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門一推,突然跑進一個人來,寧檬扭頭一看,暗自嘆道,好玲瓏小巧的女人,卻不知道是誰的家眷?
“哎,我是周小冉,耿鬱是我老公。”她一笑,眉毛彎彎的很甜美,“你是不是管絃的女朋友?”
“算是吧。”寧檬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周小冉不理會她的彆扭,纏着叫她教做一道菜,說她老公生日快到了,她得趕緊學會一道菜。可是在家裡,耿鬱又不願意叫她動手,所以她得在外面偷偷地學。
暈,還有這樣的老公,看來已經把老婆寵上天了。
寧檬想了想,說,“你想學什麼家常菜呢?要不就學個簡單的吧,魚頭湯怎麼樣?”
周小冉一聽,狡黠的眼眸亮了起來,“這個好,阿鬱最喜歡喝魚湯了。”
寧檬細心地講解了一遍,周小冉一邊記着一邊操練,廚房忙碌着兩個小女人的身影,看在外面兩個男人的眼裡,一個驕傲,一個擔心,而且心裡感覺都一樣,幸福滿溢。
管絃想了想說,“鬱子,你管好你那不省心的老婆,千萬別讓我家那個沒長心眼的上當了。”
耿鬱笑着說,“別擔心,你就是調皮了點,還不至於鬧出什麼亂子來。”
管絃白了他一眼,上次聚會的時候,小冉說要給我們做甜點,結果把鹽巴當成了白糖,沒鹹死我們算不錯了,你還敢讓她嘗試做什麼菜?“耿鬱護短得得,一聽不願意了,冷哼道,“有你吃的就不錯了,還敢嫌。也不想想,那是她第一次做甜湯,我這一輩子也就吃過那一次……”說着說着嘴角就彎了起來。
管絃額頭一片烏鴉飛過。現在他總算知道周小冉爲什麼這麼白癡了,原來都是這男人給調教出來的。
耿鬱看着自己的老婆袖子挽起,長髮盤起紮成一個丸子頭,露出光潔的脖頸,背影溫柔,他想也不想,就走過去圈住老婆,";老婆你真好,學什麼菜?";
周小冉被他一嚇,剛切好的火腿片灑了一地,於是抱怨,“阿鬱,我叫寧小姐教我做魚頭湯,你別進來搞亂。”話完,回頭淺笑,對視一眼,滿是濃情蜜意。
寧檬擡頭看了一下,這耿鬱長得五大三粗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象對待一個小朋友,不由地汗。
剛想打招呼,管絃就衝了進來,把她拖了出去。
“哎,我還沒教完她做菜呢。”
管絃圈着她坐在沙發上,笑着說,“周小冉少了廚藝那根筋,天天把他們家廚房搞得雞飛狗跳的,有一次,連消防車都動用了…..所以耿鬱才限制她學做菜,所以呀,你就白費力氣了。”
消防車,天呀,這女人也太嚇人了吧,一想她那副委屈的樣子,還有滿臉憂愁,不由彎了彎嘴角,“她很幸福,耿少應該是個好老公。”
周泗攜帶家眷蔣婧進場。
寧檬眼睛一亮,衝了上去,拉着她就往一邊竊竊私語。如果不是心裡明白,搞不好還以爲她們是什麼蕾絲邊。
管絃對周泗皺眉毛,“她們怎麼回事,每次見面都有這麼多話講。”
周泗也正盯着眼前的小女人身影轉,眼裡滿滿的都是欣喜,一聽管絃的話,挑了挑眉,“別吃醋,我的心情也一樣。”
“終於承認了?”管絃掃了他一眼,戲謔地笑,“那還不抓緊,窮蘑菇什麼呀,你看看,耿大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你以爲我不想呢…..”周泗滿臉鬱悶,“蔣婧那脾氣,比你家那位,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有到最後關頭,估計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那是你魅力不夠。”管絃哼了哼。
周泗一聽,臉縁了,“你丫的才各好幾天,就準備在我面前開始得瑟了嗎?也不想想,當初你那天快塌下來的樣子,在酒吧裡借酒澆愁,整個一個世界末日……”
管絃挑了眉看他,“呀,你胡說什麼…..是不是最近手腳不利索了,想找人練練?”
“練就練,誰怕誰呀?”
林浩然走過來,揮手往兩人身上各拍了一記,笑着道,“哎,這是在我家,今天是我生日,怎麼着,還嫌不夠熱鬧呀?”
他一招手,侍者走了過來,三人各自端了一杯酒,輕輕一碰,一笑泯恩仇。
這一天是七夕,中國的情人節,剛好又是週末,本來約好了一起吃飯,可是管絃臨時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過了兩個小時,電話還是打不能,寧檬只好約了蔣婧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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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夜涼如水,鬧市車水馬龍霓虹閃爍,這紙醉繁華不分季節,暖着人的視覺世界。
蔣婧一高興,走出商場的時候,手裡又多了好幾外包,寧檬照例幫忙拎,自己倒是一樣也沒看滿意的。
蔣婧一邊走一邊對着寧檬扯談,逗的她開心大笑,當察覺她笑容漸漸凝固,慢慢消失,眼神變得不知所措時,不由頓住,循着她的目光回頭看,腦袋轟的一聲巨響。
眼前的畫面跳入視線,看似很唯美,實則是驚聳,因爲那個男主角正是寧檬惦記了一個晚上的管絃,黑衣長褲修身玉立,而他懷裡出現的,卻是一個穿着貼身禮服波浪捲髮的女人,正是安家的大小姐安娜,管絃的緋聞女主角之一。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場景,一個年青男人和一個年青女人,姿態曖昧地糾纏在一起,由不得人不多想。換句話說,不多想的都是腦殘,可她們倆偏偏都不是。
寧檬想,經典電影裡的鏡頭是這樣演的,女主角一看小三出現,不是匆匆走上前甩那個女人一巴掌,就是揪着男主角的衣服哭訴。可是,她卻沒有絲毫打人的衝動,因爲內心並沒有氣,只是一瞬間,腦子有點發懵,腳卻使不上半分力氣。
蔣婧一看她表情隱忍,未等她開口,她的手掌甚至都卯足了勁,不由分說衝上去大吼,“姓管的!你太不要臉的男人,居然敢吃裡扒外……”說着,把手裡的袋子狠狠甩到管絃身上,引得面前的女人一陣尖叫。
管絃沒有提防,一時被刮到臉頰,吃痛倒吸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手疾眼快接過了袋子,他蹙着眉叫道,“蔣婧,你發什麼神經?”
“你不是有要緊的事情嗎?結果呢,居然是陪這個女人約會?”蔣婧手被制住,氣得牙咬咬的。
“你別胡說,沒有的事情。”管絃越過蔣婧看到不遠處的寧檬,委屈的眼神一下子把他的怒意打擊的四分五裂,心臟一跳,滋生強烈的恐慌,“寧檬……”
蔣婧站在那裡怒目而視,旁邊的安大小姐捂着嘴驚恐未定,淚眼婆娑一副我見尤憐的樣子,挽住管絃的手卻緊緊地不放。
寧檬看了看他們的手,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猛拉着直直墜下,突然的潰不成軍。
“寧檬,你站住!”她掉頭想走,身後傳來管絃的吼聲,可是寧檬此時卻很慌亂,心裡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理智上這樣判定,可心裡多少還是無措的,因爲在意,所以害怕。
蔣婧站在那裡兩手掐腰咆哮,“姓管的,你個王八蛋,幹壞事居然還敢兇別人!你欠揍,我詛咒你詛罵你祖宗十八代……”
這氣勢完全御姐,滿條街的人都回頭看着這一幕,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管絃根本不理會她,眼前只剩下一個人的身影,還有滿滿的擔心,他幾個跨步趕上去用力抓住寧檬的手,着急地喚道,“寧檬,我讓你站住!”
寧檬其實也沒想走,可是也不敢面對,她不吵不鬧不掙扎,就這麼看着他,這麼一沉默,管絃突然心裡沒數了。
晚上安娜突然打電話來,說圈子裡的人都在傳說他的到了真命天女準備要訂婚了,她問他是不是真的。管絃不想這種事情被傳得亂七八糟,告訴她無可奉告。可是安娜不依不饒,又求他回心轉意,被斷然拒絕之後,哭哭啼啼的吵着吃安眠藥自殺,說是說到做到,叫他千萬別後悔。
管絃心想安娜是大小姐脾氣,而且性子向來比較烈,搞不好真會來什麼事兒。不過這種人按說情傷來得快也去得快,可是眼下的事情得先處理好,省得寧檬知道了不開心。
況且安娜這話是真心也好試探也好,他不親自跟說再清楚,日後和安老爺子那邊也不好交待,這麼一想,於是就告訴寧檬說有急事處理一下再回頭接她。
到了酒店,安娜果然拿着一瓶安眠藥威脅他,管絃苦口婆心勸了半天,總算讓她打消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答應回家。這會兒兩人剛走出酒店,正等着侍者取車準備送她回去,卻不料安娜腳一崴,他只是扶了她一把,安娜卻情不自禁主動挽上他的手喊痛,怎奈這一幕剛好被寧檬撞見。
寧檬只呆呆地看着他,心想以前還可以不在意,如今看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心卻亂了,象平靜的湖水裡投入一塊石子,激起漣漪一片。
管絃被她看得心發顫,手一用力把她帶入懷裡,狠狠抱住,說:“檬檬,你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檬被他摟得死緊,感覺呼吸頓時不暢,於是扯着他的手說:“子弦,你先放開我……”
管絃心一涼,把她抱的更用力,“不行,我死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