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袁彎彎從裡間洗好碗筷出來,看見蘇曉生在整理今天剩餘的蛋糕點心。
“怎麼了,這麼早就整理這些?”袁彎彎不解,之前一直都是等10點後半價處理了,實在賣不出去再收拾整理的呀。
“今晚我們早點回去吧,看你白天在電臺忙了一天,下班回來還要做飯和過來店裡,你也辛苦了,所以偶爾要早點關門回去休息。”蘇曉生停下手中的收拾,轉頭對袁彎彎說。
而後,他又轉過頭去,繼續收拾那些蛋糕,其實剩下的蛋糕也不是很多,一小袋子,蘇曉生都裝好放在一旁。
兩人關上店門,走向蘇曉生的那輛銀色沃爾沃。
上車後,袁彎彎才注意到蘇曉生手中提着的那個裝着蛋糕的袋子。便問他,“你拿這些蛋糕去哪啊?”
“我們去一個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蘇曉生一臉神秘。
車子停在一條小街的路邊,蘇曉生拎着蛋糕領着袁彎彎走進一條小巷子裡。
晚上八點的小巷子裡有點暗,周圍僅透出周圍住戶家裡的一點點亮光。
蘇曉生在一個竹籃子旁停下,他掀開那個大籃子,袁彎彎看到的是一隻小貓靜靜地躺在粗陋卻溫暖的窩裡。
這是一隻灰間白的小貓,看起來不大,似乎是一歲不到。它看見蘇曉生來了,興奮地張了張嘴,袁彎彎能想象得到,那隻貓咪的叫聲有多雀躍。
“灰灰,吃蛋糕啦,還是你最愛的蛋糕哦!”蘇曉生蹲下身來,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袁彎彎雖看不見他說什麼,卻能感受得到,隨着他的笑,一股暖風在她的心頭吹起。
袁彎彎也跟着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小貓咪。小貓咪和乖順,對於袁彎彎陌生的觸碰,沒有一絲的反感,只津津有味地吃着眼前的蛋糕。
蘇曉生將蛋糕全部拆開包裝放在灰灰的面前,一臉笑意地看着它吃東西的模樣。
他側過頭來,對袁彎彎說:“我有一次爲了走近路,從這個小巷子穿過,偶然就發現了這隻貓。當時它很可憐,垂垂可危。我心想,它是不是餓壞了,想起車裡有幾塊剩下的蛋糕,就拿來餵它了。沒想到它不但不挑食,還狼吞虎嚥起來,興許它是真的餓壞了。從那以後我就常過來,也買過幾次貓糧餵給它,但它似乎不是很喜歡吃,漸漸地,我也不餵它貓糧了。我把前一天剩下的蛋糕拿來餵它,每次它的胃口都很好,現在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我也給它取了個名字,叫灰灰。”
袁彎彎低頭看着這個瘦弱的小貓咪,心頭涌起一股憐愛,說:“那怎麼不抱回家裡來養?一會我們把它帶回家吧。”
“這樣就好了,我會常來看它的。再說了,你照顧我一個人已經很累了,還要再照顧一隻貓的話,你不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蘇曉生說得也對,袁彎彎想想,確實是照顧不過來,平時工作和生活已經很充實了,一想到過段時間要參加網球聯賽,還要訓練,根本抽不出身來照顧小貓咪。
“所以啊,灰灰在這裡是最好的,既能照顧到它,也不用花太多的時間。”說完,蘇曉生摸了摸已經吃得肚子鼓鼓的,伸着懶腰的灰灰。
身板小巧的灰灰,挺着一個漲漲的肚皮,在窩裡打了個滾,然後半睜着眼看着袁彎彎和蘇曉生,似乎是困了,但又不願睡去。
蘇曉生見狀,站起了身,對緩緩起身的袁彎彎說:“我們走吧,灰灰困了呢,我們不走,它捨不得睡。”
蘇曉生走在前面,袁彎彎緊隨其後,兩人走出了小巷子。
這兩天來,袁彎彎過得還算輕鬆,要學的東西基本都學會了,做起事來得心應手,已絲毫不見新人的影子,任誰看了,也會覺得她是一個從事了這個工作幾年的老員工。
袁彎彎又收到了臺長了“傳喚”,現在同事們都已經知道網球聯賽的事情了,對這也不覺得奇怪。
再一次來到臺長的辦公室,袁彎彎顯得更從容了。
一開始臺長還是說着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直到說起這次贊助商那邊派來的人員時,袁彎彎大吃一驚!
“彎彎啊,贊助商那邊已經決定了和你搭檔的人員。那就是華宇集團的現任總裁,齊韋珉齊公子,齊公子秉着熱愛運動的精神參加這次聯賽,我相信你們的表現一定會很出色。而且,據我所知,你和齊公子是舊識,那樣我就更放心了,你們搭檔起來應該會更有默契些。”臺長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切和官方。
“什麼?!”袁彎彎驚訝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她很不樂意和齊韋珉搭檔。
“臺長,我覺得很不妥,齊公子他人那麼忙,一定沒有時間陪我練習,我建議贊助商那邊換個人來。”袁彎彎腦子迅速轉了轉,想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呵,這個,彎彎你放心,既然那邊已經決定了,就會對齊公子的時間進行調整。即使到時候練習的時間和你的上班時間有衝突,你只要說一聲就行,我會找人代你的班的。”
袁彎彎一下子懵了,這是什麼情況?爲了比賽,臺長竟然開啓了方便之門,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陰謀!
“臺長,我可以不可以不參加了?和齊公子一起搭檔我有壓力。”袁彎彎再找理由推拒。
可是,涉世未深的袁彎彎怎會敵得過老謀深算的臺長,臺長從容不迫地回答:“這個是早已經定好的,你也已經答應了,你如果現在臨時說不參加,我一時很難找出一個比你更合適的人了。況且,爲了電臺的利益,再大的困難,你也要嘗試纔是。”臺長的語氣裡透着一股堅定。
既然臺長心意已決,袁彎彎還有什麼好說的,只好硬着頭皮上了。除非離開電臺,要麼只有服從安排。
袁彎彎無奈點頭,臺長滿意一笑,通知她訓練從明天開始。袁彎彎表示瞭解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臺長看着辦公室的門緩緩關上,拿起電話撥通了一組號碼。
“齊公子,你交待我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對,她同意了。”臺長一臉諂媚,滿是討好地說。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麼,臺長連連道謝:“好的,謝謝齊公子,等比賽結束之後,我就靜等你的那筆贊助款了。好的好的,那不打擾您工作了。”
掛上電話,臺長揉了揉額頭,心想,這差事真不是人乾子,幸虧完成了,還費了她不少心思呢。
走在路上的袁彎彎一直在想,齊韋珉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只是一場單純的比賽和簡單的搭檔?或許吧,誰又能想得到呢。說起齊韋珉,曉生似乎是知道他們之間那次的對話的,也許那天曉生打電話來,她沒來得及掛掉,所以曉生才聽到了。自從曉生回來後,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她也沒再想起了,不提也好,都過去了。
哎,想多了也沒用,袁彎彎索性也坦然面對,不去多想,就當這次參加比賽只是因爲工作需要吧。
像往常一樣,到了5點,袁彎彎準時走出電臺。因爲這段時間蘇曉生太忙,所以就沒來接她下班,只是早上送她來上班後就去了蛋糕店。只偶爾在店裡空閒些了,蘇曉生纔過來,所以大部分都是袁彎彎自己搭乘公車回的家。
袁彎彎站在馬路邊,想過馬路到對面的公車站等車。目光一掃,旁邊的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有點眼熟,袁彎彎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當她想起在哪見過時,她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齊韋珉從車上走下來,擋在欲過馬路的袁彎彎面前。
“彎彎,好久不見。”齊韋珉似乎知道袁彎彎失聰的事,緊盯着袁彎彎說。
“不好意思,我沒空。”袁彎彎冷冷地拒絕。
“彎彎,我想我們有誤會,難道你就不想聽聽我的解釋?況且,再往後的一個月中,我們還是網球搭檔,怎麼能不先解除誤會呢?”齊韋珉絲毫不介意袁彎彎的冷言拒絕,反而很有誠意地說出這番話,似有意調解緊張的關係。
袁彎彎一聽,覺得似乎也有道理,畢竟在往後漫長的一個月裡,還是要和他相處着的,姑且聽聽他怎麼說。
齊韋珉還像從前那般紳士地幫袁彎彎打開車門後,他才坐上車去。
車子停在一個咖啡廳門前,齊韋珉和袁彎彎走進去,找了個靠窗較安靜的位置坐下。
袁彎彎看着這個咖啡廳,皺了皺眉。這咖啡廳看起來雖高檔奢華,卻不是她愛來的地方。
齊韋珉在注意着袁彎彎的每一個深情,看到她皺眉時,猜想她可能不喜歡這個地方,遂提議道:“彎彎你要是不喜歡這裡的話,我們換個地方吧。”
“不用了,在這就行。”其實袁彎彎還有話沒有說,那就是她也沒打算坐多久,她還要回家做飯呢,所以哪也沒多大關係。
齊韋珉特意選了家比較有格調的咖啡廳,還特別沒有坐包間,一是怕袁彎彎拒絕,二是怕給她留下鋪張lang費的壞印象,沒想到,考慮得這麼周到,還是沒有做好。
袁彎彎堅持只要了一杯果汁,齊韋珉也不好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