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我能夠確定是誰了,”
鈴木先生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咬着牙,而後一言不發地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嘿嘿嘿,這下子有好戲看了,那麼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陸西法微笑着,絲毫不在意對方離開時候,臉上的決絕和不顧一起的態度,“善良?不,那並不是人類天生就有的品質,人性本惡!”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正想着,陸西法的手機鈴聲忽然間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正是美琴小姐打電話過來,“喂喂,是美琴嗎?有什麼事情嗎?”
“夏洛克,你和鈴木先生在一起嗎?”
美琴的聲音有點焦急,她啪噠啪噠地腳步聲急促而又富有節奏。
“至少到剛纔爲止,他還在和我一起,不過現在他已經離開了,”
陸西法的聲音還是有點漫不經心的,他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有點萎靡不振,“以我的估計,他應該是去找兇手了吧?我把鈴木小姐的真實死法和他說了,但是我不知道兇手是誰,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幫他推理出來。”
“什麼?!快去找鈴木先生,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美琴急匆匆的聲音伴隨着高鐵的廣播音而略微被遮蓋下來了一點,“我們馬上打車過來,請你一定不要讓鈴木先生做傻事!”
“啊哈哈?嘿嘿嘿,我聽不見,這邊信號太不好了,真是的,我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
陸西法裝模作樣地喂喂叫了兩聲,而後直接將電話整個掛斷了,而聽見被電話掛斷了的美琴氣得差點在出租車上跳起來,
“見鬼,那個傢伙太肆意妄爲了。師傅,你快點開車,這事情可是人命關天啊!慢了的話,可能就來不及了!”
不一會兒,在老司機的帶領下,一路上出租車卡着每一條路的限速規定,直愣愣地朝着鈴木家正要舉辦葬禮的地方前進着。
“滋滋滋!”
又是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傳來,美琴和九部急匆匆地跑向了正在門口車裡打着瞌睡的陸西法,焦急地問道,
“鈴木先生的人呢?夏洛克,你爲什麼不去阻止他?以你的才智,你不會推理不出來,他是想要去殺了那個兇手吧?”
“誒?你們來了啊?”
陸西法揉着自己還有着睡意的眼睛,頗有點無奈地說道,“你們是怎麼推理出來的?雖然說你們有可能知道這是乾性溺死,但是你怎麼知道還有犯人的存在?萬一是鈴木小姐臉部向下落入水中呢?”
“廢話,當然是我們也去看過目擊者的口供了啊,”
美琴跺了跺腳,根本沒有要繼續理會陸西法的意思,轉而直接要朝着葬禮的內場走去,“算了,不和你說了。夏洛克,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不阻止衝動下的鈴木先生,相當於毀了他的一生?!”
“不,哪怕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我只是知道鈴木小姐並不是自殺的。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兇手是誰,我怎麼提前通知,怎麼保護?再說了,鈴木先生一溜煙地跑走消失了,葬禮內場我又進不去,我怎麼幫?”
陸西法翻了翻白眼,指着自己的臉說道,“當時,因爲解剖的事情,他們都在警察局那邊見到我了。我早就上了這次葬禮的黑名單,我根本進不去,這個葬禮堂分爲內場和外場,就算我大聲呼喊我也無法通知到他們。”
“不過,我倒是看見了一點細枝末節的事情,”
陸西法食指搭在自己的下巴上,另一隻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後,將畫面調到了鈴木先生和鈴木小姐的合照上,
“這次葬禮上,倒是有個女人戴着這一條鈴木先生給鈴木小姐買的項鍊出席了這次的葬禮上。你知道更加巧合的是什麼嗎,這個戴着項鍊的女子不但認識鈴木夫妻,而且在案發的前一天身上還沒有戴着這條項鍊。”
“???!!你把這個信息告訴給鈴木先生了?夏洛克,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在誘導鈴木先生進行犯罪!”
美琴一下子急了,他拉着陸西法的手就要朝着裡面走,卻直接被門口的安保給攔了下來。之前被偷過一次屍體的安葬公司,這一次更加上心了。
尤其是陸西法和美琴等人,更是直接上了他們的黑名單。門口的兩位安保板着臉,看起來不會給他們半點商量的餘地。
而與此同時,內堂裡,飛鳥小姐正對着鈴木小姐的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很抱歉,請你們務必要原諒鈴木先生。他自己沒有辦法過來,所以就拜託我來替他參加。我是受他所託,一路從那邊過來的。”
“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你了,”
鈴木小姐的母親眼中含淚,咽唔地說道,“其實我們也知道,這件事情並不能夠怪他們,但是我們真的是太難受了。唉,那孩子要是真的有心,你讓他也過來祭拜下吧,我.....嗚嗚嗚~”
說着,鈴木小姐的母親從衣兜裡掏出了手帕,再一次地哭泣着,而鈴木小姐的父親也在旁邊輕聲輕語地安慰着她。
“好的,你們也不要太難過了。當時,鈴木應該也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能夠給她幸福,所以纔會選擇逃離,纔會導致這一切的悲劇發生,”
飛鳥貌似安慰人的話全部被在門外聽着的鈴木先生給聽了進去,不過背對着門的飛鳥顯然並不知道,而是繼續說着,
“要是果兒她能夠得到鈴木先生回來,將一切都解釋清楚,那麼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被他這麼一說,鈴木小姐的母親哭得更大聲了,而站在屋子外邊的鈴木先生深吸一口氣,他死死地盯着案臺上鈴木小姐已經呈黑白色的照片,腦海中剛纔那具要是能夠等到鈴木先生回來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迴響着。
他終於下定了決定,袖口中的尖刃菜刀唰地露出一小截刀尖,而後快步走向了內堂之中。他一言不發,甚至不少人認出他來了,對他指指點點他也並不在意,他只是快步地走着,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猛地一刀刺出,直接將飛鳥捅了個透心涼。
“啊啊啊啊!”
旁邊原本來祭拜的人羣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明白髮生了命案的他們尖叫着,四散着直接逃了出去。
而鈴木先生卻渾然未覺,他像是已經參透了生死的老僧,只是這麼直愣愣地盯着飛鳥,問道,
“你爲什麼殺了她?不用裝了,我知道是你!”
“問你呢,爲什麼殺了她?”
說着,鈴木先生一步步地逼近着一步步後退的鈴木小姐,額頭上的青筋如同毒蛇般根根暴起,他像是在強忍着什麼一樣,手中的尖刃菜刀再度高高舉起。
看見再度舉起,在燈光下反射着冷光的菜刀,飛鳥小姐噗通一下子倒在地上,她揮舞着自己的雙手擋在自己面前,想要遠離鈴木先生,
“對不起,對不起,那只是一場意外。真的只是一場意外。我只是想要接她的項鍊戴戴,她就旁邊羅裡吧嗦地讓我趕緊還給她。我不過是稍微推了她一把,她就掉進海里去了。”
“果然是你將她推進海里的,”
鈴木先生終於忍不住了,他像是一頭髮狂了的獅子,單腿跪下,一把將飛鳥的衣領拎了起來,讓她的眼睛直視着自己,
“是你推她下去的,當時只要你報警或者呼救,再不濟拉她一把,她都能夠被救回來!她就不用死了,你知道嗎?!!”
“是她太得意了!”
飛鳥也忍不住了,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越來越虛弱,血液正止也止不住地朝着外邊流去,崩潰之下,她也同樣咆哮着怒吼道,
“爲什麼她那樣的人,像她那樣的人,也配這樣的幸福?!”
“?.....”
鈴木先生沉默了一下,而後他也大笑起來,“哈哈哈,就是因爲這種理由?就是因爲這種理由你將我活下去的希望給扼殺了?”
鈴木先生慘笑着,他從後邊拎着飛鳥的頭髮,另一隻手將刀猛地刺了下去,“你太過分了!”
“等等,住手,鈴木先生,現在還來得及,請你住手!”
美琴和九部終於趁亂溜了進來,剛一進來就看見要補刀的鈴木先生。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敢去刺激鈴木先生,只得做出停手的手勢,而後示意讓他慢慢地停下來。
“來得及?果兒已經死了啊!”
說着,原本還有點猶豫的鈴木先生看見了飛鳥脖子上,那自己送給鈴木小姐的項鍊,一下子奔潰了。又是一刀直直地命中了飛鳥的後腦勺,這一下子,飛鳥在也不動了,
“我已經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那個一心一意愛着如此廢物的我的女人,已經被這個傢伙給殺了!我.....我怎麼可能能夠和這種女人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說着,鈴木先生深怕飛鳥還沒有死透,又補了幾刀,刀刀都命中了要害。而他本人則通紅着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一刀刀地不斷地捅向已經沒有呼吸的飛鳥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