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兜兜轉轉地極不情願地來到了塞洛斯花園,孟買的高種姓人羣居住地之一,他們將警車停在外邊,撐起一把巨大的摺疊傘,一起朝着保安亭走了過去。
“嘩啦!嘩啦!嘩啦!”
雨越下越大,在車大燈的照射下,甚至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彩虹光暈,蠻吉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了門口的泥地上,朝着保安亭走去。
“長官,保安亭裡沒有人,”
蠻吉哆嗦着身體,瞅了一眼發現沒有人後,趕緊溜了回來。因爲之前炎熱的天氣,他只穿着一件T恤制服,現在突如其來的暴雨使得他有點抵抗不住這低溫的環境。
“啊?什麼?見鬼,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不負責任的?”
高德也趕緊下了車,和蠻吉一同朝着保安亭的方向走去,一邊小心避開着水坑,一邊嘆着氣,“見鬼,我們趕緊把這裡詢問完,趕緊回去.....唔,保安來了!”
“喂喂,那個誰,趕緊過來!”
正好,一手拎着炸雞可樂,一手撐着傘的保安恰好在這個時候過來了。對付這種身份不如自己的傢伙,蠻吉可不會客氣,大大咧咧地招呼着對方,讓他趕緊過來。
“長官,有什麼事情嗎?”
保安趕緊小跑着,跑回了保安亭將手中的炸雞和可樂放了進去,而後敬了一禮,趕緊過來回復蠻吉和高德。
“我從廁所來的,我從早上開始到現在都已經拉了六次肚子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在教會的指引下,喝了一點神聖的恆河水,就開始一直拉肚子。你知道的,拉肚子的時候,肚子很難受的,爲了安慰一下我的肚子,我還特地一邊拉肚子,一邊吃着炸雞可樂.....”
“.....行了行了,我們又不是在給你做犯罪記錄,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
蠻吉扯了扯已經被雨水打溼的袖套邊沿,呲了呲牙,“這風都把雨水吹過來了.....哦,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身高1米88左右,穿着灰色斗篷外衣,金色頭髮的英國人?”
“哦,這個肯定是沒有的,你放心,長官,”保安哦地一聲甩了甩頭,一副肯定的樣子,“你放心,至少在今天應該沒有人能夠進出。”
“怎麼着?你在廁所不但能夠吃着東西,而且還能夠看見有沒有人能夠進出嗎?”
高德嗆了保安一句,他手指在空中畫着圈,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長官,有糖果守着呢。瞧,就是它!”
說着,保安指了指在門口被鐵鏈拴起來的純白田園犬,語氣輕佻而無所謂地說着,“這條狗可兇了,上次有兩個賤民想要溜進來偷東西,結果被它咬了重要的部位,直接死了。”
說着,他的目光還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兩個警官的下體。
“嗯?!”
蠻吉和高德齊齊倒退一步,重新上下打量起這條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田園犬。倒是小胖子蠻吉有點不服氣,他歪着頭愣着脖子反問道,
“這一條狗也知道哪裡是我們的重要部位?”
“長官,要不你去試一試吧?”
保安聳了聳肩,攤開手伸向純白田園犬的方向,“不過,萬一被咬上了重要部位,我可不一定能夠將你救回來,而且我也不會承擔責任。”
“蠻吉,你去試一下,”高德指了指那條田園犬,忽然間開口說道,“去,快點試玩我們也可以早點回去。”
“可是長官.....”
蠻吉頭鐵歸頭鐵,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子孫後代來試一試這種無聊的事情,他可還沒有結婚呢,萬一.....那他可不就只剩下去泰國這一條路了嗎。
“臭狗崽子,我告訴你,我可是有槍的.....”
儘管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蠻吉值得不情願地邁着小碎步,一步步走了過去,嘴上還不忘威脅着這一條田園犬。
“長官,他叫糖果。”保安在旁邊提醒道,他豎起了大拇指,一副我敬佩你的樣子,“長官,你也真是勇敢!”
“糖果,我告訴你,我可是有.....”
“汪!“
糖果一聽見自己的名字,原本還坐在地下,一下子站了起來,尾巴朝下地搖擺着,“汪!汪!汪!”
“嘿,還真沒說錯,行了,這裡問題應該不大了,我們也早點回去換一條衣服吧,”
高德一下子樂了,他招呼了一下被嚇得連退好幾步的蠻吉,兩人直接回到了車上,“嘿,你說這叫什麼事情啊?結果犯罪嫌疑人沒有找到,我們的衣服倒是全部打溼了,連同這車坐墊也要換了,不然我們就等着到時候屁股上起溼疹吧!”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啊,長官,停車!”
“咚!”
幸好車輛剛剛起步,車速並不快,車輛也很快就停了下來。兩個警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衝着撲到他們車前的女人咆哮了起來,
“喂喂,這大雨天的,你這麼撲上來找死啊?!你知不知道.....”
這女人披頭散髮整個人顯得十分凌亂,她這麼將雙手撐在引擎蓋上,眼淚也不知道還是雨水這麼傾盆落下,
“警官,那個通緝犯甘地,正在我家裡,我丈夫和他打起來了,快點來幫幫我!”
“???”
“!!!”
高德和蠻吉絲毫不擔耽誤,趕緊聯繫了局裡後,和這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一起,趕到了它的家裡。
“咚!咚!咚!”
樓梯上很快響起了三人沉重的腳步聲,這女人的家也並不高,就在二樓,蠻吉和高德很快就來到了那扇虛掩着的綠色房門前,一把推了進去。
“別動,舉起手來!”
蠻吉和高德推開房間的大門後,就看見了一臉懵逼,走路還有點踉蹌的陸西法正呆呆地站在屍體旁,而那名女子的丈夫早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很快,原本就在附近排查的警察們都來了,這種立功的機會他們可不會放過。他們一個個擠了進來,看着有些手足無措,欲言又止的陸西法,
“不許動,舉起手來!”
由於已經是凌晨了,外邊還下着大雨,這些警官將陸西法暫時收監後,將重心放在了對於現場的勘察上。
而樓房本人則開始學着適應自己的身份,以及一些現代儀器的使用辦法,這期間居然沒有人向他彙報這件事情,因爲大家都覺得自己的頂頭老大這種舉動想必是心情不好,沒有人想要去觸碰黴頭。
“印度早間播報:下面有情我們本臺的記者嗚啦嗚啦給大家帶來最新的報道,現在是雨季,相信大家也發現了這場今天已經下了一個早上的大雨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跡象。”
“但是,瓢潑的大雨減滅不了以下新聞的熱度:著名英國鋼琴家甘地先生,在他的全球巡演第一站就被我們印度警局逮捕——罪名是涉嫌謀殺!更多詳細信息並沒有被披露,但是我們相信我們的警察們會給甘地先生一個公道的判決。”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讓正沉浸在夢鄉里的樓房驚醒了過來,他趕緊一翻身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我居然睡着了?我居然像一個凡人一樣睡着了?這裡不但封印了我的靈力和神識,連同我的身體狀態都像是變成了凡人時候一樣,這怎麼可能?等等,不好,昨天那個罪犯.....”
正想着,他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趕緊打開了房門,正好和前來彙報的警員撞在了一起,“長官,非常抱歉打擾你休息了。但是,從昨天晚上將甘地先生收監後,就沒有人膽敢越過你的指令,直接去審問他。而且,來自於首相那邊的壓力.....”
“好的,我知道了,現在先帶我去案發現場!”
樓房冷哼一聲,隨即囑咐着下了命令,“先將那個嫌疑人收監,不要讓他餓死,然後我們先去案發現場。這麼簡單可以說是送上門來的嫌疑犯真的會是兇手嗎?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我要先去現場!”
十分鐘後,即便已經下了車,樓房還是忍不住轉身回頭看上幾眼汽車,“這個東西還真是神奇,沒有運用到任何靈力,居然前進速度堪比築基期修士。等我掌控了這方世界,光是這個生意恐怕就能夠獲得海量的靈石。”
“”咔擦!咔擦!咔擦!
現場不斷有人給屍體從各個角度拍着照,玻璃面板的茶几已經完全碎裂,碎玻璃濺了一地,調查人員小心地將沾染了血液的玻璃裝進密封袋裡,然後送去化驗。
水槽裡、桌面上的茶杯上,也用膠帶將上面的指紋完全拓印下來,用以以後的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