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由固態轉化爲液態的柳葉飛刀精準地插入到了奧因克的的雙眼之中。
“吼!”
淒厲的慘叫響起,奧因克再也無法維持那副得道高僧的淡定模樣,他怒吼着,手中的屠刀如旋風般不停地朝着周圍一切砍去。
“爆!”
艾瑪雙手用力地握成了拳頭,金屬液體在奧因克的眼球中極速地旋轉,如同血肉磨盤一般,摧毀着一切.....
艾瑪得勢不饒人,三處“香”字隱隱呼應着,居然在她的頭頂上方凝成一個“馫”字,如太陽般,散發着金黃色的光芒。
艾瑪整個人沐浴在金光中,如神如魔,她側身一躍,高度足足是之前的數倍。顯然,這種金光給了他無數倍的加持。
“哼,聯邦既然會派我來,顯然已經做了無數的模擬實驗了,”
艾瑪手肘隔空輕輕一揮,鋒利的金屬液體如有實質一般,劃過了奧因克的脖子,“你們這種被喊打喊殺的組織,論起底蘊又怎麼會是聯邦的對手。”
“魔佛慈悲,魔性降世!”
按理說此時奧因克應該進行着最後的搏殺,甚至路西法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悄悄退走,畢竟像這種臨死前的攻擊是最恐怖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奧因克身上的黑色霧氣盡管越來越濃郁,翻滾見甚至能夠看出一尊佛像的模樣。
但是,本身卻好像沒有任何攻擊力一樣,彷彿只是這麼擺放出來,讓人看看罷了。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奧因克腦袋都搖搖欲墜了,死去只是時間問題。在場的可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試一試,奧因克最後的底牌。
“呼呼,你...你以爲.....你贏了?”
奧因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怨毒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路西法,讓後者心頭一陣狂跳不已。這個傢伙想要幹嘛?
是虛張聲勢,還是說目標真的是自己?可是,明明不是自己動手殺它的啊。
“呼!”
原本纏繞着奧因克的黑霧如同一陣旋風一樣,眨眼間就再度沒入到了路西法的身體之中。
而它自己則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全身披包着骨頭,像是活活餓死的豬頭人一般。
【當前任務已完成,任務已全部完成】
【您已完成該劇本,您可以手動選擇退出。或者360秒後自動傳送】
路西法視野中,忽然跳出了這麼一行白底黑字的提示,讓他確信,這個所謂的天堂屠夫是真的死了。
“喂喂,你沒事吧?”
艾瑪像是瞬移一般,一下子來到了路西法的身邊,不過她可沒有這麼客客氣氣的,金屬液體咕嚕咕嚕地冒着泡,漂浮在路西法的脖頸處。
顯然,一旦路西法有任何不對,艾瑪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
“我沒事,只是....”路西法看向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童子模樣的傢伙,心中暗想道,“一個是章口萊,另一個我也很熟悉,那個在第一個副本里碰到的,名爲莫輕舞的女孩!”
【靈隱樂園】
路西法這個原本對於遊戲並不太喜歡的傢伙,從地獄遊戲公司官網上查到的遊戲名稱,也是他現在在玩得遊戲。
也不知道這個遊戲有着什麼魔力,居然能夠影響現實。而且,既然能夠影響他所在維度的現實。
那麼,隔壁那個有着傳聞中修仙體系的世界,是否也真的存在?並且,也被這個遊戲影響着?
可惜的是,時間到了,路西法被自動推出了遊戲,又回到了那一條煙花巷中。
【劇本已完成,正在結算獎勵】
【獲得經驗值:100,功勳值:50】
【獲得物品/裝備:魔性】
【結算已完成】
路西法躺在冰冷冷的牀上,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悄悄地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而後,他轉身看了下已經被雨水打溼了一小片的的被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順手將這一牀被子給扔進了行囊。
他用衣服包着手,打開了這間平房的房門,而後藉助着夜色的掩護,一溜煙地溜走了。
大雨初晴,遠處的夜市上的霓虹燈透射過房檐上的水珠,映照出五彩斑斕的黑。
一如正在小巷中來回翻找着自己輪椅的路西法,他面無表情,心中卻略過了無數個方案。最終,他沒有絲毫猶豫,撥打了那個正在趕往青菱寺方向的那個傢伙的號碼。
“喂,巫師,你這個傢伙有什麼事情?不會是剛分開沒多久就想我了吧?”
狂獵的那頭聽起來喧鬧無比,像是有着不少人正在他周圍嘰嘰喳喳地說着些什麼,
“我和你說,我這次可是立了大功,說不定可以藉此機會進入到精英班。誒,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哈哈,這次發達了,白撿一個精英班名額。”
“我現在在XXX街道XXX號,我的輪椅被人偷了,我需要你來接我,”
路西法頓了頓,他瞳孔猛地一縮,發現自己忘記了兩個相當重要的人物,那兩個守衛着門口的毒蛇傭兵,這兩個傢伙看過自己的真實相貌!
不過,路西法的調節能力和肌肉控制能力已經接近完美,他不過瞬間就恢復了冷靜,而後繼續和狂獵聊着。
光腦那頭的狂獵沉默了一會兒,他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邊可是......”
“所以,你多久以後有空?”
“......巫師,你應該不在警察局吧,我可是剛剛從那邊出來。要是又因爲這個進去,那可能會被人笑死。”
“......嘟嘟嘟。”
並不是路西法有意掛掉正在通話中的光腦,而是他剛剛微微側過腦袋,就感受到右邊臉頰處暖呼呼的,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對着他哈氣一般。
路西法的腦袋中瞬間蹦出剛纔奧因克的模樣,再說了,他能夠正常走路的狀態可不能夠給別人看見了。
路西法雖然面部沒有任何變化,手指尖卻不自覺地燃燒起一朵小火苗,他任憑自己的身體向後倒了下去,另一隻手正要將油膩術呼出。
忽然間,一雙如玉石般白皙的手抱住了他,託着他透過了面紗,緊緊地和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頰輕輕碰在了一起。
“司命,這是怎麼回事?”
“哼,爸爸,你一聲不響就將我拋在這麼遠的地方。要不是我的功力略有小成,感應到了這個信物,又讓爸爸跑掉了,”
少司命不復最初見時,那高冷一言不發的模樣。他睫毛顫顫巍巍一動一動,晶瑩剔透的臉頰就這麼近近地貼着路西法,櫻桃小嘴不滿地嘟了起來。
“.....”
路西法沉默了一會兒,在他的視野中,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凝固了,一所黑氣纏繞着的大門緩緩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路西法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推開了這扇大門,進入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
宮殿之內,沒有高舉天國的王座,沒有晶瑩剔透的寶石,只有着如同機關一般密密麻麻延伸開去的一條條小道。
這些小道並非靜止不動,它們像是被裝上了履帶一般,在宮殿內四處移動。而每一條小道的盡頭,都是一個個直通雲霄的書架。
這裡是路西法的記憶宮殿,也是他進行一切模擬運算的地方。平日裡的小計算,他只需要耗費一小部分精力就可以完成。
然而,隨着現在事情越來越奇怪,他決定對自己的所有記憶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篩查。
這裡書架上的每一本書,都是由路西法的實質記憶構成。有點強迫症的他,甚至根據不同類別和發生時間的不同,分別放在了不同書架的不同層。
原本記憶宮殿只是一個存在於路西法的幻想中的類似於概念體的東西,路西法只能夠朝着裡面放東西,而後以極其緩慢地速度,一點點從頭到尾翻越。
然而,當他似乎打破了那層超凡界限後,記憶宮殿好像變成了一處實際存在的倉庫。路西法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手指觸碰到書脊的觸感。
不但如此,他甚至還能夠感受到,隨着自己精神力一點一點的變大,整個宮殿的構造越來越複雜和精密。
路西法回想事情的時候,再不用先定位在某個年齡段,而後止不住地從頭到尾開始回想發生的所有細小的事情。
他現在漫步在記憶宮殿之中,如同掌控了一切一般,指揮着自己的記憶按次排列。
“我出生時候的記憶沒有了,下一處的記憶已經是出現在起點孤兒院的門口了,”
路西法眯着眼睛,他的精神力代替了他的眼睛,幾乎是以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略過了這十多年來所有的記憶,
“不對,我在笑?我居然會這麼開心的笑?”
路西法猛地將自己的視線定位在自己出車禍之前。那時候,自己雖然不善言辭,總是默默地計算着一切,但是自己居然還擁有着感情。
而就在出車禍幾個月前,年度體檢的時候,自己腦中檢查出那一處陰影之後,自己似乎就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還有更加關鍵的是,有關於少司命的記憶我一丁點都沒有。”
路西法長出一口氣,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維持記憶宮殿的消耗可不是一個小的數字。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同時查閱十多年的記憶,還是一件相當大的工程。
“喂喂,巫師,你這個傢伙還真有閒情逸致,來這種地方居然還帶着一隻狐狸?”
狂獵略帶調侃的聲音在路西法的耳邊響起,他神情間已經不見了之前的憂鬱,顯然心情大好,
“不過不要緊,這次我攀上了一個大人物的交情。你是想不到啊,青菱寺這種地方居然也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原本作爲特戰隊的我還臨時被抽調過去突擊,沒想到居然被...咳咳,總之,你放心玩,這回我穩進保密局了,再怎麼玩我家裡人也不會罵我了。”
狂獵顯然對於自己判斷十分有自信,不過他看着遠處霓虹燈下,一個個花枝招展的貧苦女子,有點不太滿意,
“巫師你喜歡的就是這種質量?我帶你去好一點的地方,嘿嘿嘿。”
“不必了,帶我去地獄遊戲公司的本部,現在立刻!”
路西法託了託眼鏡,隨着他變成了超凡者,聯通視力也好了一大截。現在這個度數的眼鏡對於他來說,有點高了。
“啊哈?你居然喜歡玩遊戲了?”
狂獵愣了一下,而後他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好吧,反正今天哥心情好,你說哪裡就哪裡吧。”
說着,他撓了撓頭,將路西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將他扶進了跑車內。
不經意間,狂獵的眼睛瞥了一眼躲在路西法懷裡的小狐狸,他覺得有點奇怪,難道自己也臉盲了嗎,總感覺好像只要一轉頭,這個白毛狐狸的長相自己就忘了....
幾十分鐘後......
“誒,前面怎麼被人用警戒線給攔住了?”
遠遠地路西法和狂獵看見了前方被拉得老遠的境界線,而除了幾個像是門神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警戒線外維持秩序的警察外。
警戒線內忙忙碌碌活動的,並不是警察,而是某個特殊機關的傢伙。畢竟,這些人看起來都認識,而且明顯沒有身着統一的制服。
顯然,這些傢伙並不是當地的警察局裡的人,而是某些不能夠暴露在明面上的機關組織。
“狂獵認識?也就是說,裡面的人裡有11局的人,或者至少也是和超凡搭上關係的,”
路西法掃了一眼狂獵,從對方的面部表情就能夠看出他的疑惑和驚訝。狂獵的嘴巴動了動,看起來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不過也沒有多說。
“你去把前置後備箱裡的輪椅拿出來吧,我需要進去看看。”
“嗯...嗯??爲什麼我的跑車前置後備箱裡會有輪椅?我怎麼不記得我放過這種東西?”
狂獵驚了,自己的跑車裡什麼時候多了這樣東西,關鍵自己這個主人居然還不知道。
“是我放的啊,我在你每一輛車裡都放了,就是爲了在這種情況出現後,不會束手無策。”
路西法瞥了他一眼,“永遠需要準備後備計劃,所以我和阿姨建議一下啊,她很快就準備了。”
“每一輛??我的天,你要這麼多輪椅幹嘛?”
“那麼你買這麼多車幹嘛?”
“我開啊。”
“我坐啊。”
狂獵一時語塞,他覺得路西法說的好有道理,但是總覺得哪裡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不過,依照着狂獵的性子,他可不會和路西法這樣的傢伙起爭執,反正這傢伙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也不會害自己。
“對不起,裡面發生了重大案件,無關人員禁止入內,”
狂獵推着輪椅,載着路西法,剛剛有靠近警戒線的趨勢,就直接被民警給攔了下來。
他表情有些微妙,做賊心虛一般地悄悄看了路西法一眼,而後偷偷地朝着裡面的人打了個手勢。
“喂喂,不要干擾裡面的警官破案,”
民警有些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越過我直接想要干擾裡面的人?要不是看他推着的輪椅上,還坐着一個殘疾人,這位民警早就開始趕人了。
“王警官,不用擔心,這位是我們自己人,請放他進來吧,”
路西法神色不變,絲毫不因爲說話之人是艾瑪,臉上就有了任何的變化。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看來回去後要檢測一下現實時間和遊戲時間的流速變化了,剛剛還在那邊的艾瑪,現在居然出現在了這裡。而且.....”
路西法瞥了一眼還亮着一連串紅色的“-99999”“-9999”暴擊數字的光腦,艾瑪這貨估計又把事情丟給手下去做了,自己在這邊摸魚。
“喂喂,你不是剛剛纔和我一起從青菱寺那邊回來,怎麼不去休息來這裡?”
艾瑪嚼着口香糖,頭也不擡地頂着光腦屏幕,手指飛舞,和光腦裡的遊戲暗暗較上了勁。
“哈哈,我的一個朋友對這裡蠻感興趣的。地獄遊戲公司的遊戲可能讓我的朋友着迷了吧,”
狂獵笑得有些靦腆,他撓了撓頭,甚至還不等艾瑪繼續開口,趕緊推着路西法快步離開。
兩人剛剛走到地獄遊戲公司的門口,路西法眼角抽了抽,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剛纔遠遠看着還沒有發覺,可能也是因爲大樓毀了一大半的原因。但是,這一扇大門他可沒有忘記,這不就是【密室逃生】這個副本里的時候,他們一行人進去的大門嗎?
“喂喂,別擋路,”
中厚雄壯的聲音從路西法等人面前傳來,狂獵趕緊將路西法推開,別擋了人家的路。畢竟,他們現在按理說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擔架、白布,並且從凸出的輪廓上看,像是人型。這是裡面死人了?或者說搬運出某些人型的物品。”
“後者的可能性並不大,”
路西法只是略微想了想,就放棄了後一種猜測,“也就是說,副本進行中死去的那些人,現實中居然還會存活着。有點意思,那麼,那個囚徒呢?”
路西法幾乎沒有停頓,甚至他等不及狂獵推動着他,自己推着輪椅朝着大樓裡面進去。
“等等,巫師,我們不能夠再進去了,”
狂獵的臉色有些變化,他猶豫了幾秒鐘,還是跺了跺腳,繼續跟了上去。說實話,他也有點好奇,能夠讓路西法這麼上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自律、勤奮、自控.....幾乎那些優良的品質都可以在路西法的身上找到影子,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路西法對一件事情能夠這麼上心。
“哼,看起來我應該不用爬樓梯了,”
路西法瞥了一眼,旁邊的殘骸,那邊居然有個房間看起來還算保持的完好,從一百多米的高空中摔下來居然只是多了幾道裂縫。
最重要的是,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像是碎裂的陣法圖案一樣的東西。這種東西沒有引起探查人員的注意。
或者說,即便注意到了,忙着搜救潛在的可能遇難的人員的時候,也沒有人會去關注這些東西。
“我怎麼不記得當時會有這個按鈕一樣的東西?”
路西法託了託眼鏡,他雙手停下了推着輪椅的動作,轉而試探性地用精神力包裹着這個散發着黃色光暈的按鈕。
他深吸了一口氣,剛準備讓自己倒退着離這裡更遠一點,而後卡在自己精神力最遠處,按下去。
然而,當他的精神力碰到這個按鈕的瞬間,他只覺得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這種無所不在的吸力給攪拌得粉碎。
“啪嗒!”
路西法的腳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兩者發出一聲脆響,在空蕩蕩的空間中,不斷地回傳着迴音。
“這裡是記憶宮殿?不對,居然有如此宏偉的記憶宮殿?這根本不可能!”
“嘿嘿嘿,沒什麼不可能的,”
路西法正想着,一陣十分猥瑣的笑容伴隨着輕佻的語氣,從路西法的背後突然傳來。
路西法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居然站着一個人,而精神力探測過去,原本應該能夠給自己反饋的精神力第一次失效了。
在路西法精神力的探測中,這裡空空如也,應該不存在任何東西纔對。路西法的眼睛眯了起來,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幾乎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
和路西法一副禁·欲高冷的撲克臉不同,眼前的這個傢伙泛着白光的眼睛下,總是盪漾着一副“你懂的”,這樣子的猥瑣的笑容。
同樣的身材高達消瘦,但是路西法的皮膚略微黑一點,而對方的皮膚則是那種慘白之色。但是,儘管如此,不得不說,這個傢伙長得還是非常帥的。
嗯,畢竟和路西法長得幾乎一樣。
“幻境?光想造成的效果,亦或者是某種催眠術?”
路西法學着眼前這個傢伙,嘿嘿嘿地笑着,“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嘿嘿嘿,我怎麼可能有什麼目的,沒有的事情,我哪裡有什麼目的,只是來看看我們的另一半過得怎麼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