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觀望塔上的紅髮少女抱着一袋零食,像只小老鼠一樣啃着,一邊愉快地‘看’着遠處正在交戰的爲英靈。“……這種純粹而凜冽的氣息……Saber和Lancer麼?誒,是兩個旗鼓相當的階職呢。”艾芙娜一邊帶着低語,一邊坐山觀虎鬥:“還好聽力不錯,不然我可是要錯過很好玩的消息了呢……魅惑魔法麼……沒想到這一屆的Lancer居然擁有這種看上去很逆天的東西呢……真是可惜,貌似好像只對女人有作用…若是無差別對一切生物都有吸引力的話,這屆的聖盃戰爭很可能就打不下去了呢。”
“說重點。”耳機那頭終於傳來了綺禮不堪重負的訓斥聲。“啊,抱歉抱歉,一下子看得太開心所以有些得意忘形了呢。”意識到這是自己好說歹說才硬是把投影替換成自己的紅髮英靈吐了吐舌頭道歉。“……在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到戰爭結束,我都不想再聽到你啃食物的聲音,否則,”話音未落,通訊器那頭的喳喳聲立即失蹤。“抱歉抱歉,我會努力改正這個壞習慣的……這一次我的任務就只是觀察是麼?”以防萬一,少女還是很謹慎地再次確認了一遍。“…如無意外,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綺禮沉默了許久,終於可以算是大度地給了英靈一個比較自由的權限範圍。“主人,你果然是好人~”艾芙娜眯起了眼睛,讚美的話語不要錢一樣地四處噴射。
“……好人……麼”綺禮盯着被仍在工作中的通訊器,無神的雙眼裡泛過一絲疑惑。他知道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惡人,他只是……沒有目標罷了 ,然而,此時此刻,紅髮的英靈卻如此篤定地給他下了一個‘好人’的定義……她這是……在引導他麼?“呵,連我都不能看清自己,你又如何能看清我,艾芙娜,你,逾矩了。”冷淡的話語絲毫沒有爲對方的興高采烈潑上什麼冷水,那頭,艾芙娜仍舊輕快的聲音傳來:“阿拉,主人你又在糾結這種很哲學的問題啦~看不看得清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這世上有那麼多的人看不清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可還不是一樣活過來了?若是太較真可不會被神所寵愛哦~master,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神,都喜歡笨笨的孩子哦,所以啊,master你就是這樣一輩子過下去又有什麼關係,我其實很高興能夠被你召喚出來呢,對於我而言,綺禮你就是個大好人呢~”“……狡辯。”雖然明知自家的英靈說的都是歪理,不過被明顯安慰了的綺禮還是不被察覺地放柔了聲音,這個英靈,果然是自己召喚出來的呢。(= = 所以說,這就是所謂的自家的女兒自家寵咩?……抖,麻婆神父,不要大意的被我各種OOC吧……)
“啊——”那頭,通訊器那頭的少女忽然驚叫了一聲。“怎麼了?”言峰綺禮稍稍緊張了一下,從他的從者雖然廢柴但是各種淡定的表現來看,如果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她絕不會發出這樣的驚叫的。“綺禮,這場戰爭裡好像還隱藏了很多小老鼠……我的正下方藏着的那個貌似是Lancer的master,然後……在不遠的地方,貌似還混進了兩隻老鼠,一隻是渾身散發出灰色氣息的危險人物,還有一隻……嗯?好像不是不是魔術師?但是對方身上所沾染的血腥味也不容忽視……綺禮,聖盃戰爭不是隻屬於魔術師之間的對決麼,爲什麼……會有普通人蔘與進來?”“啊…你說的那個人我大致也猜到是誰了……如無意外,不要輕舉妄動,現在的你絕不是他的對手。”“好吧,不過這場戰鬥註定是沒什麼結局了……Rider出場了。”紅髮的英靈擡起頭望着遠處,撇了撇嘴。
巨大的牛車一下子以無比強橫的姿態插、入了槍兵與騎士王之間的交鋒,坐在巨大戰車上的Rider嚴肅地看了一眼被打擾的兩個英靈,清了清嗓子:“雙方收劍!本王御駕之前不得放肆!吾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與此次聖盃戰爭,以Rider階職現身人間。”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好像是個很了不起的角色呢。”即使坐在了遠離交戰區域的檢測塔之上,紅髮的英靈還是被對方那氣勢驚人的大嗓門給震得抖了三抖,她保持着這通訊器的連接,一方面因爲自己無法正視這位傳說中王者的英姿而滿心遺憾。“征服王麼……”言峰綺禮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聖經。
還不等紅髮的英靈再說些什麼,那個高大的身影又再度發話了:“雖說是爲了聖盃爭奪與汝等而戰,但是有些事情想先問清楚,汝等,有沒有意向歸入吾之麾下,將聖盃讓給吾啊,那樣的話吾就將汝等以友相待,並共同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在這位看上去神經很大條的王者發言完畢之後 ,整個戰場上一片寂靜。“……呼,該說這位王者胸懷廣闊呢,還是沒有意識到重點呢?”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保持着看戲態度的紅髮英靈,她撓撓頭髮,帶着感慨。而通訊器那頭的言峰綺禮在聽到這句話時候,整張臉罕見地扭曲了一下:比起那位王者,你的思維纔是更加不在一個次元的好麼,不要一百步來笑五十步了好不好!
“那個……待遇好商量。”在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之後,征服王還是不死心。“愚蠢!”X2“唔,交涉失敗了啊……”看兩個英靈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對方終於摸了摸腦袋,嘆了一口氣。“你這笨蛋笨蛋笨蛋啊——”到了現在才反應過來的Rider 的master飆着眼淚大罵自己的從者,爲這嚴肅的氣氛添上了一絲微妙的喜感。“唔……原來這也是一對主僕身份嚴重對調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對好像比起那位看起來就很二的王更有喜感一點……”紅髮英靈的聲音裡帶了些許真相帝的發言讓同樣有此意識言峰綺禮忍不住捂臉,恨不得縫上自家天然呆從者的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可是同時還和老師還保持着通話啊……
“喂——還有其他人在吧?”就在言峰綺禮糾結着要不要用撤回之前的命令還是用零食堵住自家從者的嘴更保險一點時,那位大大咧咧的征服王忽然像是有所察覺地看向了紅髮英靈的方向。“在暗中偷看的傢伙……”“偷看的傢伙……是在說我麼?”紅髮英靈指着自己,問了一句。“不,不論是誰,絕對不可能是你!”言峰綺禮終於忍不住破功捂住了自己的臉。
“Saber和Lancer,汝等之間堂堂正正的決鬥實在是太精彩了,那種槍劍交戰所碰撞出的清脆的響聲,被吸引來的英靈不止吾一人吧。被聖盃戰爭召喚而來的英靈啊,現在都聚集於此吧,仍然不敢露面的膽小鬼,休想逃過征服王亞歷山大的污衊!”
“噗——”正在吮吸着可樂的紅髮英靈把口中的可樂盡數噴出,嗆了兩聲。“咳咳,這、這是……”
遠阪時臣垂下眼臉,嘆了口氣:“這可是……不妙啊……”言峰綺禮眼裡卻露出莫名的神色:“是不妙了呢……”“阿咧,這麼容易就被激怒呢……”紅髮的英靈在感受到那個熟悉的氣息之後喃喃自語。
純金色的流光凝聚成了那個有史以來最強悍的英靈,他暗紅色的雙眸冷冷的俯視着地面上的三個英靈。“不把我放在眼裡,竟敢妄稱爲王的不敬之徒一夜之間竟然冒出了兩隻。”聽了這話,原本還大大咧咧的Rider頓時沉下了臉:“你這可是在找茬啊,吾可是夠格做亞歷山大並聞名於世界的征服王啊。”“愚蠢,真正夠格稱王的英雄,天上地下只有我一人,剩下的,只不過都是些雜碎。”
看着自己正前方站在路燈上傲視一干人等的英雄王,紅髮英靈的語氣中稍稍帶了些不知所謂的疑惑:“吶,綺禮,這些英靈都如此重視那個‘王’的稱謂麼那個稱謂就那麼引人注目麼?”通訊器那頭的言峰綺禮頓時沉默,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給少女解釋所謂“王”在這些英靈心目中不僅僅是一個名詞,更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榮耀,與責任。
就在英靈的疑惑和言峰綺禮的沉默中,場上很快又發生了新的變化。魔法陣閃過,場上很快又出現了一個全身被黑色盔甲包圍的英靈。“很重的‘魔’的味道,莫非,那個就是‘Berserker’麼。”不知道爲什麼,紅髮少女貌似對於那個新出現的英靈很是關注,她興致勃勃地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到了新出場的Berserker身上,連自己被她口中的‘老鼠’發現了都沒注意到。
“切嗣,在Lancer的頭頂上,還有一個人!”Saber的master,衛宮切嗣的耳機裡傳來了他助手的聲音。“什麼?!”切嗣用透過□□的瞄準鏡,果然看到了正帶着興奮的表情注視着場中的紅髮少女。“……不是英靈,是魔術師?她坐在那種地方幹什麼?”心裡涌起了很不好預感的衛宮切嗣阻止了助手狙擊Lancer的master的行動。“舞彌,你先監視那個魔術師。”“我明白了。”
“啊,那個Berserker果然很有勇氣,他貌似讓Archer站到了地上呢,Archer的怒吼連我這邊都聽得到呢。”雖說沒有Rider的嗓門大,但是那個暴躁的王的聲音也同樣不小呢,紅髮英靈眨眨無用的雙眼,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吶,那位好像是認真的哦,這樣真的可以麼?”說着,少女伸出手來感受了一下風中殘留的力量:“照這個程度來看,他好像還持續地開放着王之財寶,這種燒錢一樣的行爲遠阪大人真的撐得下去麼?”言峰綺禮被少女口中毫不避諱的輕視給噎了一下,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對着和自己一直保持通話的遠阪時臣說道:“……就是這樣,吾之恩師,請下決斷。”
遠阪時臣的臉色鐵青:“……居然將必殺寶具在衆目睽睽之下反覆使用,如此兒戲!”他擡起右手:“以令咒之名命令你……”話音還未落,那邊廂,紅髮的英靈忽然大力向着怒火未消的英雄王揮着手:“Archer,先別玩兒啦~時臣PAPA叫你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