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起,瑪麗,我會賺到錢的!”
“不過來這裡報名的人也太多了吧!”
大黑給自己打了打氣,接着邁開步子就向報名處擠去,大概因爲這裡的工資福利確實不錯,所以這次來報名的喵人很多,不比上次來看喵皇告示的人少。
好在喵皇宮廣場上的報名處設置了十多個,幾乎每一棵大樹下都坐着一隻山貓面試官,很好的分流了所有人羣。所以用不了太長的時間,大黑便排到了人羣的前列。
他細心留意到這些山貓衛士的外貌和喵人沒什麼不同,如果非要比較的話,可能個頭比普通喵人稍微高一些,眼神裡沒有一般喵人那種躲躲閃閃的畏縮之色。
山貓面試官眼神中雖然沒有畏縮,但看得出來他連續面試幾百人後精神上有點困,託着下巴向大黑命令道:“伸出手,把指甲彈出來。”
大黑依言平舉雙手,露出了鋒利的十根指甲,擔憂道:“考官,我不是邋遢,只是這幾天忘剪了。”
“沒剪最好,以後不準剪。”山貓放下大黑的手,“你未來的工作需要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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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工作是挖土?”
沒料到自己邋遢的行爲居然正好順了人家的意,大黑頓時感到今天的運氣不錯。
山貓的檢查繼續:“張開嘴,你沒拔過牙吧?”
“咱們哪有錢做那個?啊——”大黑長着大嘴,有些納悶,“考官,咱們的工作還用牙麼?”
“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這麼多廢話!去,跳個遠,爬個樹給我看看。”
山貓不耐煩地監視着大黑完成了跳遠和爬樹的項目,然後似乎很滿意翻開桌子上的一個本子,在上面寫寫劃劃:“恭喜你被錄取爲我公司的小隊長,現在說一下你的姓名、性別、歲數,還有學歷。”
“大黑,男,三十歲,喵島大學體育與釣魚學院街道系鄰里管理專業畢業。”大黑如實回道。
“切,又是個大學生。”山貓面試官嘆了口氣,“你這個大學生認得字麼?”
大黑連連點頭:“認得,認得。”
山貓打開登記冊,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問道:“你把這句話讀一下。”
大黑:“一,一一,聽從,的——”
“的,的什麼的,你不是說認字嗎!”
大黑燦燦地賠笑道:“能認三分之一。”
“果然又是個上了大學啥都沒學到的大學生,也不知道你們喵國是怎麼教育出來的!”山貓不耐煩地指着這行字念道,“以後給我記住這行字,這是‘一切行動都要聽從腦斧總經理的指揮’,懂不懂?”
大黑點點頭:“懂。”
山貓面試官有些無語,他已經遇到了無數在喵國受過“高等教育”,但連字都認不全的大學畢業生。
其實喵國最初的教育,和別的國家一樣,學生都要從小、中、大一級一級往上考。雖然頭懸梁錐刺股地讀書辛苦了點,但考出來的都是有真本事的喵人,也都成了喵國的精英。
然而某一年,某代總長競選時對民衆大開支票,他承諾當選後會實現一城一大學的目標。於是他果然當選了,爲了兌現承諾,馬上在喵國瘋狂地興建各類院校。
然而現實卻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由於生活負擔過大,很多喵人夫婦已經不願意繼續生養小喵人,但學校的招生總量卻在穩步增長。
喵國根本沒有這麼多的生源,所以絕大多數剛建起來的學校立即發生了招生荒。
爲了能夠順利招生,這些學校開始引進外國先進教育成果,倡導快樂教育,無限降低錄取分數線。更將百分制改爲級分制,考60分是滿級,考100分還是滿級,考59分的是一般,考7分的還是一般,總之大家都學得差不多,都可以上大學讀書。
當然一分沒得的也不用灰心,反正每年的招生總額比考生都多,想要考不上大學其實比考上大學還要難。
即便這樣學生還是越招越少,於是學校的校董、老師們與各大在野哄聯合去喵皇宮外請願,逼得政府不得不一再保證開啓教育革新才平息了此次風波。
學校是不可能裁撤的,所以新的教育革新重點變成了如何讓學生不至於退學。幾方妥協後的結果就是既然不願意花錢上學,那就由政府撥出稅收的一部分讓所有人都可以免費上學,人人都可以上大學!
但其實那些喵國的有錢人則紛紛轉考私人或者外國人建立的高價貴族學校!
公立大學畢業的學生完全無法在職場上獲得一點優勢,人人上大學就此成了笑話。
學生們有那上學的時間不如去玩或者去幹活,而很多學校更乾脆將畢業典禮和開學典禮一起辦。
這樣學校還能節省一點國魂用來購買些迷葉當做工錢,發給那些定時過來給空氣講課的老師們,否則這些老師一點收入都沒有的話,早就顧不上什麼師道尊嚴全部都會跑得精光。
大黑和大多數平民一樣,只能上得起這種平民大學,所以沒有學到任何技能也屬正常。
按理說他應該畢業即失業,不過好在大黑長得還不錯。
他的四肢比起一般的貓來說過於粗壯,雙眼間距也稍寬,一張黑臉又胖又長,尤其是他的尾巴因爲在街頭打架被人弄斷了一截,再加上一身黑色短毛和脖頸下的一抹灰斑,讓人從正面遠遠望去,就像是戴着一條短圍脖的黑熊!
對口的街道鄰里管理專業出身,再加上如此凶神惡煞的尊容,畢業後正好就做了一名光榮的社團分子。
如果按照時興的說法應該叫做參加了黑哄組織!
一些純粹由黑社會幫派人士組建的,沒有在政府註冊的哄。
大黑就是給這其中一家叫做“沉醉迷葉”的黑哄工作,工作內容包括但不限於,皮條客、收保護費、給人看場子等等。
只可惜這經濟不景氣連黑社會也不好做,尤其是當聽說吱國人就要打過來後,黑哄立即發生了激烈的奪權鬥爭。
哄裡的很多幹部都被暗殺,甚至連老哄長一家都被人咬死在臭水溝裡。
而黑哄裡的其他人都在忙於內鬥,倒頭來還是不知名的小卒子大黑,捏着鼻子去給老哄長一家收的屍。
他到現在還記得,殺人現場除了一枚白色的犬齒之外,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錄取了以後,到那邊排隊等着。”
山貓纔不管大黑走不走神,他將大黑粗暴地推到身後的人羣裡,隨手發給了他一條紅色絲帶和一杆長矛後,便不再搭理對方。
“這是?”
大黑接過長矛,盯着那上面的白色犬齒有些發愣。
“狗牙長矛,從吱國人那裡繳獲來的!”