼亞的英雄王。”低沉的聲音裡帶了隱怒。“哦,事到如今才發現麼?”英雄王轉過頭看着身後的Rider,“那有何打算,Rider?那份憤怒,現在就以武力相示麼?”“倘若真能如此當然痛快……要真以你爲對手,今晚吾有些消耗過多了,哼,當然,若你非要較量的話,吾也樂意奉陪。”“沒關係,允許你逃亡,征服王。不在你萬全之時打敗你,本王也難以心服。”聽了這話,Rider一愣,隨即笑道:“哈哈,看來你也在被那黑傢伙擊落時留傷了。”“挑釁本王可是死罪哦。”“留到下次吧,英雄王。我們的對決也是決定聖盃戰爭霸主的最重要的戰爭!”說着,他跳上戰車駛離。吉爾伽美什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微闔雙眸:“是……這樣麼。”
“今晚你倒是安靜。”在兩位王者對話完畢之後,吉爾伽美什這才低下頭看着坐在欄杆上的紅髮少女,“啊,因爲,突然有些喜歡上那種感覺了……”艾芙娜湖綠色的雙眸注視着Saber的方向,就好像正在用眼睛看着對方一樣,“真想……看看那種光芒啊……”“呵。”吉爾伽美什擡步走到少女身邊,“虛幻而耀眼的人啊,本王期待着她落入我懷中的那一天,那便是本王的決定。”“果然,不是至寶你看不上眼呢。”少女笑笑,轉過頭習慣性地用裝飾的雙眼注視着對方。
“你……”和對方目光接觸上的一瞬間,英雄王皺起眉,“啊?怎麼了?”少女疑惑地問道,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吉爾伽美什伸出手,冰涼的手指觸到了少女的臉頰,“哼,沒想到你居然會爲那種虛幻的光芒而落淚。”“……眼淚……麼?”後知後覺撫上臉,少女才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大概,是對於那種可望而不可求的光芒的讚賞吧……”“不懼死亡,不奢求聖盃的你居然會爲她而流淚……艾芙娜,你讓本王刮目相看。”“我喜歡她,吉爾伽美什,我喜歡她爲了夢想而努力的樣子,我喜歡她的高潔而凜冽,聖盃比起阿爾託莉亞又算得了什麼,那個女孩,纔是真正的‘至寶’啊……”
“哦,你對她改觀了?”英雄王收回手,抱着雙臂笑道。“我從未改觀,她只適合當一個虔誠而又忠誠的騎士,然而,卻絕不可爲王。”少女擦了擦眼淚,站起身。“綺禮也差不多回去了,你該回去面對那個‘無趣’的遠阪時臣了。”“聽起來你倒是很幸災樂禍?”“哪有呢?”少女吐了吐舌頭,失去了蹤影。
“……至寶……麼……”英雄王看着河中猶不自知的騎士王,若有所思。
“綺禮,你的氣息很慌亂,出什麼事情了麼?”剛一到神父的房間,就發覺對方坐在沙發上,呼吸顫抖,艾芙娜立即走到他的身邊,低下頭問道。“……我,救了間桐雁夜。”神父把臉埋在手裡,聲音帶了些許疑惑與細不可聞的惶恐。“間桐雁夜?……啊,那個Berserker的主人麼……那又怎麼樣?”少女滿不在乎的聲音讓神父聽起來覺得些許安慰。他理了理思緒,儘可能平穩地說:“他是時臣老師的敵人,按理說,我應該幫助老師解決他,可是…我卻救了他……”“綺禮,你是自己想救他的麼?”“……是的。”神父想了很久,還是肯定地回答。
“那不就可以了?”少女輕笑出聲,聲音如風鈴般清脆悅耳,“我們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想做什麼,甚至爲什麼那麼做,但是有時候,做了就是做了,至於爲什麼,只是想做罷了,至於爲什麼想?綺禮,我覺得,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不是麼?你想做,只是因爲你‘想’罷了,有時候,人做一件事情是並不需要理由的,正因爲這種矛盾性,所以我才……”所以我才,如此的喜歡人類啊……
少女若有所思地笑笑,又繼續道:“至於間桐雁夜?他是你時臣老師的敵人,又不是你的,時臣那傢伙老是把一些很忙又很累的瑣碎工作交代給你,我早就看他不爽了,給他添添堵也不錯,反正那傢伙又不是時臣的對手,你這樣又不算違背參加聖盃戰爭的初衷,不是麼?”言峰綺禮擡起頭,看着滿不在乎的少女,儘管內心深處仍舊有個聲音在叫囂着“並不是這樣,救那個人是有更加卑劣的原因的”,但他已經能夠很好地無視那個聲音了,因爲,不論如何,他的英靈已經給他找好了最好的,也是最能被他所接受的藉口。
“艾芙娜……”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來參加的這場戰爭根本就沒有意義……感謝主,讓我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